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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苓，陈瑶已经死了，你不愿意接受真相，是否……” 他竟是不愿相信陈瑶已经离世。 是否心里有她？ 苏晋州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阻止道：“是儿子失态了，她已经死了。” 陆老夫人觉得为苏晋州娶妻一事刻不容缓。 “纳妾一事，你已然拒绝，现陆氏已走，你有何打算” 苏晋州垂下眼帘：“锦衣卫刀口舔血，儿子只想为圣上效力。”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当真要让陆家断后吗？” 苏晋州心一沉，莫大的无力感让他攥紧了拳头。 “母亲是何意。”他沉声道。 陆老夫人缓缓睁开眼，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听闻兵部尚书家的嫡女才貌双全，很是不错。 第十三章 不要他了
丧期一过，陆老夫人请了媒婆去尚书府提亲。 只要是苏晋州经过的地方，便能听到许多的议论。 “听说了吗，陆府要有新的夫人了？” “自古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见旧人哭，更何况这旧人，已经是个死人。” 苏晋州握紧刀柄，沉着脸踏进锦衣卫，议论声顿时停止。 “大人，我有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莹出现在他身后。 “公事便在这里说。” 苏晋州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一脸为难，便转身离开。 情急之下，夏莹朝他冷漠的背影喊道：“是有关已逝的陆夫人的事。” 苏晋州挺住脚步，转身。 半个时辰后。 苏晋州随夏莹到了离陆府需要一个时辰路程的医馆。 他抬头望着里面，问道崴筆 ：“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夏莹仰头，认真道：“我找遍了所有的医馆，才找到了这间医馆，小梅口中，经常为陆夫人诊脉的便是这间医馆里的王大夫，夫人的病情，他最清楚不过了。” 苏晋州蹙眉，站在原地。 里头的王大夫视线不小心瞥到外面的苏晋州，便主动走了出来。 苏晋州名声在外，他认出来也不奇怪。 他也时常关注外面的传闻，没想到那陆夫人最终还是去了！ 王大夫拱手作揖：“陆大人，可有事？” 苏晋州面容冷酷，仿若冷面阎王。 夏莹问话：“我问你，陆夫人可是经常找你诊脉，她的病情究竟如何？” “陆夫人不是去了吗？” 王大夫疑惑抬头，却对上苏晋州冰冷的视线。 “你只管回答。” “回大人，夫人从小便患有心悸，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不经历大悲大喜，便可性命无忧，近三年来，病情急剧恶化，郁结于心……” 寒光一闪。 苏晋州一脸怒意的抽出刀来，架在大夫的脖子上。 “你说得可是真话？” 王大夫吓得腿脚一软，跪在地上求饶：“大人，草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苏晋州陡然腿软，踉跄着退后两步。 原本她性命无忧，近三年来，便是说，是在嫁给他之后，病情才急剧恶化。 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 回府的路上，苏晋州便消沉起来。 路过酒肆，便进去买了烈酒，大口大口的往下灌，酒水洒湿了衣襟，也浑然未觉。 借酒消愁，愁更愁。 夜色渐晚，苏晋州还穿着官袍，官袍凌乱，怀中抱着一瓶酒，跌跌撞撞的回陆府，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竹院。 曾经陈瑶住的竹院不管多晚，他回来的时候，总会亮着一盏灯。 可现在，人走茶凉…… 陈瑶真的不要他了…… 忽然，苏晋州迷离的双眸映照出两抹黄晕，竹院里亮起了灯，里面有动静传出。 苏晋州眼睛亮了起来，双眸片刻清明。 她回来了！ 想也不想，他狼狈抬脚进入院内，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失望扑面而来。 屋内空荡荡的，一群小厮在洒扫。 苏晋州蹙眉问道：“这里的东西去哪了？” “都……已经烧掉了。” 苏晋州狠狠一震，顺手揪住回话小厮的衣领。 “谁要你们这么做的？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大……大……大人，是老夫人吩咐，新夫人将来进府，旧夫人东西不需要留着了。” “谁要娶妻？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 苏晋州甩手，周身气压骤降十度不止，将小厮推开。 “滚，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竹院！” 正在洒扫的小厮们纷纷逃也似地离开。 “站住！” 这时，苏晋州看到一个小厮抱着一个黑色的的木盒，厉声呵止。 苏晋州一把将木盒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他上前两步，结果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木盒里的信笺散落一地。 苏晋州随便捡起一封，竟然发现这是陈瑶写给他的，是落款是半年前。 “苏晋州，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只可惜，不管你伤不伤心，你都看不到……” 第十四章 终究是后悔了
苏晋州的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渐渐的向四肢蔓延。 他又捡起一封，依旧是陈瑶写给他的信，落款是三年前。 “今天，我终于嫁给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而娶的我，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当陆夫人，当你的妻子，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苏晋州能感觉到她写信时的欣喜，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可那个时候，他给予她的只有冷漠。 也是从那时起，两人便相顾无言了。 苏晋州发疯似的，又捡起一封，落款是半年前。 “我的病越来越重誩 了，我不能拖累你……” 苏晋州记得，从半年前开始，她便开始闹着要他休妻，他以为她是不满自己对她的冷淡。 苏晋州眼角猩红，似有眼泪从眼眶里出来。 三天后。 苏晋州已将自己关在竹苑三天了，整整三天，滴水未沾。 陆倩看不过眼，闯进了竹院。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熏得陆倩直蹙眉头。 今日阳光正好，陆倩推开门，和煦的眼光洒进阴暗的屋内。 苏晋州仰躺在床榻上，四周是四散的薄纸，杂乱无章。 阳光直直的照在苏晋州的脸上，苏晋州缓缓睁开双眼，一片猩红。 陆倩对上他猩红的眸子，吓了一跳。 之前几日，哥哥还和没事人一样，不为嫂嫂戴孝，还要娶新人。 她那时当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苏晋州冷心冷情，不会为任何人动情。 可现在，她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苏晋州仿佛没看到一样，兀自举起酒瓶，对着瓶口痛饮。 “别喝了！” 陆倩心里，愤怒和心疼交织，奋力从自己哥哥手里抢过酒瓶，利落的往地上砸。 “哐当——”一声，砸破了静谧的空气。 苏晋州毫无反应，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陆倩低沉着道：“哥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空气仿若凝固。 苏晋州遮住眼幕，仰着头，一句话从他唇畔溢出：“我后悔了……” 陆倩抿唇，气愤道：“后悔又有什么用，已经晚了，如果在当初嫂嫂离开永州的时候，你便知道后悔，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苏晋州的心脏抽疼，眼帘被遮住，看不清神情。 陆倩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又是一阵气愤，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扔在他身上。 “这是当初在荷院，你落下的遗书，我已经看过了，嫂嫂真的很爱你，这么多年来，就算你对她冷淡，厌恶，她从来都是无怨无悔，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你，自请离去，一个人回到永州等死。” “她孑然一身，死的时候该有多孤单啊！” 说着说着，陆倩眼眶红润，伤心地哽咽道：“但是你现在要娶新的夫人了，男人都是薄情的，更何况你从来都不承认，你对我嫂嫂有心。” “为什么你明明爱她，却不承认，就因为是嫂嫂用玉家对你的恩情胁迫你娶她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谁又能逼你娶她！” 苏晋州崩溃了，忽而大笑，忽而悲伤。 原来如此……若他真的不愿意，谁又能逼他娶她！ 原来竟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喜欢上她了吗？ 陆倩不明所以，只觉他冥顽不灵，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是你，对不起我嫂嫂！” 一字一句的控诉，击溃苏晋州最后的心防。 陆倩哭着跑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