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月被带到了隔壁的厢房。 王府几乎没有客人,但厢房是会定时洒扫的,大气而干净。 水汽氤氲了整个屋子,热烫烫的浴汤没过了肩头,花卿月闭着眼睛享受。 “董小姐,干净的衣裳已准备好了,是否需要奴婢送进来?”这时,屏风外头传来婢子低声的询问。 瞧得出来王府上没有女主子,平日里也没有女客,要不然送衣裳来也不至于这么久。不会是新买的吧? 花卿月想着,道,“你放近一些就可以了。” 回忆起原主沐浴,身旁三四个婢子伺候,帮忙洗净身子她就觉着羞耻。她是真过不来那生活。 婢子应了一声,将木制托盘往里推进,花卿月瞧见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最上面是一双崭新的绣花鞋。她翻了翻,里头还有亵衣亵裤,甚至是素色的肚兜…… 花卿月依依不舍的从浴桶里出来,本来还在留恋,但是一想到天色晚了,动作立马就变得麻溜起来了。 藕色的衣裳清雅素洁,摸着就是极好的料子,上头还绘着几朵银丝镶边的荷花,日常却贵气。 出门发现雨疏风骤,但她并不觉得冷。这衣裳比她方才的襦裙厚实, 花卿月想到秦渐寒的吩咐,在加上心中急切,也不敢在王府乱转,立马就去了方才那屋子。 可迎面跳出个暗卫拦住了她,道,“董小姐,爷他还在疗伤,您且等一等。” 若是旁人魏三还不会对他客气,可听说这位小姐是主子的救命恩人…… 上下一大量,细胳膊细腿儿的,竟然成了壮如牛的主子的救命恩人。厉害! “好。”花卿月想到秦渐寒那几道血肉模糊的伤痕,心也不免揪起来,她乖乖在外头等。 她瞧着雨愈发的小,风也小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旁走来一个女暗卫,“董小姐,外头的人走了,您自请回府吧。” “啊?”花卿月一边感慨果然是有武功在身,走路都没音儿的。一边又惊讶,“那律,王爷他怎么样?” “王爷今日只怕是顾不得小姐您了。”暗卫面无表情,语调平平,做出请的手势,“您请随我来。” 花卿月知晓得不到什么信息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关上的,雕花门,便随着那女暗卫出门了。 暗卫还嘱咐她出王府的时候迅速些,以免被人瞧见,等远离了王府,便随意了。 不过现在下着雨,行人应该不多。 府前,花卿月往外一瞧,果真和她想的一样。 摄政王府虽然在京中繁华的好地段,但比起那些热闹的寸土寸金的地儿,它其实还是有些偏的。 再加上它占地面积宽阔,所以几乎处于一种左右无邻的地步。 花卿月瞧着没人,立马撑着伞离开了。 王府里董府不远不近,大概只需绕两三条街,花卿月按照脑子里的地形走,步伐迅速,很快就回到了董府。 一进门管家就迎上来,“大小姐哟,您总算是回来了。夫人她一直问您呢!”ᴊsɢ “我这就去给母亲和祖母请安。”花卿月道。 桂氏知晓花卿月出了门,与她的那些小姊妹相聚游玩,这是常有的事,她并未放在心上。可突然就落一场大雨,还未到傍晚天就黑下来,叫人心神也为之牵动。 也不知那丫头去了哪个小姐府上,对方竟这样不周到,这大雨就当好好将人送回来啊,天也黑了。 她派人去池云苑问了三次大小姐回归否。 答案三次都是否。她便干脆吩咐前头,花卿月一回来就去禀报。 花卿月来到桂氏院中的时候,她已得到了消息,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品却发现已经凉了。 身旁婢子又端来热茶。 桂氏啜了一口,便见外头一袭藕色衣角进门,“娘。” 桂氏面上松和许多,露出笑意来。 “娘,我只是去旁的府上逛一逛,您哪里就得一直惦记女儿。”花卿月知道桂氏疼她,上前就握了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桂氏揉了揉她白皙的葇荑,贵气的远山眉又微微蹙起。 “一路走过来难免吹了些风。” 桂氏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一打量,“咦,置办了新衣裳了?这个样式不错,料子也好,哪个铺子置办的?” 大户人家的小姐几乎每个季都会置办新衣裳,她们会选择信得过的成衣铺子或者刺绣坊,给出要求,让人专门为其设计衣裳,还要送货上门,主人不满意打回去的话还得改,算得上是服装定制了。 花卿月笑了笑,“就是在普通成衣铺子里买的,不是特地置办的。” 桂氏也是随口一问,并未怀疑。她抬手轻抚开花卿月浅薄的刘海,发现那道痕迹已经很浅了,她的笑容更甚。 第22章 写不出他半分英姿 这夜对于花卿月来说是个难眠之夜。 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秦渐寒的影子。 她从未想过她笔下的男主,在她面前会那样的鲜活,伟岸。 他的一举一动,好似从书中走出来的一般,但她的文字又好似从未到达过那个高度,写不出来他半分英姿。 爱幻想的妙龄少女,喜爱文字的思想开放的少女,立马就在脑子里构思了另外一本书。可男主不管怎么去幻想,去用各种优美词汇形容,脑子里出现的人物始终是秦渐寒。 — 天光乍破。 这几日两个大主子不睦,府中上下做事愈发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主子不悦受罚。 婢子们几乎到唯恐落步有声的地步。 花卿月本想去主院陪桂氏用早膳的,但婢子说老爷今日不上早朝,一大早就去了夫人的院里。 花卿月知道桂氏这几日冷着董钦,董钦自知理亏也是连连向其示好,但桂氏就是不搭理他。今儿个他俩竟然在一道,那她就不去打搅了吧。 梳妆好,花卿月就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老夫人喜热闹,很享受儿孙绕膝的欢乐。以往花卿月虽然心中嫌烦,但老太太毕竟真疼她,她倒也乐意偶尔去那边坐坐,陪她说话。 孙辈晨时请安是常有的事儿,不能在花卿月这里断了。 她今日未换衣裙,还是昨日从王府穿出来那身,藕色衣裙。 八月的天儿好似渐要转凉了,今日穿这衣裳正好。 “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院里没有其他请安的孙辈。 “嗳嗳。”老夫人很高兴,就差亲自起身去扶花卿月起来了。 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