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辰冷笑一声:“启禀父皇,这新筹措的八十万石粮食可不能再丢,儿臣建议让七弟陪同关大人一同送粮。” 段元辰和慕醒醇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皇帝也觉得这批粮食不能再出错,看向段元辰:“祁王,这批粮朕就交给你。太子、祁王、国师出列。” “儿臣(臣)在。” “朕任命国师慕醒醇为征粮大使,三天内筹毕八十万石粮,交予祁王,祁王于三天后,与关翊一同押粮前往易州;太子根据慕公子请款,于一个月内筹出征粮款项,不得有误。” 段元辰一下朝,消息立即让人传给司徒颜儿。 司徒颜儿听到消息,嘴角淡淡上扬;古河将筹粮与押粮的事推给慕醒醇和段元辰,也在她的意料中事。 当中午段元辰和慕醒醇同时出现在『一品状元楼』司徒颜儿专属厢房,段元辰就不高兴了。 “无聊公子,不是要筹粮吗?怎跑到这来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古河筹款的方式 慕醒醇一身仙风道骨,声音如清风朗月:“要筹粮也要先填饱肚子,本公子自然是来用膳的。” “你『慕君山庄』是没有厨子吗?本王可以送一个过去。” 慕醒醇笑道:“殿下说笑了,本公子对美食要求不高,本公子是来见我家颜儿。” “慕醒醇,小仙姑是本王的。” 慕醒醇习惯性一边敲打折扇,一边道:“祁王殿下,本公子知道颜儿是殿下准王妃,但您何必护得这么紧?记得有句话怎么说的?握的越紧,溜得愈快。” 段元辰立即反唇相讥:“本王听你胡扯!颜儿不是流沙,是珍贵的珠玉,自然要紧紧握在手里,免得别人觊觎。” 段元辰还想说什么,司徒颜儿已经上前,一边抹汗一边将段元辰拉了进来,陪笑地对慕醒醇道:“慕大哥,快请进,别听他的。”回头对秋娘道:“可以传膳了。” “是!”秋娘笑着去准备。 司徒禛同时看到爹爹和干爹十分高兴,他觉得这两人是天地间最好看也最强的两个男人。 “爹爹、义父。” “禛儿乖。” 对司徒禛已经喊慕醒醇“义父”,段元辰没有太多意见。 他看慕醒醇不顺眼,是他总黏着小仙姑,喜欢自动自发为她吐血,让小仙姑觉得愧对他;但看得出来慕醒醇是真心疼司徒禛,而且看在『慕君山庄』这块招牌上,他也就不计较了。 “颜儿已经知道今早朝堂上的事了?” 司徒颜儿点头。 慕醒醇看向段元辰道:“那八十万石粮,两天本公子就能筹来给殿下。” 慕醒醇说的轻轻松松,段元辰和司徒颜儿心里却暗自诧异;两天就能筹出八十万石粮,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还要有地位份量、极细密庞大的联络网与专属私人的运输管道,就算是倾南漠户部所有力量,段元辰也不敢说就能做到。 他一边泯着茶,觑着慕醒醇的目光,带着些微审视目芒。 慕醒醇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笑容干净纤不染尘:“殿下对『慕君山庄』不必多虑,本公子对当皇帝,无论是台面上或台面下,都没有兴趣;『慕君山庄』的资源,都是给凤星准备的。”慕醒醇看了司徒颜儿一眼。 “慕大哥。” 坦白说,慕醒醇这样说,让司徒颜儿压力不小,段元辰眸中的敌意同样没有消失。 慕醒醇夹了一块肌肉放进司徒禛的碗里,才抬头微笑说:“醒醇从小习八卦五行之术,推演命盘、占星排挂,眼中的江山是天上那片无垠的星空,与祁王殿下心中的江山不同,祁王殿下大可放心。” 慕醒醇动人的声线很有说服力,但段元辰永远把他当成是一个威胁者;至少从男人的角度,他是一个竞争者;慕醒醇对司徒颜儿的眸光,骗不了他。 段元辰若有所指:“你想抢的,不一定是江山。” 慕醒醇看了司徒颜儿一眼,微笑说:“那殿下准备割爱吗?” 段元辰用力放下筷子:“姓慕的,不打算好好吃饭就滚,本王一样可以给你打包路上吃。” 慕醒醇笑声朗朗:“祁王殿下说笑了,筹粮容易,但后续该做的,总是要先计划计划不是?”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禛儿在看呢!” 唉!每次这两人一同桌,她的胃就疼。 “颜儿,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古河虽然负责筹粮款,但他一定不愿把那八十万石粮食拿出来,而且现在正在风头上,他也不会立刻拿出来销赃,所以,他必须老老实实去筹款。” “八十万石粮,本公子可以把价格压到一百二十万两左右。” 段元辰忖度道:“太子皇兄手上,几乎没有富豪依附者了,虽然他的身段柔软,但要他摆低姿态一一去求人,恐怕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会去偷,再假装办几场募款会,来提升他自己和他的人在朝中与民间的形象。”司徒颜儿突然严肃道。 “谁那么倒霉?”段元辰挑眉。 司徒颜儿深吸一口气:“梁王就番上路了吧?再五天,他们就会经过通州,从通州经过冀州,再到幽州落脚。而冀州山路草寇多,所以冀州与幽州交接之地,就是最好动手之处。” 段元辰一凛:“小仙姑,妳的意思是,太子皇兄会对五皇兄下手?” 司徒颜儿点头:“你觉得还有什么比抢张家,更一劳永逸?” 段元辰沉默不说话了。 张家虽然继李家之后,被赶出了京城;但他与京城李家最大的不同是,张家本来的根据地是在南方,就算京城待不下去,根基还在,『南霸天』的实力不是那么容易动摇。 就算张家在京城失利、官场势力也退了差不多,但祖宗基石还在,张贤妃也还活着,所以梁王段延安到贫苦的幽州,以他的个性,一定是携带大量钱财,准备去幽州当土皇帝,顺便韬光养晦避风头,说不定等京城太子和自己斗得两败俱伤后,他就能再度回来捡漏。 果然商人的算盘打得响,很会精打细算。 “听说梁王把自己的家当都带了下去,张家也补贴了不少。”慕醒醇道。 “古河这一抢是无本生意,少说也能抢个百来万,拿一百二十万出来当粮款,还能给他下面的人做面子,他可乐意了。” “但是本公子算出,今年下半年,梁王有血光之灾,今年是他的大劫。” 慕醒醇温温吐出一句话,段元辰便蓦然向他望过去。 “你是说,本王的太子皇兄不只劫财,他要杀人越货?” 司徒颜儿也点头,她以传音入密告诉段元辰,她的预知梦里,段延安就是在就番路上,死于古河之手。 段元辰放下碗筷,俊逸无俦的妖异脸庞蒙上一层薄霜;他知道夺嫡路上没有亲情,但赶尽杀绝,这已经超过他的底线。 慕醒醇突然冷声道:“祁王殿下何必装出这种表情?如果你是新帝星,太子也是要死于你剑下的。” 段元辰倏的站起来,浑身迸发的寒气逼人,连司徒禛都停止扒饭,抬起乌溜溜的狗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爹爹。 司徒颜儿没有说话,『重情』一直是段元辰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上一世,就是他个性上这个致命缺点,让他成了古河的手上败将;自己只是用了点手段、几句软语,段元辰便自甘交出兵符,最后被万箭穿心而死。 慕醒醇的声音醇厚如酒,但所说的内容却异常现实残酷:“祁王殿下,夺嫡之路不容一丝疏忽、一丝犹豫;如果你仍想保有这虚幻的兄弟亲情,本公子劝你还是算了吧!本公子会带走颜儿和禛儿,因为本公子不想让他们和你一起死。” “慕醒醇!” 段元辰怒吼一声,直接抓起慕醒醇的衣襟,居高临下怒目望着他。 司徒禛紧张站起来,却立刻被司徒颜儿按下去;她对他一笑,以传音入密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