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荔怔了下,随后坦荡地接过,笑得温婉:“那就谢谢大哥了,等孩子出生后,让小尧多拍几张孩子的照片给你。” “嗯。” 陈时礼微微颔首。 陈信阳对大哥的举动还是挺满意的。 随即,眸光一转,看向慵懒地翘着腿,不知在与谁发着信息的陈时谦: “二哥,你不表示表示?” 陈时谦被气笑了,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睨着他:“你这不是还没生吗?再说了,我就在B市,又不在部队。你急什么?” 陈信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行吧,我不急,我怕到时急的是你。” “什么意思?” 陈时谦微眯着眼紧盯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陈信阳见他表情,轻笑一声:“就简单一句话,能有什么意思?等宝宝出生,多的是人想送礼物,到时也不稀罕你了。” 想到前几天和老婆在外面吃饭,无意中撞见有人追求李淑静,而且有意思的是,那人……他二哥应该也认识。 本来还想给他提个醒的,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 陈时谦狐疑地看了陈信阳好几眼,见他一脸坦诚的模样,心头琢磨一瞬便放下了。 只是目光又落回手机上时,看到自己发出去的信息久久没有回复,眸色一黯,胸口竟莫名有些失落。 除夕夜,她会带着孩子做什么呢? - 虞荔一边张嘴被陈信阳投喂着橙子,一边刷着公司群的信息。 临近十二点,送祝福的、发红包的、分享团年饭美食的,大家兴奋又活跃,一下没看,信息已经高达四百多条。 见淑静姐和西西不久前在群里都发了红包,她也赶紧发了几个出去,并附上几句新年祝福的话语。 红包一发,众人好似时刻守在群里一般,几乎瞬间被抢空,就连带着小琪回了老家的淑静姐也在凑热闹。 她抿唇笑了笑,退出公司群,给李淑静单独发信息聊了起来。 闲聊几句后,她顺便问了李淑静什么时候回B市。 这次信息没有秒回,而是过了两分钟后,回复了条语音过来。 见三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按住语音条,想转为文字。 哪知下一秒,一道轻柔悦耳又略带丝无奈的女声响起:“初七我妈让我去相亲,初八……” 声音乍然响起,虞荔也惊了一下,立即又按下了语音条,女声戛然而止。 见三个男人的目光果然都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她露出抹赧意:“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聊。” 陈时谦只觉胸口沉闷,哪里还有心情聊下去。 “你们聊,我去抽支烟。” 他扯了扯嘴角,放下交叠的长腿,拿起桌上的烟盒就起身走出客厅。 陈信阳眼神玩味地瞥了眼他走远的背影,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丝看好戏的意味。 陈时礼一双沉稳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陈信阳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抽支烟。” “二哥……没事吧?” 虞荔总觉得陈时谦情绪有些异常,但应该也不至于,自己无意中放出语音打扰他们聊天才这样的吧?! “没事,可能是被催婚了,压力太大,情绪不稳定。” 陈信阳收回视线,语气正经地解释道。 “别管他了,快零点了,我们去放烟花吧。” 一听放烟花,虞荔瞬间转移注意力,眼神雀跃:“好啊。” “那去穿厚实一点,外面冷。” 等虞荔裹得严严实实的,被陈信阳扶着走到别墅外一片空地上时,漆黑的夜空已经隐约传来响起一片的鞭炮声,璀璨的烟花也在周围的夜空中炸开。 好一派热闹的迎新景象。 夜晚拂来的冷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但她毫无感觉,兴致勃勃,迫不及待道:“我们也快放吧。” 小时候还没禁烟花时,家里也只是买一些除夕必备的鞭炮放一放,看着别家的小孩点炮仗、放烟花,她也只有羡慕的份。 等到小辰大了可以玩了,她也没了那份兴致和期待。 片刻后,随着"砰"的一声响,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姹紫嫣红,花瓣如雨,又如流星般纷纷洒落人间。 如此美景下,陈信阳从身后将虞荔紧紧搂在怀里,低下头蹭了蹭她微凉的脸颊,柔声道:“美吗?” 虞荔轻点头:“嗯,很美。” 说完,她蓦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孩,清亮的眸子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虽然烟花如昙花一现,但这一刻,它的美却让我永生难忘。" “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能一起看烟花,一起吃团圆饭,和我们的孩子一起。” 轻柔的一字一句落入陈信阳耳里,他只觉胸口滚烫得厉害,整个心魂都沉浸在那双似装满了万千星辰的眼眸里。 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缓缓低头,贴上红唇的那一刹间,一声呢喃被吞没在唇齿交缠间。 “好。” 每一年都陪姐姐一起。 …… 不远处,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随意地倚在树下,两指间都夹着一支猩红的烟头,烟雾袅袅。 “怎么,羡慕了?” 昏暗的灯光下,陈时礼瞥了眼陈时谦略显暗沉的脸,难得调侃一句。 羡慕吗? 陈时谦扪心自问,漆黑的瞳仁更加幽暗,或许有吧。 毕竟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只是太久远了,记忆有些模糊了。 “哥,你觉得……做错事的人,会被人原谅吗?” 他的嗓音很轻,似冷风一吹就能散开。 陈时礼竟毫不意外他的异常,沉吟几秒道:“如果真心悔过,就放下自己的脸面,让人看到你的诚意。” 话落,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陈时谦好似听入耳了,又好似没有。 陈时礼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自己想明白了,你想求人家原谅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自己少些愧疚?还是想再续前缘?” 说完,就擦身而过,径直走进屋内。 良久后,一阵冷风吹过,陈时谦才从一团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摁灭烟头,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转身回屋。 再续前缘? 不是他想就可以的。 - 零点一过就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开始。 几个长辈们熬不住,几个小辈拜了年,给了每人一个大红包后就上楼回房睡觉了。 或许是春节气氛好,又是第一次与陈信阳一家守岁,虞荔竟丝毫没有睡意。 见剩余的三兄弟和自己老公也是精神得很,陈安安索性提议打起了麻将。 毕竟是国粹,不管没钱人家,还是有钱人家都爱这一口。 最后,两位女士与陈时礼、陈时谦两兄弟上了桌,陈信阳和麦卡斯两人各自坐在老婆身后,出谋划策。 不知是后面的军师指挥得好,还是纯粹运气好,不到一个小时,虞荔和陈安安两人就已经赢得嘴都合不拢。 虞荔笑得还比较含蓄,但陈安安就好似完全放开了,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一样,笑得特别魔性。 如果不是麦卡斯在身后时不时清咳一声,提醒她注意形象,估计楼上睡熟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得听见了。 而一直送钱的两兄弟,陈时礼神色只是略带丝无奈。 陈时谦不知是原来心底就有些郁闷,还是输急眼儿了,一把从怀里掏出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搁。 “最后一局,谁赢了谁开走,我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