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妹席弘氏(大腚主人)最新章节阅读-小说太妹席弘氏大腚主人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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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娘子握着她的手:“湘姨就把少连托付给你了,他行事若有差池,你帮着在旁提点些,莫让他误入歧途。”

太妹点头。太妹席弘氏(大腚主人)最新章节阅读-小说太妹席弘氏大腚主人大结局

湘娘子看她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两人是缘也是劫,最后终是剩下你两人相依为命。有些事你别怪他。”

“我知道,湘姨放心。”

两人看着湘娘子乘舟远去,一道回了内城,去天香阁看了看。

天香阁依然醉生梦死,灯红酒绿。

这一年是乡试年,马上就是秋闱,金陵涌入了大批应考的青衣学子,秦淮河两边的寓所住满了人,想比往日更是热闹,酒楼茶馆处处可见人吟诗作赋,慷慨激昂指点国事。

席弘氏携着太妹的手慢慢踱步回去,夏末的风带着秦淮河的潮气,微微有些闷热,他临河望景,看着喧闹的人群蹙起了眉。

太妹知道他近来不如意,每日在家也有些消沉,凝滞,她心里突然冒起这个词,他近来常在书房独坐,不见外客,不唤茶水,面色沉沉坐在椅上沉思,若是出门,也只是和孙先生在一处看账盘店,往昔往来交际的人都一时淡去不少,平贵那边损了一笔的银子,虽不知多少,但看孙先生连夜点灯传唤人的架势,应也是出了许多血,剩余几艘船贱卖了船上夏盐,留在了江都修葺,如今家中最大的进项,便是天香阁。

“天快黑了,回去吧。”

他攥着她的手往前走,看见人流中有个乞讨的乞丐,盯着那乞丐数次,突然扭头问她,那双狭长的眼睛镇定又雪亮:“如果我有一日落魄,该如何是好?”

她心头突然一哽,沉思良久,问他:“落魄到何种地步?”

“也许是千金散尽,也许身无分文。”他表情沉沉,语气微冷,“你在我身边,我从没让你吃过缩衣节食的苦,如若有一日落魄了,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没关系。”她抿唇微笑,“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夫妻荣辱与共,无论什么日子,我都可以。”

“那如果更坏些呢。”他看着她,目光深邃,意味不明。

“怎么样都可。”她答道,“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是么生死相随”他捏着她纤细的手指,垂下薄薄的眼,面上表情玩味,唇边带着一缕微笑。

湘娘子去后不过几日,孙先生带着个长衫中年人,两人汗涔涔,面色急切,脚步匆匆而来,原来是有商行里的对家,私下向衙门告发,说施家贩卖私盐,和通政司手中的那桩验官身死之案搅在一起,要提席弘氏去衙门问话。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衙门的官差持着牌票前来,将席弘氏带到府衙去开审问话。

差人上门之时,太妹和杨夫人都在家中,太妹听见前院的喝声,缝着喜帕的手指一抖,银针扎进手指,沁出一滴血珠凝在指尖。

他倒是从容不迫的换了衣袍,看见太妹提裙急急过来,还蹙着眉头对她轻喝:“外堂人多眼杂,仔细冲撞了,快回去。”

好在夜里席弘氏就已经从衙门里回来,不过是提审问话而已,只是他袍上几道深深的衣褶,捂着额头在堂里喝了一盏茶,声音沙哑对孙先生道:“先生烦请跟我来一趟。”

孙先生和席弘氏在书房商谈到半夜,太妹奉茶进去,见他手里捏着一张讼纸出神,他见她来,手指一松,那白纸随即飘落在地。

太妹俯身去捡,看上头写的字,笔力遒健,一桩桩列明他的罪状,勾结行贿朝官、暗放官债,贩卖私盐,纵奴行凶语气犀利,气势汹汹。

他揉着自己的额头,指尖摁住眉心,靠在椅上仰头,直勾勾望着朱红的房梁,语气颓废,喃喃自语:“我倒第一次见那通政司的参议大人,原先竟是刑部的官员,想不到我席弘氏有一日,竟也长跪在衙门里受人审问,满堂呵斥,百口莫辩,世事轮回,想来也是可笑。”

“那这纸上写的几项真,几项假?”她脸色苍白问他。

他窝在椅内睇眼看她,突然抖动肩膀闷声笑了起来,眉眼生动,睇眄流光,笑容极其诡艳,“你觉得呢?你觉得哪些真?那些假?”

“能查出的是真,查不出的是假,啧啧,若他们有手段查出来,光凭这纸上的罪行,够不够我死十个来回,亲友连坐?”他看她额头沁出冷汗,朱唇发白,长腿搁在桌上,“我都不怕,你怕了?”

她动了动唇,终归是没有说话,垂下手,将纸抛在地上,塌着肩膀,目光幽幽看着他,眸中闪着一点星辉般的光亮:“你不怕,我也不怕。”

屋里响起一声嗤笑:“你可知这字是何人所写?”

太妹摇头。

“你竟然连自己未婚夫婿的字都忘了,当年你们鸿雁往来,写过多少书信。”他噙着笑,神情却极冷,“果然是小九,做什么都深得我心。”

是张圆,她回过神来,除了张圆还有何人。

他长臂一伸,将她拖到自己怀中来,锐利的目光仔细端详她的神色,面上有点怒极反笑后的紧绷,戾气十足:“我说这些日子,为何处处碰壁,时时受挫,原来还有张圆在背后惹事,他是御史台的人,都在翻我的案子,是想报复什么?是报复我夺妻之恨,还是报复我杀兄之仇?一个靠岳丈上位的软骨头,竟然也有如此骨气?你可知道他如今起的什么心思?将要至于我何地?早知今日,我倒不如当年将他弄死在那艘画舫上”

言至此,他神色又突然灰败,狠狠咬牙,目中光亮如星火,看着面前佳人,她终为自己所有,是他人永远得不到的,突然兴致又亢奋,两人就在书桌上胡闹起来。

云散雨歇,两人交颈歇息,他慢慢平静下来,抚摸她的身体,最后手掌按在她的柔软平坦的小腹上,像是喃喃自语,更像是问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

她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想的是,兴许这就是天意。

家里被近来这几件事闹得人心惶惶,常能听见下人窃窃私语,云绮和苗儿两家知道此事,也是再三来问,晓得事情因果,云绮心直口快:“哥哥和我是一家人,哥哥出事,方家焉能全身而退,哥哥去求求芳儿和张圆,哪有这样严重,说不定花笔银子就遮掩过去了。”

又道:“九儿和张圆有过婚约,九儿的话,张圆多少能听,九儿姐姐帮着出一份力。”

“不必。”他冷声拒人,“我自有法子。”

太妹也来劝他:“你若愿意,我跟你一起去,或者我替你出面也好,去找芳儿和张圆说情。”

席弘氏看着她,面容阴沉,眼神淡漠,袖手回她:“你出面,他们就会放过我?焉知不会更加雪上加霜?”

太妹愣了愣,缓声回他:“是我的错。”

她咬断手中绣线,唤住他:“无论什么后果,我都和你站在一起。”

席弘氏没有回头,自顾自往外走。

第125章第125章

正好临近中秋,  菊花初开的时候,金陵城时兴办菊宴,云绮做东,  找了个有名的菊圃里宴请亲友,  也请芳儿来赏花喝茶,  请帖送到芳儿手中,她嗤笑了一声,将帖子抛出窗外,  砸进湖里。

宴席那日,芳儿突然改了心意,  满身插戴,珠宝宝气赴宴。

几人见面时,芳儿高傲拗着下巴,目光冷冷看着太妹和席弘氏。

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气,  得意者明朗又耀目,  失意人落寞又怯弱,  拮据者穷酸鄙吝,如今他眉眼阴冷,  身姿疲倦又消沉,  显然是不如意的时候。

她今日得了尊贵,见席弘氏消沉,  自然要趾高气扬,一洗前耻,知道这菊宴请她的目的,  是对她有所求。虽然心底真恨不得将席弘氏千刀万剐,当然也要万般羞辱他。

“都说痛打落水狗,大哥哥如今四平八稳坐着,  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她白眼看他:“不若你跪在地上,先对我磕十个响头?我替你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将那什么劳什子案子放一放。”

席弘氏低头转动着酒杯,抿着薄唇不说话。

“还是大哥哥清贵,先学个唾面自干,求个饶?”

云绮先忍不住窜起来:“芳儿妹妹,大哥哥虽有对不住的你的地方,但你在施家呆了许多年,都是靠大哥哥供养,如今大哥哥有难,你不帮帮他,反倒在这冷嘲热讽,未免也少了点良心。”

“良心,你知道什么是良心,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芳儿横眉冷对,目如寒冰,“家里数你最蠢,你什么都不知道!”

太妹只是觉得有些疲倦,疲倦于自己争吵,也疲倦于听旁人争吵或者辩解,来来回回不过那些,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的,始终解脱不得。

席弘氏皱眉,搁下酒杯站起来要走,抬头对着芳儿露出个讽刺的笑:“不过是自己爬床的丫头,当个小妾也够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以为山鸡飞上枝头就能当凤凰?”

满座人都惊了,芳儿面色发青,银牙咬碎,目光淬冰,将手边案几上的六角银盏朝他劈头砸来,失声尖叫,“席弘氏,你这种男人,你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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