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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砚自己都清楚，自己这臭脾气离谱得要命，但她也不需要道歉，只要她肯给一个台阶，随便找一个理由，他一般气消得很快。

后来她很少再有所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爱，他堵着气，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差。

沈明楹之前，爱着徐斯言，他也清楚的。格外清楚。她甚至梦里也喊过几回徐斯言的名字，他睡在她旁边，屡次失眠。

徐斯言出国，沈明楹那几天情绪很差，甚至不愿意见他。他一开始总是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而在她梦里喊到徐斯言的名字时，他才了悟。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是他不重要。

而她在为别人的离去黯然神伤。

傅怀砚找不到自己为她付出的意义了，所以对她越来越冷淡。而她的求婚，更是让他彻底决定放弃她。他当时做好打算，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一刀两断。

但傅怀砚没想到她会跳楼。

傅怀砚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抱着，一言不发。

沈明楹说：“傅怀砚，你太僵硬了。”

“我在想之前的事。”傅怀砚说，“在想你跟我的三次求婚。”

沈明楹道：“你忘了，是两次。”

“三次。”傅怀砚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道，“是三次。第一次你喝醉了，估计忘了。在第二次前几天。”

沈明楹格外安静，片刻后道：“我还以为，我们那时候一直没联系。”

“那一次，你大概给我，一直在哭。然后你问我要不要跟你结婚，我说不，你就一直说一直说，然后你问我，爱不爱你。”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准备要放弃你了。”傅怀砚如同在讲一个故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说我会找别人，以后会去喜欢别人。但是你一直问我，我愿不愿意娶你。你问的太多遍了，还一直哭，我受不了了，我就妥协说我娶。”

“我说完之后，就打算去找你。但是你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后来我打电话给你，你歇斯底里的说你恨我，特别特别恨我，你说，跟我在一起，太恶心了。你说你只要想到和我在一起，你就觉得自己也同样恶心。”

傅怀砚说到这里的时候，抱住沈明楹的手紧了紧，难以理解的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子疯狂的语气。”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吧。”她说，“难怪后来那次，你先问我有没有喝酒。”

“后来那一次，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徐斯言和叶曼曼订婚就在那一天。”傅怀砚说。

沈明楹没有说话。

傅怀砚没有再提这事，也没有再提之前，就这么抱着她。

沈明楹只说：“我不能保证以后，只能暂时陪着你，要是我有事，随时会走掉，这样你也愿意？”

傅怀砚道：“你是有一点喜欢我，还是单纯因为觉得感激？”

沈明楹看着他，并没有开口。

只是这个很重要么？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又有很多人来看傅怀砚了，人太多了，她不宜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看见傅怀砚正冷冷的看着她。

沈明楹在电梯间里，看着墙壁上模糊的身影，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去跟傅怀砚求婚那天，也是坐着这样的电梯，那是他在住的酒店里。那个时候，他们矛盾很深，他都住在酒店里。

-

那一天，见到面时，傅怀砚挡在房间门口，没有让沈明楹进去。

她说：“里面是不是有人？”

傅怀砚冷淡的说：“有没有人，关你什么事？”

沈明楹看着他说：“傅怀砚，如果我要你跟我结婚，你会不会同意？”

傅怀砚沉默了好半天，才问她有没有喝酒。

她摇摇头，垂眸不敢看他，只是重复道：“傅怀砚，跟我结婚吧，可不可以？”

他没有说话，沈明楹却低着头从包里翻找出戒指，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她随便买的，价格勉勉强强三位数，还是个女款。

要说求婚，也实在太敷衍。

傅怀砚盯着戒指看了很久，最后笑了笑，说：“南初姐，你这当打发要饭的啊？你要是没准备，就不要随随便便开口求婚。没必要这样，我又不是工具人。婚姻也不是儿戏。”

沈明楹站在门口没动，没走，也没有再开口，只是手心用力的窝握着戒指，她直直的看着他，恳求说：“傅怀砚。”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才说：“今天我不会同意你，今天不可能的，南初姐，你要真想跟我走下去，就换个日子过来，今天不可能我会同意你。”

沈明楹颤抖着声音说：“傅怀砚，也就只有今天了。我一个人，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傅怀砚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到底是没有妥协，他越发疏离的说：“如果你非要今天的话，那么你走吧。我觉得没什么可谈的，我也没必要应付你这场仓促的求婚，你求婚是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并没有邀请她。

后来沈明楹敲门，把所有人都敲出来了，唯独傅怀砚没有出来过。

旁边的人跟沈明楹说：“男人不在意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不同意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你，不可能有其他原因。你别浪费时间了。”

但沈明楹还是在傅怀砚房间门口等了很久，一直到半夜，他似乎打算要出门去聚了。

傅怀砚没想到她还在，顿了好久好久，他侧着头，好久之后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南初姐，就当我求求你，你改天再来吧。你换个时间，可不可以？”

沈明楹摇摇头。

“你走吧。”傅怀砚站了好半天，再次说道，“你走吧，如果你不走，我喊保安来处理了。南初姐，我打算过我自己的生活了，既然我们不合适，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想我的世界里还有你的存在。”

傅怀砚说：“南初姐，别再来找我了，真的。我已经厌倦了跟你一起那种生活了。”

当时，旁边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

傅怀砚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道：“保安，来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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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傅怀砚即便喊来了保安，那天也还是亲自送沈明楹下去的。

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

沈明楹那会儿也没有，只是心里很冷，全世界，到底是只有一个孤单的她。

其实那时候，她也并不想真的嫁给傅怀砚，她也不知道，自己试探他的心意，有什么意思。她当时真的就是太痛苦，太矛盾了。

她一边希望傅怀砚心里真的有她，一边希望没有。

后来她上了出租车，傅怀砚还是跑过来，跟她一起上了车。他说：“你精神状态不好，我送你回去。”

傅怀砚一路上都是没话的，只是在下车的时候，他再次说了一句：“南初姐，改天来吧，明天后天，哪天都行，但是今天不行。”

他的声音反而变成了恳求的那位，他看着的眼神很深邃，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只是恳求道：“怎么着，也得好好准备。”

沈明楹在一个星期的挣扎间，成了疯子，但确实是再次求了。

只是这一次求婚，也不算是求婚，她拿着戒指，站在他面前，却什么都没有说。说不出口，因为她父亲的事，她恨司国山，也开始恨傅怀砚。

傅怀砚等了她很久很久，但是她没有开口。

最后不知道等了几个小时，最后冷冷的告诉她：“不用求了，我是不婚主义者。我没打算跟你结婚。”

众目睽睽之下，她像是逃命一样离开。

当天晚上，傅怀砚找到她，怒意十足的把她推到墙壁上，嗓音沙哑：“逗我玩很有意思吧？你明明不喜欢我吧？沈明楹，我真的不要你了。从今天开始，麻烦你离我远点，别出现在我生活里了。”

她看着他，最后有气无力的说：“我会滚远一点的。傅怀砚，现在你滚行不行？”

傅怀砚最后离开前，背对着她，抹了把脸。不知道是在抹脸上的汗，还是在擦其他什么。

也许傅怀砚只是因为自尊心强，也许是真的还喜欢她，所以他才会这样不满意。

但是不重要了。

后来的日子越来越难熬，活着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于是她想到了自杀。

傅怀砚不喜欢她，她自杀，是种解脱。而傅怀砚要是喜欢她，那更好了，那不仅是种解脱，对傅怀砚而言，也是折磨。

对司国山亲生儿子的折磨。

不知道骨肉相连，痛苦又能有几分感同身受。

只是从阳台跳下来的那一刻，她既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又觉得痛苦，痛彻心扉。

要是傅怀砚真喜欢她，以后她不在了，老了以后想起她会不会觉得遗憾。

这样一想，又觉得他还是不喜欢她的好。

……

沈明楹走出酒店门口时，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她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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