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不喜欢我最新章节-江深阿晏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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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推门进来时,我惨白着一张脸,缩在角落。
垃圾框里,包着被我藏匿的验孕棒。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在我面前蹲下来,俊眉微蹙。       
「哪不舒服?」
他身上带了股风尘仆仆的味道,我知道他很忙,有时候无暇顾及我。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无微不至,我可以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凌厉的眉,多情的桃花眼。
但是眼底是暗淡的,晦涩难懂的,哪怕温柔地注视着我,也仿佛装了很多东西。
我渐渐收敛了脾性,不再任性地要求他为我做些什么。
他是爱我的,可是冥冥之中,这份爱似乎掺入了一些其他的杂质,让我越来越小心翼翼,不敢触碰。
他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 4 个月后,我会成为他报复计划里的一环。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承受痛楚?
四个月的孩子,胎盘已经成型,只能将他活生生的从母体上剥下来。
我爸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要如此残忍地报复在我身上?
或许是前世的记忆太难堪,这一次,我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我将头埋进臂弯里,过了很久,才轻声说,「没事,吃坏了肚子,躺一会儿就好了。」
江深的手一顿,慢慢搭在我头顶,轻柔地捏了捏我的耳郭。
他的声音,跟他的指尖一样,没带多少温度,「好。」
3
相处五年,江深曾说过,我是他的命。
有一年冬,南城市罕见地下了半个月的大雪,江深就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每天傍晚等在地铁口,接我下班。
然后会牵住我的手,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远处的家亮着灯。
江深不喜欢雪,但是他说:「因为阿晏喜欢,所以,我也试着喜欢。」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呢?
江深渐渐变得很忙,有时候三五天都不着家,更过分的时候,会消失一段时间,短信几乎不回。
然而每次回来,他又变回了温柔体贴的他。
桌子上有热饭,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就仿佛……在补偿什么。
卧室门被推开了,将我从前世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江深站在门口,「阿晏,我去趟公司。」
又是公司。
江深又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前世我不满地提醒他,要早点回来给我过生日,江深答应了。
我满怀希冀地等了一整晚,蜡烛燃进蛋糕里,留下二十个黑黑的小洞。
嘲笑着我的可怜和无知。
既然注定不会回来,为什么要答应呢?
这一次,我不想再求他给我过生日了。
沉默了很久,我才压下这股情绪,默默应了句:「好。」
身后没有动静。
哦,我想起来了,每次离开前,我都要给他一个吻。
他是在等这个吗?

我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好让自己温暖一点,轻声说:「我不舒服,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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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深从不强迫我,他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下传来汽车开走的声音。
室内变回压死人般的死寂。
我攒足了力气,几分钟后,起身穿好衣服,走出门。
其实这些年里,我对江深一无所知。
他有间公司,却从不让我探班,也对见家长的事闭口不提。
要不是前世婚礼那个阿姨脱口而出,我还不知自己要被蒙在鼓里,当多久的可怜虫。
五年让我对他产生了太多的依赖,这次,我想亲手将这份依赖打破。
深秋的风有些大,呼啸而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给了地址。
「姑娘,你一个人去老街做什么?」
我用了很大力气,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接我爱人下班……」
那是江深公司的地址。
是我前世偶然在江深的手机里看见的,不然他连公司在哪都不告诉我。
那时候他频繁消失,经常三四天不在家。
我以为是创业初期,太忙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紧紧攥住手提包,血撞在耳膜上,咚咚作响。
汽车缓缓停在了路旁,车灯亮了。
司机点了根烟,「姑娘,确定是这?」
并不是写字楼,而是一幢公寓。
灰蒙蒙的天笼罩在公寓楼上空,门前的梧桐树立在秋风里,压抑阴沉。
车里开了暖风。
我就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眼睁睁看着江深跟另一个女人从巷子里拐出来。
一种割裂的痛感尖锐地传遍了全身,不断撕扯着我的灵魂,多年来的苦等和盼望,终于在此刻变得无比卑贱廉价。
女人很年轻,身形纤弱,带着江深的围巾,笑起来眼睛明亮动人。
江深说,他喜欢我笑起来的两个酒窝。
她也有。
她手里拎着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江深最爱喝的啤酒。
江深插着兜,小臂挂着时髦的女士包,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以一种放任的、宠溺的姿态,看她步履轻盈地走在自己的视野里。
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走进了楼道。
在进门的那一刻,女人转了个身,把他推在墙上,踮起脚。
一阵风吹来,掩合的防盗门遮住了我的视线。
只能看见微微翘起的红色高跟鞋,愉悦地晃动着。
车还在打着双闪,哒哒作响,司机弹了弹烟蒂,烟灰顺着窗户缝掉落……
「姑娘,看开点,早点分。」
我慢慢攥紧了手,下一秒,突然打开车门冲出去。
「江深!你个混蛋!」
声音被喧嚣的鸣笛声淹没,我踉跄着被井盖绊倒,狠狠摔进一地脏兮兮的落叶里,磕破了皮。
汽车驶过后,光秃秃的主干道上,什么都没了。
防盗门被风吹地歪歪斜斜。
原先站着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又疼又响。
最后是司机把我扶上车的。
他叹了口气,「闹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心呐,捏不住的。」
……
这一年的生日,我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包括江深的书房和卧室。
我疯了般寻找他出轨的证据。
一直折腾到凌晨,我瘫坐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肚子,缩着一团。
干干净净。
不仅没有出轨的证据,甚至连他自己生活的痕迹,都抹除得一干二净。
电脑没设密码,仿佛一个新机,一条搜索记录都没有。
我曾经无数次看到过江深坐在电脑前,忙活东西,可是他为什么要删掉呢?
我给他买的牙刷,袜子,内裤,都叠放得整整齐齐。
在书房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看到了这些年我送给江深的礼物。
大多数都没有拆封。
仿佛他在刻意地对外界,抹除我在他身边存在过的证据……
长久以来可以营造出的温馨幸福突然如泡沫般,四分五裂。
他装出了爱我的模样。
背着我,和另一个女人成了一家人。
4
「真不要?」
我躺在床上,医生将冰冷的探头摁在我腹部,「现在刚一个月,再过不久,就能看到胎心了。」
前世发现怀孕那天,是江深陪我来的。
我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
他反倒盯着 B 超单子看了很久,笑道:「绿豆大小能看清什么?」
我以为他不喜欢孩子,结果后来,趴在肚子上听胎音成了他每天的习惯。
事实的结局与记忆竟如此矛盾。
我既不能说服自己江深从没爱过我,也不能让自己坚信,江深是爱我的。
医生递来做好的报告单,跟前世一样,小小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想要就跟那边的医生说一声,让她给你开流产的单子。」临走时,她又多了句嘴,「姑娘,下次记得把孩子爸爸带来,怀孕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我跟医生道了谢,走在长廊上。
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我盯着单子看了很久。
突然有个人把我给撞了,报告单撒了一地。
我蹲下帮她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病例本。
医生的字迹还在上面:短期内不建议怀孕。
再一抬头,我浑身都僵住了。
是和江深在一起的女人。
「谢谢啊。」
她匆匆道了谢,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哭过。
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我。
从前我看过不少帖子。
无法生育的夫妻,会想尽办法,通过其他途径,来得到自己的孩子。
这个猜测并不荒唐。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站在马路边的时候,江深的电话打进来。
「阿晏,你不在家。」
我鼻音浓重,「嗯……有点感冒,来医院拿药了。」
「在哪?」
听着他关切的声音,我更觉压抑,仿佛被他包裹在一个挣不破的茧里,无法逃离。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快到家了,你等等我吧。」
我在医院楼下的石墩子上坐了很久,直到冻透了,才在路边拦了辆车,回家。
深秋的天黑得早。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我发现江深抱着大衣,在楼下等我。
旁边,站着那个女人。
我倏然顿住了脚步,心脏仿佛被掀了个口子,肉被一点点撕下来。
生疼。
江深看见了我,神情一缓,阔步走来,用那条熟悉的羊毛围巾把我一包。
「那是我合伙人,程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围巾上闻到了女人化妆品的味道。
程文刚伸出手,「你好,我是——」
突然从胃里涌来一阵恶心,我跪在花坛旁,拼命地干呕。
这一刻,我多么想叫嚣着,让程文走开,江深也走开。
程文在一旁审视我。
江深蹲在我身边,替我拍着背,拧开一瓶水,问:「还不舒服吗?」
那种温柔又来了,足以骗过很多女生的极致细节:你看他的眼睛里,分明装满了我。
我顺了气,突然动作粗暴地摘下围巾塞给他,「我不喜欢带围巾。」
江深的手僵了僵,慢慢把围巾盘顺,转身蹲在我面前,「好,我背你上楼。」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软软地趴在他的背上。
江深的步子很稳,呼吸喷在我耳侧。
以前,我喜欢极了他背着我的感觉,两三年前,我还会高兴地趴在他身上,让他走快点。
江深就会笑着说:「小祖宗,这么可走不快,你得喊驾。」
如今想起来,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只剩下抗拒。
程文跟在后面,好几次,我都用余光察觉到她在盯着我看。
那种眼神,像是把我当作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
我想,我该离开了。
家里亮了灯。
桌上摆好了饭菜,中间有个精致的小蛋糕。
江深打开蜡烛包装,在上面插了二十四根。
「昨天没有陪你,阿晏,今天给你补上。」
因为程文的到来,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坐在对面,笑着看我:「听说你今天过生日,能喝酒吗?」
我摇了摇头。
她有些遗憾地举起酒杯,轻盈地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
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她有什么资格,在跟江深厮混一夜后,又假惺惺地跑来,祝我生日快乐?
如鲠在喉,我站起来,「我不舒服,先休息了。」
看着一桌子未动的菜,江深抿了抿唇,「我送你进屋。」
意思是,他还要出来。
「不用了,」我撇开他的搀扶,「我自己进去。」
最后一道光,伴随着关门声,被黑暗吞没。
我仰在门背后,深吸一口气,和江深五年的光影在眼前闪过。
我痛经,他冒雨跑出去买药的时候;
那年车掉在河里,江深把我抗在肩膀上,让我别管他,抓住救生圈的时候;
我高烧,他抱着我跑了三家医院,自己一宿没合眼的时候……
我不想相信他会爱上另一个人,就像当初,我不敢相信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拿生命来爱我。
我用了三年,说服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
又用了两年,亲手将这个信念从心底拔除。
我靠在门上,门隔音不好,能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程文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你要好好考虑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江深沉默了很久,「嗯,我知道。」
「舍不得?」程文轻笑起来,「就这一次,以后会好起来的。」
5
程文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束昏暗的灯光。
江深背对着我坐在椅子里,半张侧脸浸在月色里,疏离清冷。
我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攥着报告单,走到江深面前。
他有些疲惫,在看到我那一刻,眨了眨眼,「你今晚没吃多少东西。」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我想吃面。」
「好,我去做。」
江深站起来,收拾东西。
残羹冷炙中间,是那个一口没动的小蛋糕。
他把东西都清理干净,唯独留下来那个蛋糕,捧到我面前,「阿晏,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他俯身下来,撩起我的头发,印上一个吻。
这是每次他犯了错时,哄我的方式。
我看懂了他的眼神:愧疚。
这份愧疚,比杀了我还让人难受。
我仰起头,声音沙哑,「江深,你又犯什么错了?」
他一愣,眼神瞬间移开,专心致志地点蜡烛,「阿晏,别瞎想,今晚好好过生日。」
「可我的生日,是昨天。」我紧紧攥着手,原本想掏出来给他看的报告单,被揉搓成一团烂纸,「昨天,你去哪了?」
江深微微蹙眉,动作顿住,眼神一点点凉下来,「我在公司。」
隔着跳动的烛火,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合安街 43 号,你的公司对吗?一幢破旧的公寓楼,和一个漂亮女员工。」
江深脸色一变,突然将蛋糕重重放在桌子上,喝道:「够了!」
他站起来,眼底淬了冰一样,「阿晏,下次别再这样。」
我愣住了,因为江深从来没有这样吼过我。
「所以错的是我?」
忍了很久的泪终于落下来,我颤着嘴唇,猛地摔烂了蛋糕,歇斯底里地喊:「我要为发现你和别人亲嘴道歉吗!」
蛋糕的红色丝带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那家蛋糕店的老板会给每一个来买蛋糕的女顾客,系上一个红色的丝带。
这是我第一次跟个泼妇一样,对着江深大吼大叫。
「哪怕连替我买个蛋糕,都要让她代劳。」我气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我算什么?被你和原配豢养起来的生育工具吗?还是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江深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拄在桌子上,骨节都发了白。
他额头青筋暴跳,在即将跟我吵起来的下一秒,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阿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要吵好吗?」
我把报告单扔在他脚下,「好,你解释。」
之后是一片寂静。
他弯腰捡起报告单,B 超图片倒映在他的瞳孔里,指尖微微发颤。
喜悦?
还是恐惧?
我读不懂他复杂的眼神。
沉默很久后,他喊了我一声。
「阿晏。」
其实我明白了一切。
只见江深慢慢将报告单展平,放在桌子上,「……我不能娶你。」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仅是现在。
还有前世,江深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江深有苦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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