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各种抱怨声此起彼伏。

604：【5 楼那两口子又在干仗了。打得乒乒砰砰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805：【啊？是 504 吗？那男的快两百斤了。两口子打架？怕不是那女的在单方面挨揍吧。】

【需不需要报警？】

我心下一喜。

504 是我楼上，如果警察来了的话，我就想办法联系警察。反正只有一层楼的距离。

而且看到警察来了，他也许会被吓跑。

604：【千万别，这是人家的情趣。打着玩儿呢。上次有人看见那女的在挨揍，就帮忙报警了，警察来了，那男的还想打她。警察就推了他一把，结果那女的转头就骂帮忙的警察，还有找人家赔钱。】

805：【啊这……无法评价。尊重祝福，望锁死。】

他们的对话让我陷入了绝望。

不准备报警，那我该怎么办……

陆风给我发消息来了。

是几分钟前的。

【泠泠，我到你家楼下了。你快下来吧。】

我不死心，捡起地上的手机，拼命按着手机键盘。

还是发不了消息。

「叮咚。」

门铃响了。

我停止了所有动作，僵在了原地。

5

「叮咚！」

夺命的门铃声又响了一次。

我根本不敢再去猫眼那里看一眼了。

手机又开始响。

我强忍着恐惧，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手心里全是凉汗。

我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吵架。

两千块也不是很多……

就当破财消灾了。

我咽了几口口水，冲门外喊道，「大哥，那个异物真不是我放的，我家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的。但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我愿意给你钱……」

门外传来陆风疑惑的声音，「泠泠，你在说什么？」

陆风怎么在门外。

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神经病不是给我发消息说他在门外吗？

我满肚子疑惑，悄悄走到了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打开了猫眼。

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让我的警惕心大涨。

即使门外的确是陆风的声音，我也不敢贸然开门。

我顺着猫眼往外看。

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外面漆黑一片。

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我的猫眼涂黑了。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也许不是涂黑。

而是一个人的眼珠。

他也在往里看。

我刚有这个想法，猫眼上的瞳孔猛地一跳。

我紧紧握着菜刀，往后退了好几步。

陆风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泠泠快开门呀，我是陆风。刚刚给你发了消息之后，你一直不回我，我担心你就直接上来了。」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没有。我坐电梯上来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别害怕，现在我来了，都没事了。」

「快把门打开吧。」

我抿着唇，没再说话。

楼上的夫妻还在打架，响声不断。

我再次靠近了门口，凑近了猫眼。

猫眼上的眼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陆风的脸。

他的语调平和温柔，每一句话都带着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但表情却是扭曲的，眼底有藏不住的恶意，就好像我不是即将和他结婚的女朋友，而是他的仇人。

我吓得捂住了嘴。

不明白为什么陆风要露出这种表情。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经历过几次感情失败后，就不准备再谈恋爱了，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直到遇见了陆风……

「泠泠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也别胡思乱想了，我来了，没人敢伤害你了，你就把门打开吧。」陆风还在说着安慰的话。

但一想到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我就控制不住地害怕。

我深呼了几口气，开口道，「陆风，你快去帮我报个警。那个顾客真的是个疯子，他已经把骑手杀了，现在也要来杀我了。」

「我电脑中病毒了，手机也只能接收消息，发不了消息。」

「你把门打开，我们一起去。」

「开门！开门！」

震耳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更加害怕，也更不敢开门。

就算外面是陆风又如何。

万一他上楼的时候，碰上了那个神经病顾客。

他挟持了陆风，逼迫他骗我开门。

而他自己就躲在暗处，等着我一开门，他就冲出来，把尖刀刺入我的脖子，血喷涌出来……

所以陆风的表情才那么奇怪……

我胡思乱想着。

见我一直不说话，陆风没再敲门了，他叹了口气，「那好吧，泠泠，我先去报警，你自己在房间里躲好。」

「千万不要给谁开门，等着我。」

我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陆风走了。

楼上的响声也消失了。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我家阳台发出了镜子破碎的声音。

有人往我家阳台扔东西了。

6

我家阳台是封窗了的，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但栏杆之间的缝隙比较大，是可以扔东西进来的。

我走去了阳台。

阳台的镜子已经碎了一地。

碎片下有一个黑色的袋子。

楼上那两人吵架往我家扔东西干什么。

上次他们把用过的套子扔我阳台的事，我还没去找他们呢。

这次又……

我担心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不敢直接上手。

去厨房戴了个一次性手套，才又返了回来。

我蹲下了身，把袋子从中间撕开了。

血水流了我一手。

溅在我的衣袖上。

袋子里装的是一截手臂。

皮肤白皙，靠近手腕的地方还有几个用烟头烧出的疤。

我大脑一片空白，寒意彻骨。

浓重的血腥味让我止不住地反胃。

我把手套一扔，就赤脚跑回了卧室。

钻进了被子里。

浑身颤抖。

楼上有人死了。

从那个手臂来看，死的应该是那个女的。

是她老公把她杀了？

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背后不停地冒冷汗。

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我要冷静，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活下去。

越慌死得越快。

我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掏出了手机。

那个神经病的消息不断弹出。

【哎呀，杀错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也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那么巧，就在我问你住在哪里的时候，他们突然关灯了呢。我就以为你住在 504。】

这是几分钟之前的。

现在又有了新的消息。

【我刚刚给你送了个礼物。喜欢吗？】

【我现在知道你在哪里了。不会再找错了。】

【现在我来找你了。】

他刚刚在楼上。

他以为我住在楼上，才给我发的那条「我在你门口」的消息。

也就是说陆风并没有被威胁，他没有逼迫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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