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容湛人气小说完结版-姜清婉容湛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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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清婉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姜清婉害怕容湛,也不知道他跟姜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姜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清婉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姜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容湛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姜清婉顿时惊慌:“我真的是姜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容湛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姜清婉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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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舆上似是冷笑,容湛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清婉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姜清婉头皮发麻。

  容湛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清婉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容湛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容湛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杀她就杀她,凭什么说她丑?

  姜清婉怎么都没想到容湛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姜清婉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姜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容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容湛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姜清婉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容湛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绳连带着下面挂着的半截断玉握在手里。

  那玉颜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斩断后形状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阴线,间或还掺杂着隐起的蟠虺纹。

  “这玉是何处得来?”

  容湛目光垂落,眼尾凌厉刺人。

  清婉泪眼朦胧:“我……我自小就戴着…”

  容湛眯眼:“自小?”

  清婉哭得鼻眼通红,见过男人狠辣后不敢说谎:

  “我小时候这玉就挂在我颈上,阿娘说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姨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珍贵的遗物,让我贴身戴着,还叮嘱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手中断枝在雨中摇晃,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断木支撑不住,攸地朝下掉落,姜清婉整个人尖叫着坠了下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来。

  身子跌进染了霜寒的怀里,有人掐着她下巴。

  容湛仔细瞧着手里那张满是泥浆混着血的脸,脑子里却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后面,圆乎乎胖嘟嘟,跟只汤团粉子似的又娇又软的小孩儿模样。

  “怎的,这么丑了?”

  姜清婉被掐得脸生疼,浑身泥水混着血腥呛得她喘不过气。

  身前的人漆发如云,狐裘连毛边都没湿,她却狼狈得像是连毛都没褪,被人摁在水里翻滚了几次的落汤鸡。

  险死还生的惊恐,重生后来不及庆幸的惶惶,还有上一世受尽委屈被绞死的不甘和恐惧,都在容湛满是嫌弃的一句“丑”后再也压抑不住。

  死就死,凭什么要说她丑?!

  她眼中彻底红了,一把推开容湛,

  “我丑怎么了,我丑吃你家米粮了,我丑想要碍你眼了?”

  清婉怒吼,“我只是误入这里,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你权倾朝野杀人如取乐,你随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救我起来又把我推下去,为什么要一再地戏弄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惊惧和不安让她几乎忘了眼前人是谁,姜清婉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本是姜家二房嫡女,母亲是故去太傅荣迁安的长女。

  荣太傅共有两女,长女嫁给了姜国公府的二公子姜熙,次女嫁给了铖王。

  姜熙夫妇早亡,只留下姜清婉这么一个女儿,虽无生父母庇护,可身为姜家二房独脉,又有铖王妃这个护短至极的姨母,加之荣太傅留下的余荫,连皇帝都对她这个少时失怙的孩子颇为怜惜,清婉的身份在京中可谓尊贵至极。

  她自小与皇后母家的侄儿,也是陆氏的嫡长子陆执年订亲,又有府中大房长兄姜瑾修和铖王府的表哥谢寅护着,过的是恣意快活,可是姜姝兰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半年前,三叔姜覃外出办差,从安州带回来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姜清婉刚开始只以为是府里谁人的表亲对她极为和善,可谁想几日后三叔却说,那女孩儿是她父亲姜熙年轻时在外留下的风流债。

  姜清婉一时间怎能够接受,她那跟母亲恩爱至极的父亲会有别人。

  可是大伯认了这事,三叔也说他亲眼见过父亲跟那女子相好,就连祖母也在姜姝兰的眼泪之下,劝说她好歹是父亲的亲骨肉,是她血脉相融的姐姐。

  姜老夫人劝她,只是将人养在府里,给她口饭吃。

  阿兄也跟她说,他的妹妹只有她一个,绝不会让姜姝兰越过她去。

  年少的姜清婉单纯如纸,听了他们的话将人留了下来,还照着姜老夫人他们的吩咐帮着姜姝兰遮掩身份,对外只说姜姝兰的生母是她母亲身边的良奴,早年被父亲收用后留了血脉,只是因以前体弱留在京外养着。

  一个外室女充作庶女,她也成了姜二小姐。

  姜清婉原以为只是府里多了个不喜欢的人,可谁想到姜姝兰抢走了阿兄的疼爱,抢走了表哥的注目,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

  而她却毁了容貌,残了腿,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废院里犹如蛆虫苟延残喘,最后还被人活活勒死。

  “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对我……”

  姜清婉一直强撑着的心里崩塌,眼泪大滴大滴滚落,脸上斑驳的雨血遮不住满是绝望的眼。

  明明她才是姜瑾修的妹妹。

  明明她才是陆执年的青梅竹马。

  明明谢寅是自小疼她的表哥。

  她什么都做过,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是护着姜姝兰来斥责她?

  他们说她不懂事,说她不够宽容,说姜姝兰身世可怜过往活得艰辛,怪她享尽富贵,却丝毫不懂得怜惜姜姝兰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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