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恬谢凡席知乎全文免费阅读戚言恬谢凡席在线免费阅读(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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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愿见,就真的……不相见。
戚言恬既说了要带婼婼一道出去玩,自然会守约。三月初七逢他休沐,提前请了云旗问一问幼怡,幼怡知道是陪婼婼,答应得很爽快。
他只是没想到婼婼一大早上就跑过来找他,子澄才端上了白粥和米糕,一道圆乎乎的水红影子便如彩蝶一样飘进来,身后侍从都快抓不住她。
裴令仪对他这个妹婿不咸不淡,兴许是因前头的赵逾明更好,兴许也是听说了温家的一些荒唐事,总归不大把他当一家人。
但是婼婼似乎还挺喜欢他的,至少愿意亲近他,一声一声“姨父”喊过来,她又是幼怡惟一的外甥女,不由也心软两分。
婼婼小跑过来,蹦跳着热闹了整间院子,“姨父!”
戚言恬扶着她坐到凳子上,“这么早就过来了?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阿娘说让我早点起,不要让姨父姨母等……不过阿娘又说姨母起得晚。”婼婼掉了牙,说话黏黏糊糊的,“姑姑陪我去看了眼,果然姨母还没醒!只好先来找姨父了……”

此刻还未到辰时,的确不是幼怡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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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从前,住在清规馆的时候,戚言恬去上朝,总是轻手轻脚生怕吵着她。虽难免有些微弱的声响,但还好,幼怡常常是嘤咛着翻个身,眉头蹙一会儿,又安然舒展,陷入第二个沉沉梦乡。
他每日都要眷恋回头,确保她睡得好才离去。其实身后的女郎早早就能牵动他心肠,在他一举一动都以她为先的时候。
建业十四年春,作那幅画的时候,也许未必是出于男女情爱,毕竟那时幼怡还小。即使一面,也能看出来她并未长成。
只是他在萧索的半山腰、死寂的无名禅房待了太久,一日一日,所见是无聊山景,所思是怨恨父亲,近二十年光景,始终溺在灰蒙蒙的萧索中。她轻盈灵动地闯进来,头一回,也是惟一一回让他看见了人间明亮。
如同师父教授他的那样,世事皆有缘法,一切皆在因缘之中。他远在润州,得知才丧夫的长宁郡主被许给了他兄长,大概就是他宿命因缘的接续。
既有姻缘,又有前尘,他怎么能不陷入其中呢?
如他每逢休沐,都会破二十年来早起苦修的旧例,即使很早醒过来,也只会静静凝视幼怡睡颜,等着她睡足睡饱,悠悠转醒。她晨起懵懂,时常在无知无觉中缠上他手臂,柔软又依恋地将脸颊贴上来,真清醒了,又会羞窘地不去看他。
如此令人安心温柔乡,是他太不珍惜。
戚言恬垂下目光,掰开一小块蜜豆米糕递给婼婼,“再过一刻,咱们一块儿去找她。”
婼婼早就馋那块米糕了,立刻伸手接过,“谢谢姨父!”满足地咬了一口之后扬起小脑袋又问,“那姨母要是还没起呢?”
戚言恬声音清润,眉目愈发柔和,“那……就等等她。”
“她不会很晚的。”
婼婼听不懂他话语中的深意,也不知道他与幼怡已经闹僵,只乖乖点头,“好!”片刻后,米糕在嘴里回过味来,又苦了一张小脸,“不甜,不是蜜豆糕吗?怎么那么淡……不是不是,婼婼不是说姨父这里的米糕不好,就是……婼婼太不好了,总要吃甜的。”
戚言恬被小孩子逗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一点活气,“没关系,婼婼没错。不甜就放下吧,到你姨母那里还有糖糕吃。”
他陪幼怡用朝食的时候不多,偶尔几回,都能看见案上摆着糖糕。她还很爱吃樱桃,每逢当季总要吃上许多,樱桃性热,有时吃得喉咙痛了,还委屈地不肯同他说话。
辰时初刻,戚言恬被婼婼牵着衣袖,往幼怡的院子里去。小孩子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为什么姨父姨母不住在一起?阿爹和阿娘都是住一个屋子的。”
好在不是裴令仪问,裴令仪好像也并不在乎这些,不知是不是幼怡编了个谎,早早将人诓好了。
婼婼是小孩子,一听戚言恬说,是怕他起得早,吵到幼怡,马上就信了。一句不再多问,走进幼怡院中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也怕吵着传说中“觉浅”的姨母。
云旗为他开门,俯身轻轻揉了一把婼婼圆鼓鼓的脸颊,婼婼嘴唇都翘起来,但还是咯咯笑着地看云旗,说话模模糊糊,挤在唇齿间,“云姨姨……阿娘说你最顽皮了!”
云旗一叉腰,也是蛮横得很,“哪有!王妃分明胡诌……”
她也是被幼怡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当即和婼婼闹成一团。婼婼在戚言恬面前虽亲昵,但终究因他性子内敛,稍稍有些拘束。和云旗就不一样了,小孩子笑得眼睛快睁不开,还要翘着脚去掐云旗的脸。
而他,只得到云旗一句话,说姑娘在梳洗,让他在门外稍候。
云旗和婼婼都是爱玩的性子,一直到里头传出幼怡的声音,此处的喧闹才停下来。
戚言恬立刻抬头,果然看见幼怡着一身碧衫走出来,清冽如山泉,顷刻间驱散他心头萦绕的所有浊污。
婼婼立马奔过去,几乎撞进幼怡怀里,她整个被婼婼的力道带得往后退了半步,眉眼一弯,无奈笑道:“婼婼别闹,姨母可抱不动你。”
婼婼闹腾,但是听话,闻言即刻松开幼怡,乖乖地牵上她三根手指,“姨母对不起……”
戚言恬抬步走近,微微低头,柔柔看着幼怡,“婼婼想要糖糕。”
这是小事,幼怡转头吩咐几句,云旗进去出来一趟,手上便多了个油纸包。婼婼捧在手心,一口一口埋头吃着,满足地眯了眼睛。
幼怡一手牵她,一手点点她脑袋,“不许吃多,会撑着的。”
婼婼含着糖糕点头,幼怡对小孩子的听话很满意,连带着对戚言恬都难得和颜,“走吧。”
作话不知道说啥了,给家人们鞠个躬吧——
◉ 44、旧因果
马车一路平稳行到城郊, 正是春盛时分,烟柳绿浓, 青溪纤纤。婼婼先被云旗抱下车, 戚言恬走下来之后,朝刚刚掀开帘子的幼怡伸出手。
下意识地,幼怡避开了。
其实连她自己也觉得讶然, 纵然她近日与戚言恬闹不愉快,但她心里是能读懂他苦衷的, 只不过现在还不愿意原谅他的欺瞒愚弄。
算不上误会, 难免会出现的矛盾而已, 她心寒, 却也没必要全然拒绝他, 至少在外人面前。
可她还是躲开了,尽管很快看过去,戚言恬一瞬受伤的神情落到她眼里, 却也再不能挽回。
云旗和婼婼性子都活泼爱玩, 很快混到一块, 小孩连姨父姨母都忘到脑后,被她云姨姨牵着走在前头。
幼怡与戚言恬慢慢步入低矮春山小径,戚言恬不动声色落后她半步。幼怡感觉到了,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能我也需要时间, 幼怡想,该好好理清这团乱麻。无论最后她愿意去原谅, 还是跨不过这条深沟,都应该给彼此一个交代。
头顶上有窸窣声音传来, 幼怡仰头一看, 一只清瘦的手撩起快要垂到她发丝的枝叶。
她回头看过去, 戚言恬神色微怔,似乎没想到她会投来视线。
“走路当心。”他垂首注视着她,似想望进她眼底,“方才……这些枝叶会碰到你眼睛。”
幼怡一撇脑袋,“多谢。”语气堪称生硬,“快些吧,赶上婼婼和云旗。”
说罢,她径自加快脚步,提着裙角一步一步跨上台阶。
城郊这座小山丘很矮,几十重台阶便足够跨上山巅,山丘顶部平稳,春日里是一片柔软的青草地。
今日稍有些风,日色也好,幼怡笑着问婼婼想不想放纸鸢玩,婼婼点头如啄米,“谢谢姨母!”
她被裴令仪教得有礼有节,又乖顺又可爱,幼怡忍不住也揉她脸颊,婼婼非但不恼,还嘟嘟囔囔,说幼怡好温柔,力道比云旗小多了。
云旗冷哼一声,“婼婼掐云姨姨的时候也可用力了!你这样掐一掐你姨母,看看她还温不温柔?”
幼怡嗔她孩子气,云旗一吐舌,乖乖牵上婼婼,“我在这里等姑娘,您和公子去挑纸鸢吧。我太笨了,要被骗钱的。”
婼婼也点头,“姨父会画画,姨父挑的肯定很漂亮!”
不远处就有纸鸢摊子,还不在少数,都知道此处放纸鸢的人多,是好商机。
幼怡与戚言恬一道走过去,一个红脸的青年妇人连忙招手,热情招呼:“娘子郎君来看看,自家画的,画得不差的!”
在这摆着摊子的就她一个女人,幼怡便走了过去,戚言恬自然很快跟上。
妇人打量了两人一眼,不禁笑着打趣,“娘子郎君模样生得很好,该是天生一对呢……不如择个鸳鸯图样?前两日才新画的,用的好墨呢!”
此话一出,幼怡不由一怔,一回头看戚言恬,他也神色复杂地伫立原地。
鸳鸯。
这段姻缘,的确是起于鸳鸯,可惜中途拐了个弯,阴差阳错的,让她和逾明结了亲,又传出佳话,连着姑苏那棵姻缘树、那几张鸳鸯牒都声名鹊起。
天底下少有这样的离奇故事,更何况现在连藏在心底足够美好的初见,都已有了瑕疵。
幼怡摇了摇头,作出决定,“算了,是给小孩子玩,就拿虎头的吧,孩子属老虎。”
她付钱,戚言恬接纸鸢,活灵活现的老虎脑袋,灵动得跃然纸上,其实画得已很好了。
转身离开之前,幼怡悄悄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只画着鸳鸯的风筝,老板说是新作,看上去更光鲜,自然是更好的。
只是现在她不想要了。
云旗领着婼婼,婼婼一只手牵风筝,跟在云旗身后来回跑,整片山丘草地都被她踩过一遍,风吹草低,偏偏吹不起一只虎头纸鸢。
婼婼弯了腰气喘吁吁,“不……不行,跑不动了……”
幼怡和戚言恬站在一边,二人长久无话。春风拂面,声响柔和细微,幼怡广袖被柔风托起,飘飘摇摇缠到戚言恬手边。
她似丝毫未觉,对戚言恬投来的视线也置之不理,只温和欣然地看向走过来的婼婼。
婼婼黏糊糊投进姨母怀抱,垂头丧气,“姨母,小老虎飞不起来……”
幼怡笑着搂住她,揉揉她后脑散乱的头发,“现在风太小了,不是老虎的错,也不是婼婼的错。”
婼婼没有问什么时候风大,什么时候能再放风筝,乖乖巧巧地和幼怡与戚言恬说饿了。
此刻的确是该用午饭的时候,婼婼眼珠一转,看来也不是真饿了,只是很乖,想让陪了她大半天的幼怡和戚言恬吃点东西。
幼怡把她机灵有神的模样看在眼里,太喜欢这小孩的体贴听话,忍不住捏捏小女孩软乎的后脖颈,闹得婼婼在他她怀里扭着身子喊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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