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一家人苦苦哀求下,宁愿把千两的银票都周旋给官府衙差,也要把那伙计的流刑改成死罪么? 在谈婚论嫁的情人对他弃文从商表示失望,想方设法回转他的心意之际,转身就踢了婚事,勾引她最喜欢的婢女,最后惹得她失望另嫁。 性洁爱净的人,日日要沐浴换衣,容不得一丝污秽的人,会去勾栏院里寻欢作乐? 她比谁都怕他,却比任何人都要依赖他,要想尽办法讨他的欢心,也要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引火上身。 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和王姨娘佯装亲母女,骗得施存善把两人带入了施府,虽然日子过的小心翼翼,却也不是毫无一丝破绽,被他察觉后,他却默不作声,还屡屡帮她掩饰,为什么呢? 傅孜文不敢想,也不敢猜,她隐约知道答案,却从不去深究,施家的日子过得太久,她已经倦了,王妙娘已走,她也等着,等着明年的亲事,把她也带走。 要努力抓住圆哥哥,无论那婆子是谁,都不能搅乱她的亲事。 第16章 施老夫人带着家中的女孩们从广善寺回家来,一家人俱站在门首等着,见着马车驶入门停定,傅孜文上前撩帘,笑嘻嘻的去扶施老夫人:;祖母。; 又问姐妹们:;姐妹们在庙里可住的好?; 施老夫人和几个女孩都下车来,见傅孜文神采奕奕:;甜姐儿的病好全了?; ;睡一觉就大好了。;傅孜文一手扶着自家祖母,一手牵着苗儿,;家中没有祖母和姐姐妹妹们,真是分外冷清,大伙儿再不回来,我都想再回寺里住了。; 施老夫人牵着她的手,笑吟吟的:;好孩子,不过是离了一两日,你就这样惦记。; 桂姨娘和田氏都热络迎上来,听得此言,田氏笑道:;这阖府上下,就数甜姐儿最懂事、贴心。; ;可不,要我说,我这大孙儿和大孙女,都是一等一的好。; 云绮正和芳儿携手下车,听到祖母说话,心头颇有些不悦,暗自嘀咕一声,被芳儿听去,偷偷扯住云绮的袖子,宽慰她的不豫:;姐姐别恼。;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进了正堂说话,斟茶布席,好不热闹,喜哥儿和小果儿绕着屋子打闹嬉戏,容怡辰也回来的巧,正是人齐的时候,屋里说的正是半月后的中秋节,要提前打点节礼,也要请两个伶人来家里说戏,喜庆一番。 原来是前几日在寺里,施老夫人和赵安人、张夫人闲聊,说起逢年过节的庆祝,赵安人爱听曲听戏,又不爱去戏园子挤凑,常请伶人来家说戏,又说了好些有名有姓的伶人,大大夸赞了一番,施老夫人因此记在了心里。 容怡辰一听,亦是点头:;既然过节,当然要热闹些,还有标船上送来的新鲜螃蟹,我去拿几筐回来,往各家送些,也让家里人尝尝鲜。; 田氏道:;老夫人要请伶人,那我也请两个弹唱说曲的,来席面上助助兴。; 既然说定,容怡辰连声吩咐人请账房孙秉老来筹备,要新鲜果品,也要好酒酥肉,席面最好摆在园子里,搭个小棚,一边赏月一边听戏,最好不过。 孙秉老连连点头:;晓得晓得,就按大哥儿的意思办,正巧家里还收着几坛上好的金华酒,配螃蟹最是得宜。; 众人说过一番话,见时辰不早,田氏带着自家几个孩子就往后罩房去,傅孜文陪祖母坐着说话,正瞧见苗儿出门前朝她回顾微笑,心知肚明,略坐了坐,也辞别祖母,往园子里去。 苗儿正在荼蘼架下站着,不多时见傅孜文来,两人携手在一处说悄悄话,苗儿问道:;人多不方便细问,如今身体可舒坦了吧?; 傅孜文点头笑道:;姐姐莫紧张,我哪有半点不好的样儿。; 苗儿倒笑:;倒不是我多紧张,只是有人心里头挂念着,那日你跟大哥哥回的匆忙,他看在眼里,也有些急了,拉着我问来问去的,还说这几日况家小妹妹会去书院一趟,让你递个消息给他。; 况家小妹妹巧儿常跟母亲去书院给况学送衣送食,也常替几人传个只言片语,傅孜文眼睛盯着地面,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残花落瓣递给苗儿:;那就托巧儿把这东西送给他吧。; 苗儿笑:;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了。; 傅孜文捏着那衰败的花瓣微微一笑:;就跟他说,他若不明白,以后就再也别来见我。; 言语说完,辞别苗儿,自己分花拂柳,回了绣阁。 流光易逝,转眼中秋佳节在即,容怡辰吩咐人往生意往来各家各处,又往张、况两家亲家都送了螃蟹和新鲜果品,又特别吩咐人,叮嘱了几句,抬着一箩螃蟹和几盆名贵艳菊送去了赵安人家。 赵安人看着门房送来的礼品,颇有些捉摸不透:;谁家送来的?; ;是哨子桥的施家,家里两个小厮抬来的,说是前几日他家老夫人听得安人团圆节里爱热闹,要布席,正逢家里船上送货来,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只图个新鲜,请安人笑纳。; 赵安人看着地上的东西,和身边婆子说话:;这好端端的家中哪里缺这些东西,平素也无来往,这如何能收。; 窈儿正拎着只螃蟹腿儿:;娘,这螃蟹好肥,你前几日不是唠叨买的螃蟹鱼虾都不如金陵的好么?这下倒有好的送来了。; 又去看那菊花,粉蕊紫瓣,淡雅高洁,是外头少见的品种,窈儿笑道:;这花我喜欢。; 赵安人亦看看送来的东西,礼节上不高不低,又顺应时令,恰到好处,心头也是满意,让人收拾回了厨房,笑道:;这施老夫人,瞧着慈眉善目的,倒是个通透人。; 身边伺候的嬷嬷笑道:;这施家铺子生意做得也好,前日里老身去买绒线,正去了他家,各色各等,应有尽有,里头人也多,应酬的伙计半点也未不耐烦,还送了老身一两的线。; 赵安人;哦;了一声:;只听闻他家开了个生药铺子,如何又是绒线铺又是标船,到底做的是什么营生?; 恰好那走街串巷,通达人群的梳头婆子也在,笑呵呵道:;听闻这施家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后来开了好大间的生药铺子,还请了大夫义诊,生意兴旺的不得了,后来又连接开了绒线铺,绢绸铺,当铺,听说漕运上还有他家的标船呢,专往钱塘一带贩丝绸,每次那绸布,好几大车都拖不完的。; ;听起来倒是个富庶之家。;赵安人瞥了眼窈儿,笑道,;我上次瞧见他家的那几个女孩儿,俱生的不错,这样的好人家,想必上门求娶的人趋之若鹜。; ;他家给的出一笔好嫁妆,也自然要挑好人家的子弟,前头两个定了,后两个姑娘,只等着好婚配,轻易不肯许人的。; 那梳头婆子呵呵一笑:;说起来,这施家倒也和贵府上沾点亲,还得喊安人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