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只敢窝在储秀宫不敢出。 接下来的几日,牧瑾煜都在装病,连朝都不去上。 而后宫众嫔妃更是追着去侍疾。 …… 关雎宫。 正在擦拭铠甲的阮初初知晓牧瑾煜生病之时,心神一乱。 她缓缓停下动作,看向一旁陪伴的白凝一眼,便收回视线,表情淡然:“与我无关。” 白凝端着盆,紧张地问道:“娘娘,您就一点也不担心君上吗?” 阮初初细心的擦拭着铠甲,好像什么都不能影响她的心绪:“白凝,后宫中多的是女人想要伺候他。” 话虽如此,可阮初初却没有心思擦了,转身来到一旁坐下,眉宇间,似乎有些担忧。 白凝看出了她的担忧,劝道:“娘娘,既然您担心,就去看一眼吧,后宫也需要您主持啊!” 阮初初抬眸,和白凝对视一眼,在对方的鼓励下,她最终下了决定:“帮本宫更衣!” 她熟悉打扮一番,穿着素雅的宫服,依旧端庄隆重,气势不减。 便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牧瑾煜寝宫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宁静。 第十八章 恃宠而骄 当阮初初赶到的时候,牧瑾煜的寝宫中,众嫔妃没了平日的矜持,只想着争夺这一次侍疾的机会。 她们竟然没有注意到阮初初的出现。 雕龙画凤的寝殿里,一片喧闹,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 “平日里君上最宠爱的便是妾身,妾身自然不能辜负君上的宠爱,为君上侍疾。” 阮初初刚到门口就听到穆妍的声音,她一时停住了脚步。 而里面的声音还未消停,德妃的声音响起:“本宫暂代后宫事物,应当由本宫来侍疾。” 德妃的父亲是正二品官员,家族是世家家族,在后宫中最有话语权。 一个不知名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正是因为德妃您后宫事物繁忙,才没空照料君上,若是君上因你的疏忽,有个什么……” 此话戛然而止,德妃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个贱人,竟敢诅咒君上!来人,给我张嘴。” “德妃娘娘,难道您还不让人说实话吗?” 眼看里面的争吵越演越烈,阮初初实在听不下去了,蹙眉踏进寝宫。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的通报声响起,里面寂静了片刻,纷纷朝阮初初行礼。 “平身。” 阮初初用内功压抑着躁动的蛊虫,飞快的走到左边的榻上坐下,身为皇后的气势和威严尽显。“你们在君上寝宫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枉你们还大家族出身,教养便是让你们市井泼妇一样?” 众妃嫔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无话反驳。 唯有穆妍,恃宠而骄,连带着今日在宴会上受到的耻辱,她也要一并还回去。 “皇后娘娘怎的来了,难不成也想侍疾,您是后宫之主,若您想侍疾,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她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嘲讽。 谁也没看到,龙榻上昏迷的牧瑾煜蹙了蹙眉。 不等阮初初回话,德妃也坐不住了,笑意不达眼底地说道:“娘娘您一向深居简出,又何必管这些事,更何况,先如今凤印在妾身手中。” 德妃深怕阮初初会仗着皇后的地位抢走侍疾,迫不及待的拿出凤印压人。 阮初初心中一疼,像是电流一样,酥酥麻麻传遍全身。 自从有了穆妍,一切都变了。 原本后宫只有她一人,有了穆妍以后,牧瑾煜便扩充后宫,并且挑出她的错误,便将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印交给了别人。 短短三个月,后宫的变故比之战场上的变幻莫测,更让她难以捉摸。 阮初初压下心底的苦涩,不怒自威:“没有凤印,本宫依旧是君上亲封的皇后。” 众人鸦雀无声。 “按本宫吩咐,既然你们都想侍疾,便两人一同侍疾,每天轮换,直到君上醒来,你们都有机会轮到,本宫的提议,你们觉得可妥当?” 众人面面相觑,即使心有不满,却也觉得这是最妥当的方法。 “德妃,你是四妃之首,穆美人,平日最得君上宠爱,想必君上也是想见到你的,你便和德妃一同侍疾,第一波,其余的,按照位份,可妥当!” “皇后娘娘,那您呢?”这时,妃嫔中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 阮初初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清秀佳人,文文弱弱的模样,也是新进宫的王御人。 她收回视线,缓缓站起身:“本宫不想侍疾!” 第十九章 明目张胆 阮初初的话音落下,直到她离开,所有妃嫔都震惊不已。 进宫三月,他们早就知晓帝后不和,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明目张胆的不想侍疾。 不过如此的话,她们也乐得少一个竞争对手。 床榻上的牧瑾煜抑制不住心底升起一股心酸。 没想到初初居然不愿意照阮自己。 她来之时,他还很欣喜,以为她是在乎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的安排众妃嫔们轮流伺候他。 可随即他转念一想,蛊虫还没解除,若是初初来侍疾,岂不是要和他靠近,对她来说,每日都是折磨。 牧瑾煜在心中宽慰自己,这样也好。 翌日。 天气晴和,花有清香。 正在黄觉寺祈福的太后忽然回宫了。 满朝文武和后宫妃嫔,就连阮初初都隆重迎接她回宫。 自从先帝去世,君上登基之后,太后便去寺庙祈福,这次若不是君上病危,也不会回来。 阮初初扶着自己的姑姑,一路从前朝来到了牧瑾煜的昭阳宫。 今日,是穆美人和德妃侍疾。 两人立即行礼:“参见太后,皇后娘娘!” “起来吧,辛苦了。”太后一脸慈祥。 床上的牧瑾煜听着屋内的动静,他就知,自己病倒,有野心的太后,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因着阮家,她没有子嗣,却想扶持好控制的祁王登基。 如若没有经历前世,他确实会防备阮家,现如今他已知晓,阮家,除了太后,其余人都没有野心。 紧接着,牧瑾煜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 太后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牧瑾煜,拉住他的手,热烈盈眶:“君上,你还如此年轻,好端端的,怎就得了如此重病。” “哀家听闻君上病重,担忧得不行,便从宫外带来了一个大夫,医术高明,不如让他给君上瞧瞧?” 太后伤心过后,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便和候立在一旁的李春道。 李春恭身道:“太后娘娘如此关怀君上,若是君上知晓,定然会感恩的。” “萧桓,去吧!” 太后话音落下,他身边默默无闻的男子便恭敬的走上前。 众人早就注意到太后身边有一张陌生的面孔,却没想到他是太后从宫外带来的大夫。 萧桓弯腰低头上前,替牧瑾煜把脉。 他的礼仪让人挑不出错。 牧瑾煜心一紧。 众人的视线都紧张的集中在床畔,屏住呼吸。 只见萧桓眉眼一凝,表情沉重:“敢问公公,为君上诊病的太医是如何说的?” 李春耐心回答:“看过的太医都瞧不出症状。” 话音落下,萧桓收回手,一脸惶恐的拱手作揖,举过头顶,迫不及待地请罪:“请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恕罪,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何病症。” 气氛一时有些严肃。 穆妍借机发作,怒道:“庸医,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住手。”见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要捉拿萧桓,阮初初沉着脸阻止,“君上的病症怪异,诊治不出病症的何止他一人,穆美人你凭什么拿他出气。” 一句话,穆妍只能将气憋在心里。 她瞥了一眼床上的牧瑾煜,收回视线,心中充满了怨恨。 等到君上醒来,一定要他帮她出气! “哀家一定会寻遍天下名医,治好君上的,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后故作悲伤地说道:“先让君上好好休息,哀家先回了。” 回到慈元殿,太后屏退左右,在上首凤位落座,面容沉肃地问萧桓:“你说,究竟君上为何昏迷?” 萧桓站在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