楼下,父亲唱红脸,母亲唱白脸,还在一本正经地和我分析这件事儿。 “你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一般,偏偏非要在高三下学期的时候转来市里。 要是像你妹妹一样品学兼优,好好读书就算了,成天就知道和男生鬼混。 别说你妹妹给你下药,就算她没下,你这个命,顶破天也只能考上个野鸡大学。” 父亲对我一向毫不留情。 “楠楠,乡下的生活比不上城里,你那土……养父哪能像我们一样,在城里给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开豪车?” 母亲的话好似棉里针,毫不吝啬地讽刺挖苦我。 若不是手里的亲子鉴定,我当真怀疑,自己是这两人捡来的孩子。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 “丧门星!早知道你妈妈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不该留你到这么大。”父亲气急败坏地朝我嚷起来。 光是嚷还不够,他又砸碎了一个玻璃杯。 空阔的房间里萦绕这清脆的回响。 楚娇从楼上探出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其中眼神晦涩不明,但我却眼尖地看到她嘴角勾起的弧度。 “爸爸妈妈,你们吵到我和同学的视频通话了。” 她的声音欢快地像是小百灵鸟,也让父母的神色缓和不少。 母亲笑着和她打趣,让她回屋,又扭过头来看我,三言两语间,就为我定好了结局。 “复读一年你的压力也很大,未必能考得起好大学。 我和你爸就受点罪,找找在学校的人,把你塞进去。 女孩子的学历也不必太高,上个大专,以后在你爸的公司当个前台,跑跑腿,就够了。 你是我们闺女,还能亏待你不成。 你前不久不还说想和妈妈借8万块吗?一会儿妈就打给你。” 父亲听到让我在他公司当前台的时候嘴角撅得老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的一个眼神打住。 他们不容分说,就把我推上楼。 卧室的门“砰”一下被关上,一切尘埃落定。 晚饭时间,他们一家人西装笔挺,贵气逼人地走出别墅。 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出去给楚娇摆庆功宴了。 熟悉的马达声响起,大奔跃过铁门,疾驰而去。 空旷的别墅就剩下我一人,坐在二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 我的房间说小不小,说大……却还没有楚娇摆放闲置衣物的储藏间大。 父母说乡下孩子要知足。 知足常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