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你……」 眼前的人单手扯开领带,正打算找我算账,旁边的林嫣却脚下一软,顺势跌在了周倦怀里。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平静。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再度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中,八位数的腕表闪着金光。 他不顾四周人的目光,长腿迈上前来,牵起了我的手。 「怎么这么凉?」 一瞬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 周倦一把将林嫣推开,他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身旁的男人:「齐砚礼,你他妈把手放开!」 男人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在周倦面前炫耀:「抱歉,我女朋友喜欢。」 我从未见过周倦这般盛怒的样子,桌上摆放精致的香槟塔几乎在瞬间化成了碎片。 碎落的瞬间,齐砚礼将我结结实实地搂在了怀里。 隔着西装外套,我听到了林嫣尖叫倒地的声音。 尘埃落定时,我看到林嫣碎发微落,半裸的小腿被玻璃碴割出点点鲜血。 「阿倦,别……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白月光的娇嗔到底还是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 但周倦依旧没有看林嫣一眼,始终死死地盯着我和齐砚礼。 我被周倦盯得有些发毛。 毕竟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混世祖。 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齐砚礼倒是不紧不慢,十指修长,轻捏着我发间的玻璃碎片。 「齐砚礼,你他妈放开她,听到没有!」 周倦觉得不解气,尽管被周遭的人拉着,还是狠狠地踹了沙发一脚。 我没预料到这一出,在齐砚礼怀里被吓得一激灵。 齐砚礼几乎是瞬间变了神色,一记眼风扫了过去。 「周倦,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会场的氛围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原本拦着周倦的人作鸟兽散。 妈呀,好他妈帅! 「论辈分,我是你小叔。这个家以后姓齐还是姓周,还是我说了算。」 周家的事,系统和我讲过一些。 周倦的爷爷当年是入赘齐家,老爷子咽气的时候,周倦的父辈竟然依靠改姓来自立门户,在家族内形成了两大派,内斗至今。 齐砚礼,齐砚礼……我想起来了。 我好像见过他两次,怪不得有些熟悉。 一次是在酒桌上,我为周倦推杯换盏,喝到眼尾泛红时,齐砚礼如天神降临。 他三言两语,搞得同桌的大佬面色煞白,落荒而逃。 但我那天实在喝得烂醉,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没了他的踪迹。 第二次,是我壮着胆子,踮起脚亲周倦的那次,他只露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了…… 可是,系统为什么会派他来呢? 齐砚礼拧着眉,气势压制下,周倦动也不敢动。 许久,才梗着脖子看向我:「可江韵是我女朋友,就算你是长辈,也没有这个道理。」 齐砚礼听后也不恼,饶有兴致地回头看我:「他说,你是他女朋友。」 我追了周倦三年,无数次在深夜的街头问他:「周倦,我们算什么?」 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带着醉意的吻。 追问了三年的答案,现在被周倦亲口说出来,我内心竟然没有半分波澜。 我面色平静地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周倦:「不,我是他爹。」 周倦被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正要壮着胆子要来质问我,却被一旁的林嫣抢了先。 「姐姐,你怎么能瞒着周倦和他小叔搞在一起呢?」 呵,一边和周倦不清不楚,一边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但还没等我出手,齐砚礼把裹着玻璃碴的西装外套甩到周倦身上,淡淡地瞥了一眼林嫣。 「想死可以直说。」 痛快。 热闹看够,我拎起包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屋外起了暴雨。 我回头看向齐砚礼,他毕竟是系统派来的,总不会不管我吧。 事实证明,他管了,而且管得很到位。 他直接让周倦为我们在楼上准备了一间房。 就在周倦卧室的对面。 4 「江韵,我有话和你说。」 齐砚礼进门后,周倦大着胆子拉起我的手腕。 眉间微皱,一双含情目直勾勾地看着我。 「江韵,你找小叔来,就是为了气我?」 「只要你认个错,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我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刚把手抽回,身后压上来一个身影。 「周倦,大晚上的别逼我扇你。」 说罢,直接拥我进了卧室。 牛逼啊,系统这是给我派了个嘴炮吗? 齐砚礼一个妥妥的西装暴徒,骂起人来也是格外地带劲儿。 这种人就应该手拿皮带沾碘伏,让人跪地喊 daddy。 系统也太够意思了。 回到卧室时,齐砚礼裹着浴巾,自顾自擦着头,水滴顺着湿发淌进了浴巾深处。 三年,整整三年,我为什么只知道围着周倦打转? 但来不及垂涎美色,我还有一些事情没问清楚。 「你……是系统派来的救兵吗?」 齐砚礼动作一顿,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也可以这么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快步走到了齐砚礼身后。 「你见到他了吗?他什么尺寸?」 虽然系统和我用微信号交流,但我一直怀疑他是个机器人。 还是那种大头老式电脑的感觉,打字又少又慢。 所以我一直对系统很是好奇。 齐砚礼微微蹙眉,耳尖泛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红晕:「189,26」。 这……长得也不匀称啊。 我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一般。」 这机器人的审美真的很一般。 齐砚礼几乎立刻沉下了脸色:「你试过?」 我和系统聊了三年,怎么没试过? 本来就是性能差,打字慢啊。 「嗯,不太行。」 齐砚礼扔掉毛巾,慢慢欺身过来。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呢,我的主神大人?」 我去,系统有时候也这样叫我。 我慌乱地翻出齐砚礼的手机,逐一核实。 一路翻到聊天记录最顶端,我绝望了。 跟了我三年的系统居然是个真人! 我追周倦最烦的时候,大半夜还找他发过癫。 齐砚礼单手撑在床边,笑意盈盈地偏头看我。 「还需要什么证据?」 「需要,我最喜欢的花?」 「向日葵。」 「我小时候被绑架的地点。」 「建华福利院。」 「我第一次见到周倦的地点。」 「江边。」 …… 完蛋了,真是他! 我心绪有些乱,随手拎了件衣服躲去了浴室。 一直以为系统是类似文件助手的存在,没想到皮下居然是个真人。 想起我无数次醉酒后和他发疯的瞬间…… 啊,想死,现在只想死。 那他为什么还骗我系统是什么 189,26…… 该不会是…… 我忽然反应过来时,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不是吧? 系统跑来救场,我居然明目张胆地调戏他? 鉴于那段尴尬的对话,我等了许久才磨磨蹭蹭地迈出浴室。 出门后,发现齐砚礼已经在地铺上睡着了。 他长腿微屈,眼睫微颤,睡得昏昏沉沉的。 也好,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我简单收拾后上床睡觉,不知是不是床太软的缘故,总是翻来覆去。 还总是做着同一个噩梦。 十二岁那年,我被亲生父母从福利院认领回去的三个月后,被绑架了。 曾经最好的朋友把玩着飞刀站在我面前,她见我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