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抽噎噎、有点分不清主次说着标书的事情。 陈遇一直耐心听着,最后给我擦眼泪,「别哭了,在我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 后来就爆出那公司偷税漏税的消息,本来公司规模就不大,一查整个公司直接被端没了。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才知道是陈遇和他们律所的手笔。 回想往事,眼泪终究还是没憋住,往下落。 不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多难堪。 我只是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出尔反尔得如此轻而易举? 当时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是他。 现在呢? 我相信真心,但真心却瞬息万变。 看到我哭,陈遇眼里终于出现慌乱。 他松开孟云溪的手想要过来拉我,「小冉,我刚刚——」 我往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抵触得厉害。 「别碰我。」我说。 陈遇的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 孟云溪看了我一眼,顺势将他空的手往下摁。 「小冉,我现在是阿遇的客户,委托他帮我打离婚官司。恰好我搬新家,需要买家具,所以就让他来帮忙了。」 「如果你不开心,觉得不合适,那我跟阿遇今天就先逛到这。」 「阿遇,我自己打车回去,你送小冉回家。好好跟她解释,不要发脾气。」 孟云溪说完转头走得潇洒。 她何其聪明。 弱者懂事,让人心疼。 纠缠不放的人才是无理取闹。 回到家,陈遇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云溪只是我的客户,我连她微信都没有加,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已经倦了。 没有任何去看他手机的欲望。 我没闹,也不发脾气,只是不理他。 但发脾气的是他。 我冷了他一晚上,他自己经不住,咬着牙将我从被子里扯出来。 「温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怕你生气,云溪已经直接离开了,她一个孕妇都让着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浑身滚烫,头晕得厉害。 但我现在依旧想笑。 现在不懂事的变成我了。 孟云溪是孕妇,那我呢? 我的孕检单依旧摆在床头柜上,很明显。 职业原因,陈遇平时对家里物件细枝末节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我随手扔掉一枝枯萎的花他都会发现,然后第二天直接买一束新的回来,将花瓶里的花全部换掉。 现在,摆放在他咫尺之间的孕检单,他却怎么都看不到。 我确实能亲口告诉他,「陈遇,我怀孕了。」 然后呢? 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会不会放弃孟云溪? 我就能当作,孟云溪的特殊性就不存在了吗? 现在,我怀孕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一些清晰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型。 「陈遇,我现在不想跟你聊这些,我很累,可以让我先休息吗?」 但在外人面前成熟稳重的陈遇,有时候倔起来就像一个孩子。。 「把事情解决了再睡。」 我叹口气,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陈遇,我应该是发烧了。」 陈遇楞了一下,立即起身去翻找备用药箱,「你怎么不早说。」 他将退烧贴在我的额头上,又找了内服的药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