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小说《桑窈谢韫》桑窈谢韫无弹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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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一直以为还有什么别的内情,进宫这些年她试探着问过几次,可每次提起谢韫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恶劣,有时候甚至大发雷霆,时间一久她也就知道了谢韫很避讳这件事,只好不再提。

  此时被钟白这么一问,压在心里多年的困惑才再次浮上来。

  钟白哐啷一下拔出了刀:“要是让我知道是哪地土匪下的手,我非得带着弟兄们把他们老巢给端了,然后把他吊起来片他个百八十刀……我是不是得去买把快刀,好像还是钝得好……”

  他嘀嘀咕咕起来,自言自语地浑然忘我,桑窈也就不去打扰,稍微离远了一些怔怔看着谢韫的背影,冷不丁瞧见墓穴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对方安安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只看穿着打扮,应当不是寻常人。

  “钟统领。”

  钟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桑窈说话还以为是在赞同自己的想法,下意识一咧嘴:“桑姑娘,你也觉得钝刀子好是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的,以后上街我得多注意……”

  “你可认得那个人?”

  桑窈不得不再次开口,言语间带了几分无奈,钟白倒是完全没听出来,闻言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什么人?这地方只有我们……大老爷?”

  他噌的坐直了身体,刚才说废话时的放松彻底不见了影子,脸色正经起来,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衣襟。

  桑窈目光逐渐幽深,这谢家家主似乎很得人心啊。

  “统领可要去见礼?”

  钟白罕见的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谢家的人了,我的主子只有皇上。”

  话音落下他扭头看向桑窈,神情逐渐古怪起来:“我们今天应该是回不了彭城了,如果去了谢家……桑姑娘,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难得如此郑重其事,桑窈自然不好拒绝:“统领请讲。”

  钟白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旁的,就是你要是听见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记在皇上头上,他可一个字都没说过你的不好,就是有些人他天生的嘴贱。”

  桑窈并不知晓当初有多少人家去桑家求娶她,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就有谢家的几位嫡出少爷,若是她日后高嫁,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她后来偏偏选了谢韫这个谢家的养子。

  谢家得了消息自然怒不可遏,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上一个父不详的养子,只能极尽所能地编排贬低桑窈,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仿佛这般就能抬高自己。

  谢韫从没告诉过她,当年他回家筹办聘礼婚仪期间,为了她打了多少次架。

  所以此时听钟白这么一说,她下意识以为谢家对她的不喜欢如同谢宝宝一样,是在为她当初辜负了谢韫而鸣不平。

  她思绪杂乱,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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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姑娘?”

  钟白很是忐忑地叫了一声,他生怕自己刚才那句话吓到桑窈,忙不迭地想要找补:“有皇上护着,他们应该也不会乱说的,你别担心。”

  桑窈这才回神,轻轻一摇头,她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旁人说什么与她何干?

  “不妨事,我不会在意。”

  钟白松了口气:“多桑姑娘。”

  桑窈摇摇头,正要说一声不必,就察觉到一道颇有些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凛,不客气地抬头回视了过去。

  目光落处却是谢太傅,只是这位谢家大老爷谢赦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方才那一眼,仿佛是她的错觉一样。

  可她清楚的知道不是,钟白才说了让她别担心,麻烦就找上门了?

  她遥遥望向对方:“钟统领,这位谢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白不假思索道:“我们大老爷是个好人,整个谢家就是他对皇上最好,就是吧……”

  他不知道是顾忌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桑窈对这些家主也不是全无了解,钟白那句就是后头要接的话,她多少也能猜得到。

  她靠在车厢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辕,脑海里各色思绪翻飞,冷不丁被钟白戳了一下,她扭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正满脸痛苦地看着她。

  “桑姑娘,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吗?”

  他简直把“快问我”三个字刻在了脸上,桑窈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明显的事她做什么还要问?

  “统领既然不说,想必是有为难之处,我怎好强人所难?”

  “不不不,”钟白忙不迭拒绝,“也没有那么为难,你不用太替我着想。”

  桑窈失笑,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问钟白就要被憋疯了,她只好配合地开了口:“请统领再讲讲这位谢太傅吧。”

第236章他好像在挑拨离间

  钟白他嘴里的谢太傅待人和善,秉性淳厚,是谢家极少数让人喜欢的人,可他虽是家主,大权在握,却有些妻管严,很多事情都要听夫人的。

  偏那夫人狂妄自大,为人刻薄,对待寄居学子和旁支子弟从来都不假辞色,为此谢太傅与她爆发过几次争吵,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说起这个,钟白愤愤不平:“大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夫人,真是被祸害了一辈子。”

  桑窈没言语,钟白虽然出身谢家,他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可那也只是旁人看见的表象而已。

  凡身居高位者,即便脾性温和,尊妻重子,也绝不可能毫无底线,尤其是后嗣关系到家族未来,对世家而言是重中之重,绝不可能纵着内眷胡来。

  若谢赦有心阻拦却不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当真无德无能,才会在妻室面前毫无尊严可言;要么他只是在做戏,并没想过要改变什么。

  可谢赦荣养前是中书令,荣养后更是获封太傅,虽说太师太傅在大周朝只是虚衔,并无实权,可这样的尊荣大周朝数不清的文臣武将里也只有五人得到过。

  这样的人,谁敢说他无德无能?

  桑窈看过去的目光逐渐复杂,可事关谢家家主,她有再多的猜测也不能宣之于口,只能闭嘴不言。

  不多时谢赦朝谢韫走了过去,谢韫对他的态度果然是不一样的,姿态中带着几分对长辈的尊敬,上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神情,还是七年前他在桑家见自己父亲的时候。

  一晃多年,久得都有些让人恍惚。

  两人似是相谈甚欢,不多时谢韫就走了过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征求意见似的看着桑窈:“我们在谢家住一晚可好?明日一早就走,不会耽误下午龙船起航。”

  桑窈没想到他会来问自己,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打算真的听她的话,问这么一句只是给她个面子而已,她的识趣。

  “都听皇上的。”

  谢韫笑开,侧身看了一眼谢赦:“太傅,上车吧。”

  钟白连忙搬了凳子过来,扶着两人上了马车,只是君臣同乘,桑窈的存在就变得尴尬了起来,短暂的犹豫过后,她坐在了车辕上。

  钟白有些惊讶:“姑娘进去吧,这都深秋了,外头的风很凉的,别再吹病了。”

  桑窈有些无奈,对钟白的眼力见也有些绝望,若是今日赶车的换成是蔡添喜,哪怕是薛京,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哪怕对方是好意。

  她叹了一声,摇摇头:“不用了,我正想吹吹风……”

  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从车厢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妨事,太傅不是外人,你进来吧。”

  桑窈不大想进去,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主仆两人都对这位太傅赞不绝口,她心里却就是存着忌惮。

  “皇上,礼不可废,奴婢还是……”

  谢韫钻出来,抱着她的腰把她拖了回去:“别胡闹,你身子多弱你是知道的,吹了风真的要病了,若是当真觉得不自在……”

  他看了眼谢赦:“太傅,不如我们去车辕上说话?”

  谢赦:“……”

  他捋着自己花白胡子的手顿住了,僵硬地看了谢韫半天才开口:“皇上金尊玉贵,不大合适吧……”

  “合适,走吧。”

  谢韫说着果然就要出去,桑窈连忙拦住他,脑子还因为谢韫刚才那句话而轰轰地想,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谢韫说出来的话。

  且不管谢太傅这年过花甲的人吹一路冷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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