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是无语,但也懒得搭理,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放。 偏头看,室友的衣摆和我的书包依旧缠在一起,她趴在旁边呆呆地玩消消乐。 问她要不要回宿舍,她摇头,我便又继续处理我的报告。 无意识时,周边人就渐渐少了,过了最嘈杂的时间段,大厅的音乐也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a>我</a>揉了揉太阳穴,旁边的室友脸红扑扑地睡着了。 我装好东西,先在手机上打了个车。 却不防听见大厅西边也有个醉醺醺的姑娘在说话,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酒吧的工作人员俯身在她面前询问联系谁来接她和付款,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带着哭腔。「他不接我的电话,他不会接的,我打了他都不接……」 我眼皮一跳,那边朦胧灯光下,女生半遮半掩的脸染上红霞,更添美艳,周降的前女友。 工作人员拿起自己的手机让她输号码,她一下子撑坐起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出来的电话,周降曾说过是他初中就办的,这么多年也没换过。 酒吧早已安静下来,所以那边开着免提的声音如此清晰。 「咔哒」一声,男声清透稍低,「喂?」 女生一听,拿过手机放到自己嘴边,「周降!我喝醉了,周降!」 酒保见缝插针地解释,「您好,请问您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吗,她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我们要打烊了,您看您是否方便过来接一下。」 那边静了会,开口依旧简洁,「地址。」 我扶着室友离开酒吧的大门。 之后两周皆是忙碌,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事赶事,人是被推着走的。 周末的时候,出图书馆,意外发现大门前的路桩边站着我哥,靠在车边懒洋洋和我招手。 我走过去,「哥,你怎么过来了。」 他捏了捏我的后脖颈,「我再不来,我怕你真出什么事儿,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怎么,失个恋还学小学生玩失踪啊?」 「……没有,这段时间好多事,没怎么看手机,看见了就懒得回。」 他推我上车,「你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啊,姜端端,我的电话你不接,也不回家,给爸妈就是两个电话敷衍,叛逆啊,搞什么。」 他上车后,我才打开我的平板给他看,期中季,一堆作业考试和论文,「看到了吗,别比比。」 他定定看我几秒,扁扁嘴。 「我懂了,你这是爱情失利,所以要在学业上扳回来是吧。」 要不是他在开车,我挺想踹他的。 他把我拉回了家,但直接越过家门上了天台。 我妈特文艺,楼顶被她花花草草吧台玻璃搞得像个小资餐吧,我哥手上拎着一大口袋冰冻啤酒,摞在桌面上。 「来吧,发泄发泄,别把自己逼急了,你看你现在,像个苦行僧。」 「你在逃避,姜莱。」他的语气少见地肯定。 他拉开一罐先递给我,我哥从小就是拆房专家,但怕挨打,干什么都把我拎着当挡箭牌,所以我小小年纪跟着他们什么都玩,喝酒简直过家家。 但我不爱喝,量有,但喝完难受,很少碰。 他也给自己开了罐,仰头饮了口,天边红霞初现。 「有什么事不要憋着,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撩小哥哥的劲儿去哪了,怎么现在改走文艺风,还是我妹吗,你可是我带大的,什么样儿,我最清楚。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想干嘛我都陪你。」 我在口里漱了漱第一口酒,麦香与苦涩瞬间侵袭味觉系统,胃里已经提前开始抵触。 「我爱学习,你陪我么,陪我自习。」 他一巴掌拍我肩上,「滚。」 我笑起来,「哥你别搞这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 我瘫在座椅上,一口气喝完一罐。 望着远处山峦线条,我俩都没说话,许久,我才吸了吸鼻子,「好难受呀哥。」 「我以前以为,什么事情都是努力就可成功的。」 「我那么喜欢他,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前女友好漂亮。」 「周降怎么心那么硬啊。」 「3 年,1000 天,每一天都一样,都是我殷勤地追着他,他对我还不如对公司客户。现在回忆起来,什么美好的记忆都没有,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哪里像情侣啊。」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