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截图给季承渊看，说：「你穿这个肯定帅，你就是全云槐最靓的仔。」

　　季承渊过了会儿，回道：「太多了。」

　　谢毓宁心说，这才哪到哪，这是她季承渊的毕业礼物，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几分钟后，季承渊给她拍了张照片，是用金线写着“金榜题名”四个字的红色小锦囊。

　　「给你求的。」

　　谢毓宁放大照片来看，还没回复，他又紧接着发了一条：「加油。」

　　她打字说：「那我肯定超厉害！」

　　「嗯。」

　　高考那天无比寻常，三伯把她送去考场，庄重地在身上穿了件“旗开得胜”大红色土味POLO衫。

　　谢毓宁瞧了一眼：“你好夸张。”

　　“三伯此生就这一次。”三伯推心置腹，“这一年三伯也算是升华了，高三太苦，不是人过的，哦我说的是家长。”

　　谢毓宁笑了笑没说话，进考场前，又折身回来，在人群中找到喜笑颜开的三伯，给了他一个拥抱。

　　“去吧，加油。”他摸着她的头。

　　斩龙的小魔女层层攀登，终于来到巨龙脚下，她的手臂满是伤痕，斗篷也千疮百孔，她颤弱地举起不太锋利的宝剑，和咆哮的巨龙对峙。

　　考试难度都不大，谢毓宁做得顺利，英语写完以后，她最后检查一遍作文，丢下笔，心里缓缓吐出一口积压已久的气。

　　结束了，这傻逼的高三。

　　都统统来吧，被生活捉弄又无可逃脱的一切。

　　//

　　考完之后她坐上三伯的车去机场。

　　“怎么安排假期？”三伯问。

　　谢毓宁摇头：“看季承渊的。”

　　“老实说，小猴儿，三伯不知道你坚持的意义是什么。”后来他唱了一路的「敢问路在何方」。

　　她当晚就回了云槐镇，再次和季承渊见面已经接近凌晨，他站在路灯下等她，冲她笑。

　　谢毓宁飞奔过去和他抱在一起，未等他说那句“跑什么”，她就踮起脚，拽过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仰头奋不顾身地吻了上去。

　　她没站稳，差点要摔倒，季承渊双臂虚环住她，最后慢慢合拢，低头闭上双眼温柔无比地回应。

　　她去咬他的舌尖，用力勾住他柔软又有些冰凉的唇瓣，得到想要的互动后，这个吻逐渐变得大胆。

　　身子快要没力气时，她被季承渊抵在路灯下，她的手失重垂下，又被他扶起来，去触摸他的身体。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的腰际，粗暴又青涩地亲。

　　他们气息就要融在一起，不分你我地交换唾液，她想，如果血液也能交融，就更好了。

　　共用一颗心脏，去抵抗世界粗暴至极的对待，去陷落更大的痛苦或极致刺激。

　　下地狱也行。

　　这是季承渊，这是她最好的季承渊。

【106】今晚·不太想回了……

　　//

　　小江包子铺竟然还没被拆，这是谢毓宁所惊讶的。

　　听说是娱乐城的项目资金出了问题，暂时搁置下去，之前答应的赔款也没到位，和原住户起了冲突，所以留下最后几条小巷。

　　东南街再次被遗忘。

　　谢毓宁和季承渊坐在三楼的露台，相互依偎着吹风看星星，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

　　犹记得去年，他们和江家兄弟一起在这里仰望星空。

　　去年之景重现，可是共同看景的人却没再回来。

　　季承渊仰头不言，瘦削的轮廓若隐若现，可见白皙颈脖上，喉结微微滑动，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碎发，模样很是性感。

　　谢毓宁过去亲了他一口，动作很轻，和刚才着急的样子不同。

　　她又伸手去触摸他耳廓上的助听器，质感很奇异，她轻轻碰了一下，就不敢继续了。

　　收回手的时候，他将她握住，扬眉：“不摸？”

　　她笑了笑摇头：“怕弄坏了。”

　　他轻扬唇角，捏住她的手指，让她沿着他的耳廓描摹，两人目光触及，皆是娇羞。

　　兴许是初尝接吻的味道，有些让人难以餍足，对视的片刻，视线莫名炽热起来。

　　季承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鼻尖贴着鼻尖，他看向她的唇，墨色瞳孔清澈汹涌，没经得起几秒的考验，又俯身辗转而上。

　　他很会接吻，一次比一次熟练。

　　每一次谢毓宁都被意想不到的节奏打乱章法，明明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做到的。

　　冗长的接吻之后，她瘫在躺椅上，重新呼吸了新鲜空气，有些醉意似的看漫天星光。

　　后来夜愈发深凉，谢毓宁的手臂被一阵风吹得泛起鸡皮疙瘩。

　　“冷。”她笑说。

　　季承渊抬手将她抱起，回到了楼下的房间，将她安放在书桌上，捧住她的脑袋，再次将唇抵了过来。

　　漫长的亲吻。

　　凌晨两点，小镇万籁俱寂，东南街这片更是静谧非常，因此显得他们连交换呼吸都格外激烈。

　　谢毓宁攀附住他的脖子，想要挂在他的身上，又怕把他弄坏，所以跳下了地板。

　　“嘎吱——”老旧木质地板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着他的脖子笑：“我好重。”

　　季承渊摇头，手捧她的脸颊，轻轻捏：“不重。”

　　还未来得及开灯，满屋昏暗，清幽月色偏要凑热闹，从窗户缝往房间里钻。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面对面聊了会儿天，她的眼睛在月色下亮亮的。

　　“明天给你看礼物。”她说。

　　季承渊点头，抬起手，捻了捻她的耳垂。

　　谈及明天，谢毓宁不由得想得更远，她觉得是时候说一说了，于是靠在他怀里小声地：“我想报这里的学校……”

　　她知道季承渊走不远，省里也有匹配得上谢毓宁的大学，她想离他更近一些。

　　季承渊听到这，摇头，没让她说完，堵住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还想抗争一下，他又像是很熟悉她的敏感点那般，指腹揉搓她的耳垂，她再次在一阵战栗中闭了嘴。

　　后来她成功挂在了他身上，将他一扑，季承渊被她突如其来的力气压得没禁得住往后倒，两人跌在床上。

　　谢毓宁以绝对俯视的角度打量他 ，小手去触摸他的下巴。

　　季承渊被弄得笑了出声，侧过脸躲避，她却穷追不舍。

　　他最终只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闹。”

　　但她就要闹，她勾住他的脖子，又仰头去寻找他的唇瓣。

　　细密的接吻声在黑夜里响起，偶尔伴随着未知的噪音。

　　黑夜好像让她抛去了羞涩，她蜷缩在他身边，手枕着他手臂，小声说：“我……今晚不回了…… ”

　　季承渊喘着气，低眸凝望她的眼，摇头。

　　她觉得他眼尾的小红痣此刻一定很漂亮勾人，因此多看了几眼。

　　“真好看。”

　　他笑了笑没应她。

　　谢毓宁环抱住他，掌心贴在他后背上，触摸那道火热结实背脊，通过单薄衣衫，能感觉到他不太光滑的肌肤表面。

　　像是西北塞外的古城墙，厚重，又布满伤痕。

　　她很想伸进去摸摸，但撩起他衣角的时候，季承渊按住了她的手。

　　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分外温柔：“乖。”

　　这个角度看他，他的身体浸在月光中，居高临下地将她睥睨，太欲了……

　　或许是两人都觉得再不开灯容易出事，季承渊伸手“啪”地一下按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按钮。

　　两人的表情和状态都被对方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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