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机选图,大部分效果都不错,可以留下来让官微慢慢发。 今晚月亮特别亮,照得远处树木影影绰绰,风吹动声响沙沙。 余烬穿白色泳装,她耐不住热,泡在温泉里的皮肤白嫩泛粉,脸也被熏得红扑扑,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扎成丸子头发型看起来特别显小。 不久前才过的23岁生日,实际上年龄也小。 她回国那年刚满二十,生日过去没多久就跟沈宴笙领了结婚证,时至今日。 “热了?”沈宴笙放下果盘,手背蹭了蹭余烬脸颊,“想吃冰激凌吗?” “你去拿?” “叫哥哥。” 宴笙哥哥,她叫不出口…… 余烬瞅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趴在池边,手垫在小巧的下颌处,漫不经心地处理工作。 沈宴笙俯身亲她耳垂,转身去楼下拿冰激凌回来。 他今晚没想做什么。 只是清明前夕,不想放余烬自己待着。 余至音临终前跟他说:阿烬年纪小,心思重,遇到难过的事不会主动谈起,身边更没有交心的人,但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会变成经年累月的伤。 他那时不太明白,现在逐渐觉出味儿来。 沈宴笙用冰激凌贴过去,余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口咬在他手指上,牙尖齿利。 “给你拿东西还咬我?” “你该的!” 她眼睛里像藏了星星,通透澄澈,褪去了谈正事时的老成持重,终于显出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 余烬连跳了好几级,别人在这个年龄才刚从大学里出来,是挺叫人放心不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沈宴笙看了一眼,跟余烬说:“咱妈。” 沈母语气冷硬,严厉地问:“你人在哪儿,回国了吗?” “回了啊。” “沈宴笙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余烬离婚了?”沈母抬高音量,“你别骗我,我是你妈,你那点儿小心思我都知道!” “上次回来我就感觉不对。” “今天跟杨姨去你们别墅里,保姆说余烬一个多月前就搬走了!” 沈宴笙把听筒拿远,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妈,我们没事。” “我们就是嫌别墅太远,换了个地方住,还没来得及说而已。” 沈母更生气了,“你又骗我!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哪有搬家把所有东西全搬走的?” 怎么这时候像福尔摩斯了。 他们是打算离婚,但不是没离成吗? 沈宴笙无奈道:“那我让阿烬跟你说。” 沈母诧异:“余烬也在?” “妈……”余烬接过手机,小声回答,“我跟宴笙在一起泡温泉呢。” “我们打算把别墅卖掉,所以才把东西都搬出来了。” “好好的卖它干什么?” 沈母语气柔和下来,耐心地讲:“你们那栋别墅是我精挑细选的,位置跟环境都很好,住腻了就先放着,什么时候想回去再说。” “你缺钱就跟家里讲,不好意思就偷偷跟我说,我体己钱多着呢,偷偷给你。” “咱们不让沈宴笙知道。” 他真是亲儿子? 沈宴笙不禁怀疑,手机外放声音大,他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有这么大声说悄悄话的吗? 沈母对余烬关心备至,只差大声背诵银行卡密码。 临了才问他们现在住哪儿。 余烬抹不开面,报了地址给她,借口说还没收拾好,等下周再请沈母做客。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才挂。 沈宴笙偷偷过来亲了两下,声音挺响,惹得余烬回瞪他,眼尾一抹湿润残红,蛊惑性太强,是个人看了就要心痒。 “拍个照吧。”他突然说,“等会儿发给妈看,免得她胡思乱想,今晚睡不好觉。” “其实也不算乱想。” 刚才有个瞬间里,余烬很想跟沈母坦白,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拖延下去伤害性更大。 但沈母对她太温柔了,像妈妈。 她说不出口。 沈宴笙把余烬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拍照,两个人都很少自拍,不会弄滤镜角度那些。 照片里,两人亲亲热热。 余烬的白色泳衣可爱又不暴露,坐在沈宴笙怀里时有些别扭,贴着他结实的肌肉脸颊绯红,她身后的年轻帅哥桃花眼缱绻,捏着她下颌亲吻。 余烬催促:“沈宴笙,你拍好了吗?” “好了。” 沈宴笙被她蹭得难受,额头青筋跳了一下,心想自己可真是自作自受。 幸好照片是好看的。 他保存在手机里,一开始就没打算往外发,沈少爷哄人从不心虚。 除了结婚证上那张以外,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合照。 值得好好保存。 房间里床很柔软,余烬洗完澡躺回床上,发现沈宴笙竟然真的什么都不准备做,这让她有点儿意外,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不做那种事,还有必要抱这么紧吗? 她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脑海中蹦出杜若的话,鬼使神差地往下摸了一把。 沈宴笙忍得难受,闷声问:“你干嘛?” “没!” 她刚刚以为这人睡着了,没想到他还醒着。 “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啊?”沈宴笙噗嗤一笑,挺不要脸地问,“早点儿不知道说,就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 “什么啊……” 余烬眸子里满是羞耻,窘迫得脸要冒烟,心想自己可能是吃错药了。 沈宴笙贴到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句话。 “不要脸!” 余烬下意识骂回去,心脏砰砰砰地跳,随即被他握住手往下带。 床头纸巾少了几张,夜晚终于过去了。 今年清明他们不需要扫墓。 周末早上不用起太早,周应麟三人也都没走,看见余烬先跟她道谢。 礼物都收了,不好退回去。 昨晚说的画也不好意思要了。 余烬对他笑了笑,转头看沈宴笙时冷了神情,爱答不理地往门外走,明显是昨天被惹着了。 她拿着车钥匙扬长而去,把四个大男人留在原地。 闻渔问沈宴笙:“你们昨天吵架了?” “没有。” 沈宴笙咳嗽一声,认为责任应该不在自己,虽然后面是有点儿过分。 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第37章 无迹可寻 一个人的生平由很多东西组成,家人,朋友,老师,生长环境。 以及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余烬是个很好查的人,但同时又很难真正查出什么。 她三年前才回国,那时余至音已经病得很重了,沈宴笙第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网上流传着余影后很多照片,但病床上的女人病弱苍白,脸上几乎挂不住肉,不复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 令人惋惜。 余至音笑起来时很天真,神态如同少女,问沈宴笙是不是真想跟余烬结婚。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目光中满是不舍。 结婚后余烬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别墅跟私人医院之间,虽然请了护工照顾,但她很少将母亲的事假手他人,有时候晚了就在医院住下。 沈宴笙没听说过余烬有朋友,连杜若的名字,都是从邵为口中知道的。 国外的事就更好查了,学校,专业,拿过什么奖项…… 这种事一查便知。 余烬连跟外人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想法就更难猜测了,完全无迹可寻,除非她自己肯说。 沈宴笙答应要照顾她时,两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关系比白开水都干净,他心里的照顾也无非是给钱,给房,帮余烬发展事业,给她一条安稳的路。 事情坏在他没忍住,把人碰了,那就得负责到底。 邵为充当狗头军师,在旁边瞎分析,“既然小嫂子跟谁都没仇,那会不会是吃醋了啊?” “她知道凌蓁蓁喜欢你,专门跟她站在一起,让你知道她们谁更好。” “我宁愿是。” 沈宴笙叹了口气,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也犯不着在这儿瞎猜。 - 十点多开始下雨。 余烬把车停到北山陵园门口,扫墓的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气氛沉闷压抑,跟天上的乌云一样,压在心里透不过气。 她在路上买了三束花,依次摆在墓碑前,坟茔旁边种着三色堇。 周围一圈松柏围着,其他人看不见里面。 余烬蹲下平视墓碑,伸手描摹碑上刻字,略带怅然地说:“一个多月没来看你们了,虽然知道你们不会责怪,我还是有点儿心虚。” “不是没空,是因为打算跟沈宴笙离婚,怕你们怪我。” “好像你们都很喜欢他,他的确是个好人……” 细密雨珠落下,有几颗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像是在哭,声音被雨声淹没。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跟沈宴笙的关系。 也不知道怎么讲,为什么说要离婚又没离成。 - 下午到家时,沈宴笙正在厨房煲汤。 身材高大的男人化身居家食草系,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有模有样地用勺子撇去浮沫,然后将火调小,把锅盖盖上。 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