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塌地地留在了你身边,为你倾尽所有。” 夏清言抬眼望着顾时深,眼中充满的怨恨:“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为了你这一双眼睛,你误会了我那么多年我都忍了下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真相,你会握着我的手说抱歉。” 会对她说:是我错怪你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 可他没有。 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她好这件事,于他而言是一种施舍。 在让她失去阿哥,失去身边的所有人后,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时深心中一紧,移开了目光,却听她转而哀伤道。 “你对我伤害了你这件事一直深信不疑,我本是伤心的。” 但是夏清言想,一生一世那么长,总有一天,她与顾时深定会从头来过,做一对恩爱夫妻。 “那时候我还抱着原谅你的想法,可你却欺骗我阿哥来到这里……” 顾时深沉默无声,在她的声声控诉下终是说不出话来。 仿佛方才对夏清言的笃定都烟消云散。 夏清言回想起雪地与宫殿中的满目血色与自己的绝望痛苦。 几乎要吐出心中的淤血,满腔的恨意却叫她无发喘息。 “你在我面前杀死了我最亲的人,还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从未见过有比你更心狠之人!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她看着顾时深,笑得凄惨:“而今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对着我说,为什么我就这么恨你?” 他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将自己看作一件没有喜怒哀乐的物件。 仿佛他的一句话自己就要放下过去,放下了杀亲之恨,灭国之仇,与他好好相处。 “你觉得这可能吗?” 他又怎么有脸,将自己又困在此处,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夏清言大恸,嘴边溢出一道血痕。 “就算如此,你也不得离开本王!” 顾时深愤怒地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夏清言的声声责问让他感到心乱。 正要压下心中的不适,却摸到袖边的一处湿润,那是夏清言的血。 一直感官灵敏的他竟没有察觉到。 他攥紧拳头,终是没再回到那个房间,不想再去面对夏清言的满腹怨恨。 第33章 活比死痛苦 顾时深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就来到了夏清言的雪阳院。 屋内的慌乱一片,因为顾时深的到来变得安静,只有浓郁的血腥气在屋内无法散去。 原来夏清言吐血了一夜,却忍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直到早上掀开帘子,床榻上已满是鲜血。 因着之前的教训,每天夜里夏清言要被逼着喝下安眠药才让人放心守夜。 但夏清言体弱又有重伤在身,因此剂量不大,所以夏清言才能在深夜的疼痛中醒来。 顾时深怒问夏清言为何要这么做。 夏清言嘴边仍是流着鲜血,充满了恨意。 “你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明白。” 她没有一刻不是想要离开圣朝的,她没有一刻不是想要随阿哥与国人而去的。 夏清言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满是苦痛的泪。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你若是死了,我便……”顾时深怒然,却又哑口无言。 夏清言却笑:“你便如何?” “你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了,因为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她说得对,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东西了。 “三年来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就不信,你对我从未产生过感情。” 顾时深的心中莫名的抱着一丝希望。 成婚三年,夏清言对他如此上心,哪怕是她爱错了人,也不该对自己毫无感情。 他从未感受到温暖的心中都有了她,夏清言都怎么可能…… “没有。” 夏清言近乎冷酷无情地开口:“顾时深,我从未爱过你。” 曾经自己爱错了人,她现在恨不得让这对兄弟给南阳国陪葬,祭奠阿哥的鲜血。 “闭嘴!” 夏清言的短短几字,却比冰雪还要寒冷动人。 顾时深再也听不下去,只能暴怒地让她住口。 夏清言继续说道:“真心错付,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本王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顾时深愤怒地甩袖离去,只留下夏清言一人满面嘲讽。 …… 翌日,在书房中的顾时深仍心中的烦躁,问前来的张信厚。 “在圣朝之中,可有会南阳语之人?” 张大人惊讶:“王爷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顾时深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这么多废话,你说便是。” 张大人一时无言。 圣朝之中,南阳人已被杀之殆尽。 会南阳语的朝官也与王爷不和,这要他怎么说出人选出来? 更何况南阳国灭,南阳国的那些书籍文字便都将作废,学这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下官定会为王爷寻得此人。” 没办法,张大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顾时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会南阳语之人,他的心中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陆棠会南阳语,而如今夏清言身边没有能与她用故乡之语交流的人。 他只是想能和夏清言好好交流,多那么点可怜的联系…… 顾时深敛了思绪,“不说这个,本王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张大人闻言一笑:“这是自然,王爷您就放心吧,有不少人,想让您来统治呢……” “还未尘埃落定,张大人可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顾时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张大人捂着嘴,却笑得更深。 “是,下官明白了。” 寒冬冷夜,充满了肃杀之气,几队精兵包围了皇宫。 在一众身披尖锐铠甲的士兵的中央,马上之人,与当今皇帝长着一样的容颜。 第34章 不过一场梦 士兵包围了皇宫,宫中侍卫或被毒倒,或被刺杀。 顾时深提剑进入,皇帝一身黄袍,衣冠整齐,仿佛在等䧇璍着他来。 两人相对而望。 “你来了。”陆棠道。 自从寺中归来之后,皇宫中便再也没有了夏清言的身影,陆棠就知道自己很快要面临这一场景。 只是他没想到,顾时深竟可以连续几日都按兵不动,想必是夏清言出了什么事。 陆棠心中叹息,他终是没能留住夏清言。 而顾时深看着毫不惊讶的陆棠,不禁感慨:“皇上的病终于好了。” 四年来,他们兄弟便很少见面,就像天上的日与月,虽然一同存在,但不会一同出现。 如今撕破了面,顾时深忍不住嘲讽起陆棠这四年来最大的谎言。 陆棠轻笑:“但朕看皇弟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为高兴?” 顾时深听了这话只觉得讽刺。 “如果不是南阳国灭了,皇上不知道病到几时。” 陆棠夸赞道:“这都亏多亏了摄政王啊。” 顾时深却摇头。 “我本以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皇上会念手足之情,臣弟也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可没想到,皇上就竟如此容不下臣弟。” 不但什么都可以拿来算计,如今也假惺惺的面对自己。 当初陆棠去南阳国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与夏清言结下情缘。 随后在两国战争时,又让她嫁给自己,做了三年怨侣。 这一算计谁都没有放过,皇上可真是……比他还要无情无义。 陆棠也似有感慨:“当初朕遇见小姑娘,朕是想娶她的,可那时南阳国与我国交恶,我不能为了一时儿女之情而乱了朝政社稷……” 说到一半,陆棠笑得无奈。 “可是我没想到小姑娘竟对我如此用情至深,无论如何都要嫁到这里。” 顾时深愤怒地反驳:“夏清言嫁给了我,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妻子,如何就对你用情至深了!” 陆棠却摇头,并不认同顾时深的这话。 他知道,夏清言就算再怎么恨自己,她爱的人始终是自己,不是顾时深。 “想听听我与小姑娘的故事吗?” 不等顾时深反应,陆棠像是陷入了回忆,开始娓娓道来。 顾时深觉得陆棠这样的声音与夏清言怀念的声音重合,这让他不禁攥紧的拳头。 “那时我暗访南阳国,就遇到了她,小姑娘与我们这儿的人不同,她就如同南阳国初生的太阳一般,那么温暖,那么地让人无法忘怀。” 陆棠露出了怀念的笑意,脑中被笑颜如花的夏清言占据。 “天真浪漫,简直是美好的代名词,我也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一时间忘却了自己的身份……那时我也有一刻在想,若我不是这陆棠,说不定也会过平常人的日子,可惜啊。” 现实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