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大佛?” “我姓程,是程家人,这里,就是我家。至于墨家,与我无关。” 程越诚漫不经心地开口,又有些不容置喙的坚决。 墨老爷子抓起靠在沙发上的拐杖,猛地杵在地面,发出闷响,凌厉道:“你身上流着我墨家的血!你说这样的话,简直是不负责任!” “呵。” 程越诚忽而冷笑,眸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对墨家负责?” “你有经营好东宸集团的责任,同样,你也要为墨家尽一份心!” “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墨家可曾对我尽过半分责任,二十九年来,我连自己是墨家人都不知道。现在,又突然和我谈什么尽心?” 程越诚话语间,嘲讽的味道尽显。 我也很赞同他所说的话。 他二十九年来,连墨家的存在都不知晓,墨家不曾给过他半点外公家应给的关心与爱护。 现在,一冒出来,就是要求他对墨家尽一份心。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墨老爷子怔忡地看过来,眼里有着伤痛,“我们若是早知道你是墨家的孩子,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话您骗骗别人还可以,拿来骗我,没用。” 程越诚唇边漾着凉薄的笑容,不疾不徐地继续道:“您应该挺厌恶我的吧?或者说,您厌恶的是我母亲?以墨家的能力,有心找我,早该查到了。现在才找上我,是不是因为,墨家没有您满意的继承人选,你担心在你百年之后,墨家这个百年世家,毁于一旦?所以,想让我回去做墨砚之的垫脚石?” 我听完,不由偏头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 这些,他从未对我说过。 他太过通透睿智,知道墨家对他的无情,他心里也失望,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墨老爷子脸上也没有被人拆穿的难堪,坦然开口,“你说的不错,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 程越诚淡淡地看向他。 “前些年,我生你母亲的气,但现在,我老了,想看着儿孙都在身边。” 墨老爷子说得似乎发自肺腑,“不管怎么说,你在我心里,都是墨家的孩子,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成为砚之的垫脚石。” 程越诚似乎有一抹动容,但又很快压了下去,冷声道:“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墨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指微微蜷缩,避开程越诚的目光,“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再深究出来没有意义。” “您不说没关系,我会自己查。” “查?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墨老爷子倏然震怒,高声反问。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我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到,程越诚状似随意地握住我的手,轻轻摩挲,像是在告诉我“没事”。 他看向墨老爷子,语速缓慢,字字清晰,“查出来,当然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墨老爷子压下声音,“你母亲的死,是生你时难产,大出血导致的,你一出世,你母亲就没气了。” 他说的,和墨砚之之前所说的,一模一样。 但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倘若真相只是这样简单,程越诚不可能这么怀疑。 程越诚默不作声地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覆下,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墨老爷子以为他是信了几分,又接着说道:“你足够聪明,杀伐果断,但处事又有泾渭分明的底线,我的确有意把墨家交给你,前提是,你要先回到墨家。” “我不会回去的。” 程越诚再次没有犹豫地拒绝。 墨老爷子扫了我一眼,“因为这个女人,还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和他们没有关系,我只是没心思蹚墨家的这趟浑水。” 程越诚淡声回答。 我理解他的意思,程家都有这么多恩恩怨怨,更别提墨家这样的百年家族了。 墨家确实权势遮天,不少人都想巴结。 但里面藏污纳垢、人心叵测的,一旦接过来,就是个烫手山芋。 我丝毫不怀疑程越诚有接手的能力,但他不想,必定是有他的考量。 而且我知道,多少都跟我和孩子有关系。 他不承认,只是不想让墨家迁怒于我。 墨老爷子掌管偌大的家族,自然也能猜到几分程越诚的心思,“两个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自然是可以跟你一起回来的,但你未来的夫人,家世必须与你旗鼓相当,才能不拖你的后腿,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 是叶雨情吧。 我胸腔不禁有些闷。 程越诚刷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墨老爷子,冷笑,“怎么?我还没回去,就插手起我的生活来了?我劝你少费心思!我和墨家以前没有关系,以后,也没有,请回吧!” “程越诚!” 墨老爷子一声厉喝,也站了起来,拐杖在地上杵得笃笃作响,“我是你外公!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程越诚面无表情,重复道:“请回吧。”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权势,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轻易放弃?!” 墨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斩钉截铁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没得商量!” 第339章:消息根本封锁不住 他丢下这句话,拄着拐杖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吓唬程越诚而已,令我心里很不踏实。 我看向程越诚,“你,你真的不会回墨家么?” “不会,你和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不许胡思乱想。” 他揉了揉我的头,“走,吃饭去。” 因为我们回来得晚,两个孩子已经吃过晚饭了。 偌大的餐桌上,没了两个孩子闹腾,显得有些冷清。 我想着墨老爷子扔下的那句话,也心不在焉的。 程越诚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我,温声道:“好好吃饭,不许瞎担心。” “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把他给我的排骨丢进嘴里。 我也薇望自己是瞎担心,可是心里不好的预兆愈发强烈。 第二天,我在公司继续做戒指的设计稿。 窗外下起了今年的初雪,从起初的雪籽,变成鹅毛大雪。 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室外零下的气温。 “宁总,东宸集团刚才出事了!” 陈璇连门都顾不得敲,径直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看见她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