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槿眸光一沉。 想必是司深把之前的所有东西都给删除了。 将手机还给护士,看她离开后,陆初槿正想闭眼休息会儿,一阵高跟鞋踩地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她皱起眉转过头,正好看见裴琳娜开门走进来。 曾经那丑恶的嘴脸就像电影在陆初槿眼前回放着,如果不是自己还站不起来和瞒着司深,她绝对会冲上去给裴琳娜几巴掌。 掩去狠戾的目光变得极其平淡,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裴琳娜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陆初槿。” 她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让陆初槿暗自冷笑了一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司深说过晚上会来的。 “你是谁?” 陆初槿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和那天问司深的态度如出一辙。 闻言,裴琳娜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她冷硬着脸又道:“这里没别人,别跟我玩失忆。” 陆初槿仍旧是一脸懵地望着她。 见她不为所动,裴琳娜忽然急躁起来,声音也尖锐了很多:“你就是靠这招唬住行止的吗?我告诉你,不管你记不记得,我和他已经订婚了!” 她抬起右手,果然,她的中指戴着一枚钻戒。 璀璨的钻石光芒就像针刺进了陆初槿的眼里。 她放在被子下的手不觉一紧,微愣的目光久久没从那像是宣告主权似的伸出的手上离开。 订婚…… 裴琳娜和司深订婚了? 耳畔好像又回荡起了司深那句“你是我的未婚妻”的话,说的那样温柔缱绻。 陆初槿不禁嘲笑自己,有什么可心痛的,她根本就没把那句话当真了。 她暗暗深吸了口气,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让裴琳娜觉得难堪,她瞪着眼,跨上前一把抓住陆初槿的手腕:“陆初槿,你装什么装!你不是要和行止一刀两断吗?” 陆初槿被她的无理取闹气得脸一黑,正准备挣开她,却想起司深一会儿要来。 她冷哼一声,借着裴琳娜的力重重地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裴琳娜诧异地看着地上一脸痛苦的陆初槿。 像是商量好似的,病房外稍显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离开了一个下午,司深便觉离开了好几天一样。 他弯着唇角,像是在找一个最合适的笑容来面对陆初槿。 可是当看见陆初槿狼狈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时,他心一紧:“苏苏!” 第十铱驊六章 谁是未婚妻 司深几步就跨了过去,将陆初槿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病床上。 “没事吧?” 满是关切的声音让陆初槿眸光暗了暗,她摇头,将视线放在了一旁僵住的裴琳娜身上。 而司深的目光也顺着落在她身上。 如墨的眸子顷刻翻腾起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凉。 “行止,你听我解释……”裴琳娜手足无措,急于将自己撇的干净,“是她不小心摔下来的,我只是想扶她。” 可陆初槿手腕上还未褪去的红痕却无声地将她的谎言戳穿,司深目光骤冷:“滚出去。” 他不想让裴琳娜在陆初槿面前说之前那些事,生怕让她想起了什么让他们现在的关系再受到波及。 “我……”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裴琳娜被这样冷厉的语气激得打了个寒颤,狠狠瞪了眼依誮神情淡然的陆初槿后转身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司深才收回锋芒,蹙眉望着陆初槿:“摔疼了没有?” 陆初槿没有细听他声音中的爱怜,只问:“她是谁?” 司深道:“公司的一个艺人。” “你们关系很好吗?”陆初槿又问。 “没有。”司深沉声道,“已经准备解约了。” 闻言,陆初槿哦了一声,心里却仍旧有些不解恨。 解约了又怎么样,只要背后还有人捧,她摇身一变,换个身份仍旧可以在娱乐圈里混。 而司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青宇总裁。 她和母PanPan亲,一个身败名裂,一个至死都承受着人心的冷漠。 想到阮母,陆初槿红了眼,心中的愧疚就像潮水不断扑来。 见她这样,司深眉又皱了几分:“怎么了?” “行止。”陆初槿哑声问道,“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 司深一愣:“当然。” 将注意力转移后,陆初槿才悄悄松了口气,又说:“可是刚刚那个女孩说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话中委屈和迷茫就像刀子划着司深的心,他握住陆初槿的手,一字字道:“是你,以前现在以后都是你。” 他说的极其温柔,温柔的不像他。 偏偏这样的不真实让陆初槿心底一颤。 她曾经想过司深说情话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人心隔肚皮,她想不到自己曾认定要携手一生的人会一次次的伤害她。 一种无奈和苍凉渐渐在心里弥漫开来,陆初槿没忍住泪水,在司深眼前哭了出来。 司深目带心疼地拂开了她眼角的泪:“怎么哭了?” 陆初槿抿抿唇,强行弯起嘴角:“高兴的。” 见此,司深悬着的心不禁慢慢落下。 他看着眼前人的眉眼,竟发现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陆初槿出了事,他才觉得自己真的离不开她。 在陆初槿没醒前,他一直担心他对这段感情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亡羊补牢。 但没想到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不由自私的庆幸,即便是隐瞒了过往的种种,只要结果是好的,忘了就忘了吧…… “行止。”陆初槿突然哽声问道,“我还有其他亲人吗?” 司深面色一僵。 面对那双含泪的晶莹眸子,他喉间发涩,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母在陆初槿出事不到半个月就去世,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牵扯出其他的事? “行止?”陆初槿见他发愣,不由叫了声。 司深回过神,正色道:“没有,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