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慕俶延的父母双双跳楼时,炸开在地上的血肉模糊。 那个情景过了许多年,依旧是我噩梦的根源。 “是,我是欠你两条人命。”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可我父亲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我也沦落至此,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死!” 他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如野兽般。 当年,是我去举报了慕氏的公司税务问题,导致慕氏破产,慕俶延的父亲和母亲不堪打击双双跳楼。 尽管当年种种真相,不堪与人说,但我害死他的父母是事实。 我与他之间,隔着太多条人命。 所以我父亲下狱、病死,许黎明又得了那样的重病,我为了医药费不得不下海进夜总会,我都觉得是报应。 哪怕慕俶延不报复我,我也已经尝到了太多的报应。 “好,这条命,我赔给你。” 在痛楚的辗转间,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 其实,此时此刻我是盼望着死的。 只要我死了,慕俶延就会停止对我的折磨。而且大约,我的家人到时候能像如玉的家人那样,得到一大笔得到补偿金吧。 只可惜,没能在今晚手刃了害死如玉的家伙,真是遗憾。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出神?”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目光。 这双眼睛,是我很多年的噩梦。 …… 第3章 脑子被驴踢了 翌日。 我在浑身痛楚的酸软中醒来,身体还能感受到痛,至少说明我还没有死。 慕俶延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走,我强撑着力气起身:“慕总昨晚要了我的第一次,总该给点小费吧?” 他的脚步一顿。 “许晨曦,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惨然一笑,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当慕俶延发现昨晚是我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对我的恨意,让他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慕总这么有钱,不会是想白嫖吧?” 我伸出手,向他索要嫖资。 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尊严? 黎明还在医院里躺着,做手术需要八十万,我哪里能有八十万? 妈妈每次以泪洗面,我总不能去借高利贷。 他走回床边,往我脸上狠狠甩下了一个巴掌。 “许晨曦,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慕俶延还想再讥讽几句,手机却响了。 “灿灿……嗯,我马上回去。” 他对电话那头的女人十分温柔有耐心,和在面对我的时候,截然不同。 当然是不一样的,我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而薛灿灿是他的未婚妻。 挂了电话以后,他也没有任何要给我钱的意思,只冷冷道:“你要钱?好,只要你乖乖趴在我的脚下像狗一样叫唤两声,我就跟你。” 我毫不犹豫地爬下床,“汪汪”叫了两声。 学狗叫算什么,只要他肯给我钱,给他当牛做马也行。 …… 慕俶延走了以后,我又一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这一次,医院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找到了许黎明合适的心脏源,只要你把医药费交了,这个月就能进行手术。” 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手术需要八十万。 我将手里慕俶延扔下来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但再怎么数,也多不出来一分钱。 离八十万这个数额,实在是差得远。 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没有见到慕俶延,也没有见到宋知深。 他不来,我心里有些轻松。 可是八十万,又让我无能为力。 “俞姐,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只能去向夜总会的老板娘开口。 俞姐倒是大方,给了我八百块。 杯水车薪。 “俞姐,你能不能给我慕俶延的联系方式?” “慕总?你找他干嘛?不会真以为跟慕总睡了一夜,就能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我当然没有那个心思。 磨了半天,终于从俞姐手里磨到了一个手机号。 “慕俶延,是我。”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胆子倒是大,还敢来找我。” “你能不能借我八十万?我……我会还的。” 慕俶延显然十分无语:“许晨曦,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是,是被驴踢了,而且踢得我已经找不着北了。否则我也不至于向他去开口要钱。 其实,在金色港湾里工作,我能认识的有钱人不少,但去向别的客人借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至少在慕俶延那里,我已经付出过一次代价了。他是我在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八十万,慕总,从今以后,我不会逃了,你可以肆意地玩弄我,直到你尽兴了为止。” 我没有得到答案,电话被直接挂掉了。 落寞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低着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晨曦?” 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叫我了,还是个男的。 在这里,所有人都叫我夏颐。 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也看清他俊朗的眉眼,下意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叫了一声:“俞文清?” 第4章 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俞文清是我在报社实习时候的前辈,样子斯斯文文的,又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禁欲系的明星范,很讨社里的女孩子喜欢。 当初我被分到他手下做助理,还遭到不少同事带着恨意的目光。 大家都觉得我是市长的千金,才能有如此待遇,以实习生的身份成为了社里最厉害的记者,以及社长儿子的手下。 “晨曦,你怎么在这里?” 俞文清曾经同我表白过,那时候我正死心塌地喜欢着慕俶延,拒绝了他,也许现在这样做很卑鄙,可是我没办法了,“文清哥,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钱。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扯离了俞文清的怀里,慕俶延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故意一般,在我腰上掐了一下,“俞总,这妞今天我点了。” 在我的记忆里,俞文清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每次播放新闻时,也从来没有情绪化,包括我拒绝他的那天,他也是堆着迷人的笑容,冲我说道:“晨曦没关系的,我会等你。” 今天不知为何,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既然带着怒意,“慕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这位小姐,是我先点的。” 说完,过来抓住了我另一只手。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连俞姐这样擅长打圆场的公关经理,也有些无奈。 毕竟卷入其中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一个是身影遍布新闻界的俞总,一个是向来势在必行的慕总。 慕俶延别过头,凑向我,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浑身战栗了起来,他带点邪魅的低沉声音也落在了耳畔,“许晨曦,你知道该怎么做?” 恩,从我主动拨打他的电话时,就注定了结局。 即便到最后会粉身碎骨,我从俞文清的手中抽回手,作势抱住了慕俶延的胳膊,身前的两团往他胸前贴了帖,甜甜道:“慕总,我夏颐可是你的人,现在还怀念着,前几日,你在床上折腾我的那劲。” 俞文清明显上前的举动,停住了,怒意不知何时敛去了,冲我淡淡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创可贴,“头上的伤口,注意一下。” 他将创可贴塞到我的口袋里,又道了一句,“晨曦,有什么难处记得找我。”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到最后他都不想让我难堪来着,而他被慕俶延有意羞辱,却只顾关心我头上的伤,我的心底泛起苦涩,甚至眼泪都有些不争气了起来。 见事情解决了,俞姐上前准备给慕俶延带路。 他冷冷道了一声,“都滚!” 围观的人识趣地散了。 他将我抱住他的那双手扫落,嘲讽道:“许晨曦,俞文清走的时候,你整个身体都在抖,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舍不得,只是对俞文清有着太多的对不起,从前是,现在也是,我陪着笑道:“慕总说的哪里话,场子里混的,客人多得是,只是遇到熟人,有些尴尬而已。” 他的语气更冷了,“第一次给他了?” 我极力保持冷静,害怕自己说漏了嘴,“第一次早就给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