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盛夏傍晚的日光里,望着时砚远去的车发了好久的呆。 倏然一阵风吹过来,卷着未褪的热意,却让我心底原本雀跃的悸动飞快冷却下来。 「孟镜心,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时砚微微停顿了一下,声线柔和下来,带着点无奈, 「下车吧,我得回学校了。」 和从前恋爱的时候一样,他在我面前永远情绪稳定,清醒理智。 反而衬得我患得患失,无理取闹。 时间越长,我越焦躁,很想让他为我失态一次,至少证明他很在意我。 但不管我怎么发脾气,时砚都在一旁冷眼看着。 直到我闹得累了,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他才会平静地问一句:「结束了吗?」 我沮丧地走进电梯,去时砚家里随便收拾了两条没带走的吊带裙。 临走前,目光随意掠过,忽然定格在玄关柜上。 台面上有一管口红。 看上去是开了封用过的。 玄关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愣在原地,盯着那管口红看了好久。 ……也对,对时砚来说,我们分手了,就是结束了。 带其他人回来,也再正常不过。 话是这么说,但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善善看到我,还是大吃一惊。 「心心,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我擦了擦眼泪,坐在沙发上,闷声说:「时砚找新女朋友,还带回家了。」 「这么快?你们不是上个月才分手吗?」 「以他三十岁的高龄,和我分手后赶紧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嘲讽,「我总不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就拉倒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给时砚发了一条消息:「钥匙放在你家门口地垫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 正好编辑那边在催稿,后面一个星期,我再也没找过时砚,全心用来码字赶稿。 结果交稿那天下午,编辑告诉我,她马上要离职了,会对接一个新的编辑给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新编辑,会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发来一个柴犬叼花表情包:「你不认识我了吗?」 「?」 我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