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蒋婷婷就给她拎了一杯奶茶，顶着两腮上的红肿给她陪笑脸。

“窈姐，我想了想那一半的业绩我还是不能要，还是应该算你的。”

宋窈心里瞧不起这种人，嘴上还要恶心她，“就该是你的，毕竟你也忙活了一下午嘛。”

“不行的，大家都是同事，窈姐你又刚来，比我更需要业绩的。”蒋婷婷闪着大眼睛，一低头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窈要是不搞李珊那么一出，她能把所有业绩都吞了，这会儿搁这儿演戏。

宋窈作出犹豫的样子，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太好了！”蒋婷婷轻轻拍了拍胸口，又把眼泪擦掉，“幸好你收了，要不然我寝食难安。”

呵呵。

宋窈眼底闪过不屑，动作自然地把管子插进了奶茶里，“工作吧。”

“好，那我走啦。”

宋窈看着她出去，这才对着电脑翻了个白眼。

她正想着怎么推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杨柳发来的简讯。大致意思，月底有考核。

宋窈是空降兵，本来就让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如果月底业绩太惨，那就更加难看了。

昨天大叔那一单是运气，否则凭她一个销售小白根本不可能第一天就有单子。

压力一来，动力就来了。

这么一想，宋窈就暂时把有关于严司琛的情绪关起来，全力以赴这份新工作。

……

下午六点多

李珊按照宋窈说的，订了严司琛常吃的几道菜，小心翼翼地端进了严司琛的办公室。

“严总，时间不早了，您看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办公桌后

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堆在一起，冷冽气息顺着鼻梁一路滑到薄唇，绵延到两颊轮廓，线条都是凌厉的。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握着钢笔的手动作行云流水地签下名字。

李珊后脊背发凉，冒险问：“您确定不吃吗？”

严司琛眼神一凛，森冷的眼刀透过额前一点碎发，瞬间就把对面的李珊削成了人肉刺身。

“窈姐说您胃不好，不吃容易不舒服。”李珊有点委屈，小声嘀咕了一声。

严司琛眸光一闪，合上了钢笔盖，“她告诉你的？”

“是啊。”李珊见他感兴趣，立刻跟着道：“我下午去见窈姐了，她告诉我很多注意事项呢。”

严司琛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信手丢开了钢笔，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缓步走到了茶几前面。

松鼠鳜鱼，糖醋小排，土豆浓汤，白水意面。

中不中，西不西，一看就是几个餐厅凑出来的。

李珊惴惴不安，觑着严司琛的表情，“严总？”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严司琛眼神凉飕飕地朝李珊打过去。

李珊愣了一下，“我……”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你觉得我会吃？”严司琛沉下脸色，竟然是真的怒的样子，一字一顿地道：“以后我不想看到这种愚蠢的搭配。”

李珊整个都懵了，她以前也看过宋窈点餐，确实有过这些菜的。

“宋窈算什么东西，你是觉得没了她秘书室就废了？”严司琛咄咄逼人，语气也越来越冷。

李珊都快哭了，心里十分怨宋窈，早知道她就不大老远跑去那鬼地方了。

严司琛漠然的眼神扫过桌上的东西，森冷直达眼底，骤然转身走到办公室前，给人事部打电话。

“发则通告，面向社会招募秘书室首席秘书。”

李珊傻眼。

宋窈忙活了一下午，打了无数电话，全都石沉大海。

她也想过试试之前那些“人脉”，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把脸送上门给人打。

压力上来，乱七八糟的事就没空想了。

宋窈没业务，也懒得加班耽误时间，销售这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做表就行的。

她拎了包走人，这几天都得先住在顾涟那儿，回去之前就先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买菜。

电话拨通了，顾涟接了。

“涟姐，我去买点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宋窈说完，那边没有什么回应，反而是熙熙攘攘的嘈杂。

顾涟是酒吧主管，但这个时候还没天黑，不应该这么热闹才对。

宋窈又追问了两句，顾涟还没回应，电话里就传来了尖叫声。

“涟姐？”

宋窈连续叫了好几声，对方直接挂断了。

顾涟经营着的酒吧叫金地，在帝都也是数一数二的，背后还有个惹不起的主罩着，按说应该没人敢去找茬才对。

宋窈有点不放心，干脆打了车去金地。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金地附近都是娱乐场所，随处可见的豪车，富人的快乐显而易见。

宋窈下了车，速度地往金地里面走，她之前来过几次，门口侍应生都认识她。

“宋小姐好久不来了啊。”

宋窈跟着侍应生走进去，灯光昏暗，但周围东西整齐，台上也还安静地唱着歌，不像是出过事的样子。

“我是来找涟姐的，涟姐在忙吗？”

宋窈刚问完，仰头就看到了二楼水晶走廊上站着的顾涟，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顾涟在上面看到她，跟对面的男人说了句话就顺着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顾涟是有点诧异，宋窈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宋窈晃了晃手机，“刚才打电话，听到动静不对，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

顾涟啧了一声，顺势拍了一下脑袋，“我给忙忘了，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没看清是谁打的，话都没说完就被一闹事的疯狗给我把手机拍开了。”

宋窈看了一圈周围，一点闹事的痕迹都没有，原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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