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陆曦秦煊精选片段阅读-热点小说榜单推荐陆曦秦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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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消磨对方对自己仅存的一点愧疚,他想让对方看见的是他的镇定,他的从容,是对方想要什么自己都能给的强大。

  他想让她因此而留下来。

  可他没能做好。

  对不起啊……

  他摁了摁心口,那里有些疼。

  又是他的旧伤,这次发作的好像格外厉害些,疼痛仿佛要钻进肺腑,疼的他呼吸都不敢用力。

  当年落下这道伤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堪到了极点,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更不堪的一天。

  至少那时候他还是有母亲的人,可现在,他连母亲都没有了。

  那个人,那个他思念了十几年的人,为了另一个孩子,亲口否认了他的存在……

  秦煊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失败?被爱人背叛,被亲人抛弃……他到底是为什么活成了这样?

  他不是皇帝吗?不是富有天下吗?

  怎么连两颗人心都得不到呢?

  他捂住心口,被越发剧烈的痛苦折磨的躬起了身体,却是一声都没吭。

  他不愿意这份狼狈被任何人看见,他想忍一忍,只要熬过这一宿他就没事了,就和当年他心口中刀,蝼蚁一般躺在破庙里等死的时候一样。

  天亮了,就没事了……

第253章鸠占鹊巢

  这一宿岸上并不安稳,仿佛是出了什么乱子,一直有嘈杂的人声隐约传过来,陆曦被惊醒,披衣在窗边看了一眼,之后却都没能再睡着。

  她本想再去议政厅看看,说实话她并没有被秦煊那平静的假象给欺骗,可还是那句话,她是要走的人,不好太过干涉秦煊的事情……他应该可以自己平复的吧。

  天慢慢亮起来,陆曦这才更衣洗漱往议政厅去,里头却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只是来往的不是朝臣而是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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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愣,心口陡然慌了一下,连忙推门走了进去:“皇上怎么了?”

  秦煊正靠在软榻上,见她进来轻轻扯了下嘴角:“怎么这么早过来?”

  陆曦看了眼他身边的太医,并没有理会秦煊的话,自顾自道:“皇上病了吗?”

  太医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秦煊就呛着了似的咳了一声,太医微不可查的一僵,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秦煊适时接茬:“只是寻常的请平安脉,让太医给你也看看。”

  陆曦摇摇头,抬脚走近两步,目光不自觉落在了秦煊的嘴唇上,苍白一片,毫无血色,如果只是请个平安脉,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皇上真的没事吗?”

  “骗你做什么?”

  秦煊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得更近一些,声音倒是低了些:“我的性子你知道,若是病了哪能让你清闲?吃饭都得你喂才好。”

  陆曦敷衍地扯了下嘴角,目光仍旧落在他嘴唇上,秦煊仿若未觉,正打算岔开话题说点别的,窗户外头就扑棱棱一声响,他微微一顿,随即笑容秦勤起来:“陆姑娘今天心情怎么样?赏脸做碗面给我吃?”

  陆曦想起自己昨天早上做的那碗面来,头皮一阵发麻:“我手艺一向不好的。”

  “可是先前你还欠我一碗面。”

  这说的是生辰那天的事,那天她的确没有下厨,不只是因为秦煊被太后戳中痛楚,回乾元宫回晚了,也是因为她当时对这个人太过失望,已经不想再为他做什么了。

  “陆姑娘?陆曦?再为我下一回厨?”

  秦煊揉揉她的手指,语气催促间带着几分讨好,听得陆曦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吧,那我少做一些,你再吃点别的。”

  “好。”

  陆曦这才起身走了,身后秦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直到蔡添喜拿着一个小竹筒进来他才收回来。

  这是薛京的信,这阵子因为他改变了原本稳扎稳打的计划,朝中横生了很多变故,双方的通信也被迫频繁了起来。

  竹筒打开,小小的纸条被递了过来,上头只有短短几句话,却看得秦煊目光一冷。

  “已出实证,各方异动,多日前数人已离京。”

  秦煊合上纸条,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临时改变计划会出纰漏这在他意料之中,先前老安王拿着风言风语来试探他的时候他也没放在心上,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但这个数人离京是什么意思?

  当年牵扯进陆家结党谋逆案中的人,现在想做什么?

  他陷入沉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糟糕起来,廖扶伤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皇上,您最近需得安心静养,不可劳神多思。”

  秦煊思绪被打断也没生气,只抬手将纸条搁在灯烛上烧了,眉宇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朕有分寸,你下去吧。”

  蔡添喜抬脚就要送客,廖扶伤却又不肯动,他一咬牙:“皇上,恕臣直言,您本就有旧伤,心脉较之旁人要弱上许多,大悲加之劳累,会再次损伤心脉,您……”

  “啰嗦,”秦煊抬手摁了摁心口,“朕都说了有分寸,伤口不是没裂吗?”

  廖扶伤一噎,这伤口都愈合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轻易裂开?怎么能拿这种事做衡量标准?

  “皇上……”

  “下去下去。”

  秦煊忙不迭挥手,一副被烦的不行的样子,眼见蔡添喜拉拉扯扯,许久都没把人送出去,倒是想起钟白来,那小子虽然有时候话多得聒噪,可撵人这事倒是做得麻利。

  也不知道那小子去哪里了,大早上的竟然不见人……

  钟白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却是仍旧一言不发,抬手对着木桩子就是狠狠几拳,那股狠辣劲看得几个围观的校尉头皮发麻。

  “统领,您这是咋了?”

  钟白白了他们一眼,粗声粗气道:“你们管得着吗?别瞎打听……不是让你们出去巡视吗?戳在这里干什么?找打?”

  校尉们顿时做鸟兽散,心里却很是委屈,这禁军的操练场就在甲板上,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操练的时候,可钟白一个人独占了这里,还不讲理地撵人。

  可他们见钟白那么凶悍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理论,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钟白倒是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在鸠占鹊巢,铆足了劲又狠狠锤了木桩子几下,仿佛和眼前这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冷不丁有人喊了他一声,他气不打一处来:“喊什么喊,叫魂啊!”

  陆曦顿了顿:“这么大火气,钟统领昨天看见什么了?”

  钟白这才听出来声音不对,连忙收敛脾气看了过来,脸色也有些讪讪:“是陆姑娘啊,对不住,刚才没听出来。”

  陆曦并不和他计较,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这样。

  “统领吃过早饭了吗?我正要去厨房,一起吧。”

  钟白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却也知道陆曦这么说只是想听听他昨天晚上都看见了什么而已,便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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