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郑慧之是打算约周日的，姜荼找借口坚持改在周六。原因很简单，她查到周六倪战有录影工作，他一定不会在。

　　只要倪战不在，陆祁墨暂时就不会穿帮，毕竟他们家只有倪战见过真正的陈总。可姜荼还是不放心，路上又问陆祁墨跟他的好朋友聊好了没有，如果订单谈下来通过他来走没问题的吧？陆祁墨默认。

　　姜荼还是不安了，她碰了一下陆祁墨的胳膊说：“我们这样不算犯法吧？顶多有点道德败坏。”

　　陆祁墨当时正开着车，在高尔夫俱乐部前找停车位，他一向不喜欢开车时旁边有人叽里呱啦的，闷声说：“败坏也是你败坏。”

　　姜荼没跟他计较，毕竟今天这种需要组团作战的场合不便内讧，下车后她打量了一下人模狗样的陆祁墨，走到他面前，踮脚给他整理了一下 Polo 领。弄好后满意地拍了拍他胸口，一抬头，发现陆祁墨正在用晦涩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

　　“瞅啥？”

　　“瞅你好看。”

　　陆祁墨又把领子松了松，欠欠的，先走进俱乐部。

　　进门后报了名字，俱乐部前台直接把他们带到郑慧之的办公室，刚推门，就听到郑慧之在大嗓门训人。被她训的是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

　　姜荼和陆祁墨站在门口正犹豫要不要等会再进去，郑慧之一眼看到了他们，瞬间切换个柔和语气招呼：“快进来，进来坐。”然后，转头继续骂人。

　　姜荼二人悄声坐到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男孩文文静静的，清澈的黑眼睛在他们之间转了转，对他们热情笑着打招呼，露出一整排牙齿。姜荼也微笑点头，礼貌回应。

　　坐在那旁听了几分钟，姜荼就听明白郑慧之为什么训那个女孩了。

　　女孩是球场的经理，好像在安排一场高尔夫赛事时把所有场地都排满了，耽误了郑慧之接待某位大人物。女孩解释当时郑慧之只说那几天要空出来一块场地，可能随时会用，没有明确说具体时间，郑慧之劈头盖脸骂她笨，让她滚出去。

　　骂走了下属后，郑慧之爽朗地笑着过来，坐在年轻男孩身边，摆摆手语气抱怨：“现在的孩子啊，脑子都不灵活，这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呢，读书读傻了。我都说随时会用，听不明白吗，让我丢那么大人。”

　　姜荼笑笑接话：“是啊，就应该那几天都空出一块场地来。”

　　郑慧之突然盯着姜荼看，露出一丝审视意味：“妹妹，伶俐人。”

　　姜荼感觉到郑慧之的赞赏，害羞中带着点兴奋，微微转头看了眼陆祁墨，发现他板着一张脸盯着手里的乌龙茶。

　　郑慧之倒是没介意陆祁墨的疏离，热情伸出手：“这就是陈总吧，幸会。”

　　陆祁墨与她握了握手。

　　郑慧之突然对旁边男孩说：“快，你也正式认识一下陈总，这次还得多亏了他呢。”然后又对姜荼二人介绍：“这是卢宇鸣，叫他小卢就行，他就是我的那个亲戚，哈哈。”

　　姜荼陡然一慌，心里七上八下，责怪自己疏忽大意竟忘了这个亲戚。如果他已经是尚飞实习生，不可能入职了还没见到真正的陈总。她慌乱地瞥了眼陆祁墨，发现他倒是坦然，还不紧不慢地跟人家聊了起来。

　　“分到哪个店了？”陆祁墨问。

　　小卢恭恭敬敬回答：“大兴的门店。”

　　“挺远的，辛苦。”

　　小卢始终带着微笑：“没关系陈总，能进到尚飞锻炼我就很开心了，辛苦点没什么。”

　　姜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已经急的像个被扔进火里的跳蚤，不住地给陆祁墨递眼神，让他把话说明白些。可陆祁墨任她火急火燎，就是不接招。

　　小卢倒是看出来姜荼有点蒙圈，情商高地解释：“尚飞的实习生刚入职都要去分店锻炼三个月的，能直观了解市场，面对顾客，对以后接触公司其他业务很有帮助。”

　　姜荼点点头，终于松了口气，对这个乖巧聪明的小孩有了不少好感，夸了他几句。

　　郑慧之笑笑，一脸慈爱：“别夸他，怕他骄傲，他需要学习的好多呢。”

　　小卢赶紧说：“是，郑总说的对。”

　　郑慧之没再接他的话茬，看看时间，说离晚餐还有两个小时，让助理带他们夫妻俩去球场玩一玩，自己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吃饭前派车去接他们。

　　姜荼和陆祁墨顺着她的意思，跟着女助理坐摆渡车去了球场。姜荼之前没玩过高尔夫，充满好奇，助理带着她在球场转了一大圈后，便找了个教练教她打球。

　　姜荼问陆祁墨要不要一起，陆祁墨用手挡着太阳，懒洋洋说没兴趣，他去找地方喝点东西。姜荼知道他是个运动白痴，没强求。

　　陆祁墨没坐摆渡车，沿着一条偏僻但阴凉的小路溜达，他有点疲惫，也被太阳晒的心烦意乱，想一个人清净一会。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竹林，竹林里面有一个红砖小房子，门口立着个遮阳伞和两张桌子，想必是临时休息的地方，他便在门口坐下了。

　　本想点支烟的，却忘记带火了，他想跟房子里的工作人员借个火，可走到门口突然停步，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

　　娇喘的，旖旎的，混杂着几句露骨粗话。

　　门没有关严，陆祁墨正好站在门缝处，他不用故意偷看，就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两个缠在一起的人。

　　是郑慧之，和小卢。

　　他看到赤身裸体的郑慧之抓着小卢的头发，把他压在两腿之间。

第二十一章 普信男里的顶流

　　玩了不到一小时，姜荼就确定她不喜欢高尔夫这项所谓的富人运动，剩下的时间无比煎熬，后悔没有跟陆祁墨一起去溜达，不知道他在这京城最隐秘奢华的高尔夫俱乐部里逛到什么趣处没有。

　　仗着天生敏锐的运动细胞，姜荼虽第一次打却学得很快，可掌握窍门后就失去了兴趣。用精巧的力量挥出球后，她并没有太期待落地的结果，比起依赖谋算和控制的运动，她更喜欢奔跑中的竞技感。

　　但不得不承认高尔夫有极强的社交属性，尤其对野心勃勃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在球场上“一杆定乾坤”的商场趣闻。姜荼耐着性子跟教练打满了两个小时，终于盼来了接她的车。

　　车直接开到俱乐部的餐厅，是三所大同小异的房子围起来的独立小院，院子中间有个巨大的鱼池。姜荼被引领到中间的屋子，一进门，看到陆祁墨和小卢坐在休息区候着。

　　陆祁墨看到姜荼眼睛一亮，忽地站起来，招呼她过来坐，又连连问她累不累渴不渴玩的怎么样。

　　姜荼从没见过陆祁墨对自己这么殷勤，像是分离一会就安奈不住性子的愣头青，按住了就不撒手。对面的小卢就稳重多了，还是那么懂事礼貌，清清爽爽。

　　姜荼越看男孩越赏心悦目，不免主动搭话：“小卢，多大了？”

　　小卢甜甜笑：“21，姐姐。”

　　“真年轻。”

　　“姐姐也蛮年轻啊，同龄人。”

　　这时郑慧之的助理从包间里把门打开，喊他们进来坐。姜荼被夸的上了头，还喜滋滋沉浸在小卢扑棱棱的大眼睛里，突然被陆祁墨抓着胳膊拎起来：“走了。”

　　包间面积不大，装饰的却很讲究，姜荼尤其喜欢窗户下面那两张日式竹椅，比普通椅子矮一点，却大了一圈，圆圆润润的看起来颇可爱。姜荼有点想坐上去试试，可郑慧之到了，招呼大家入座，让厨师上菜。

　　郑慧之换了套衬托身材的紫色旗袍，似乎又洗了个澡，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妩媚的清香，中长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个扫把一样的低马尾，露出填充过的饱满额头。姜荼仔细看看她，发觉她变好看了很多。当然这里面也有医美和瘦身的功劳，可更难得的是多了些精神气，脸上也挂着发自内心的自信笑容，跟之前的状态天壤之别。

　　姜荼判断她最近定是情感顺遂了，来自好情绪的滋养，可比医美效果好多了。

　　菜品一一上来，口味偏南方，先是松茸鸡汤，大家喝完了之后上几道精致小凉菜，最后才是堪比国宴的招牌菜。其中让姜荼最为惊艳的是切的似头发丝一般的文思豆腐，和肉质极其鲜美的清蒸河豚。

　　郑慧之对她的私厨颇为自豪，每上一道菜都讲一番来历，在她绘声绘色的讲述中气氛松弛了不少，菜吃了一小轮后，郑慧之自然地跟陆祁墨聊起尚飞的事情，进入今天的正题。

　　姜荼留心观察过，郑慧之谈工作的神态与日常截然不同。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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