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活人了,这还能有假?” “那……”周礼怀看了一眼段融,“那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生下来养在侯府?喊谢子安爹?” 第六十九章休了你 回到偏院,沈半夏强忍着不适写了一封信,让子衿带给张琪。 明天段融就要粮食,她交代张琪和段融的人交接。 处理好这件事,沈半夏到底没忍住吐了出来。 估计这辈子,她都不能闻茉莉花香了。 第二天交接的很顺利,沈半夏终于松了口气,经过这一次,她纯赚至少五万两,最最重要的是‘灵云’这招牌打出去了。 有了这块招牌,她可以开绸缎庄,开钱庄,开酒楼,开珠宝行,只要顾客认这块牌子,她的生意就不会差。 中午用饭的时候,谢子安来了。 他换下了之前的青布棉袍,换上宝蓝明缎长袍,腰上扣上玉带,头发用珠冠束起,面容依旧俊朗。 成亲前,她曾远远看到他在海棠树下舞剑,身如蛟龙戏水,挑剑戏花,做了一场海棠花雨。 待他收剑,长身玉立,有翩翩世家公子的风采。 那时她满心只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一眼是惊艳的,还不及多看两眼,没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她就守了寡。 后来她就想,她不是为谢子安这个人守寡,而是为那一眼。 可最可悲的是,那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皮相,没闻到他浑身散发的恶臭! 沈半夏收回思绪,抬头见谢子安已经走了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饭桌,眉头微微皱起。 “二嫂与我说你有粮,我还不信,心说你若有粮,怎会让母亲,两位嫂嫂,家里的孩子们饿着。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贤惠大方的,不想竟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谢子安冷声冷语的说道。 沈半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继而一笑:“各房管各房,有本事吃饱饭,没本事饿死。” “混账话!” “这是母亲说的。” “……” 沈半夏微微一叹,“我做儿媳的,自然要听母亲的话。” 谢子安沉下一口气,“母亲病了。” “三爷应该去请大夫才是。” “想来是这几日饿的。” “三爷给母亲做顿饭以表孝意。” “可无米下锅。” 沈半夏眨眨眼,“哟,您莫不还盼着天上下粮食?” “我自然是来找你……” 汪汪! 这时竟窜出一只狗来,趁着大家伙不注意,从桌上叼走了一个包子。 谨烟愣了一愣,不由骂道:“哪来的野狗!” 谢子安脸色一青,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他沉了口气,“你这屋里的婢女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主子来了,竟不不知添一副碗筷。” 沈半夏诧异道:“三爷还没用饭?” “我……” “可我们吃饱了,桌上只剩残羹剩饭,原是要打发喂狗的。” 谢子安暗暗咬牙,本想在桌旁坐下,此刻只能拂袖进了里屋。 沈半夏捂嘴笑了笑,而后转身进屋。 谢子安在罗汉床一侧坐着,脸色铁青,她走来在另一侧坐下。 “当时我受了重伤,若不是丽娘救我,我定活不成。她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谢子安道。 沈半夏冷笑,这恩人抢了她的夫君,让她守了一辈子寡,这可真是天大的恩情。 “三爷说的是,若她当时把你送回府,我定重重感谢她,给她跪下都行。可当时是她不舍得送你回来,还是你不肯回来,别说受重伤了,毕竟你都有力气和这个女人生孩子。” “我……我有苦衷。” “那我问一句,若不是这饥荒,三爷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 “那我得给你守一辈子寡啊。” 谢子安无理可讲,只能硬声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我既然回来了,把丽娘和康哥也带回来了,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若你贤惠一些,便该主动提出让丽娘做我的平妻,若你一味刻薄,休怪我不讲情面。” “那又如何?” “我休了你!” 沈半夏点头,“还请三爷修书一封,我立马离开侯府。” “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写!”说完,谢子安大步离开。 第七十章挨了一巴掌 在外间的谨烟,见谢子安离开了,乐颠颠跑进来。 “夫人,等拿到休书,您就自由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再不受他们的气了。” 沈半夏伸了伸腰,“他啊,他不会写休书的。” “可他话都撂下了,还能反悔?” “饿着肚子呢,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写休书。” 如沈半夏所料,这谢子安一走就没影儿了,直到天快黑,那封休书也没有送来。 这时东院的玉莲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沈半夏一点都不意外,带着谨烟就过去了。 府上空荡荡的,下人们不是被打发走了就是饿跑了,剩下那么几个都是各房的主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偶尔碰到一个青面枯槁,还挺吓人的。 那玉莲也是,走路都发飘了。 来到东院,正房门前一个灯笼,散发着暗沉沉的光,屋里也是暗的,只西屋点着灯。 进到里面,先听到一阵咳嗽声,再借着昏黄的烛光往里瞧,见老夫人正靠坐在床头。 她床前还站着一人,正是那二夫人薛氏。 老夫人看到她,招了招手,“老三家的,快过来。” 沈半夏徐步走上前,虚行了个礼,见老夫人伸手要拉她,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母亲病了,你竟也不知来问候一声!”薛氏劈头盖脸的说了她一句。 沈半夏装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当初垒那堵高墙的时候,母亲和二嫂不是说了,让我待在偏院,没事别往正院这边跑。” 薛氏噎了一下,“那不是开了门,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可以随意进出,少找借口了。” “我只是不懂,既垒了墙,为何还开个门。既然要开门,为何还要垒这墙,莫不吃饱了撑的?” “母亲,你看她,竟一点不知悔改!”薛氏气道。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悔改?” “行了,你们还吵吵,要气死我啊!”老夫人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那薛氏赶忙送水过去,伺候着喝了两口。 沈半夏站在一旁,看她们演这出婆媳好的戏码。 “你二嫂主事,有时确实欠考虑,你当小的,别与她计较了。”老夫人看了沈半夏一眼道。 沈半夏笑笑,“不敢。” 老夫人沉了口气,“母亲知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以后仍由你来掌中馈,家里大事小事,还是你做主,这样总行了吧?” 沈半夏嘴角扯了一下,这老东西可真会算计。 “不好吧,毕竟我一个外人。” “这什么混账话,谁敢说你是外人,打她的嘴巴!” 沈半夏点头,抬手就给了薛氏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实实的。 薛氏懵了,老夫人也傻了。 “你太放肆了!” “二嫂说的这话,母亲让我打的。” 老夫人脸色沉了沉,见薛氏要闹,她冲她摇了摇头。 “你气也出了,以后就好好掌家……” “我不干!” “你说什么?” 沈半夏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不是有粮?” “我的粮只够我院里几人吃。” “你既然是侯府的人,就该把粮食拿出来大家分。” “母亲不是说了,各顾各的。二嫂还说,讨饭也别去别房门口。这话说得好,说得绝,我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见两个人被堵得开不了口,沈半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