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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的八卦可不比娱乐圈的要少。

  关于两人的八卦开始在医院内传播,这天两人还一起做了一台手术,正副手。

  据说裴稀还从来没给人做过副手。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病人是罕见疾病,身上多处肿瘤,手术也是突发手术,神外那边打来电话,需要帮忙。

  裴稀知道病情后,主动提出一块过去,给靳遇白当副手。

  这两人,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实力,都是强强联合。

  八卦传到江焱耳朵里,给靳遇白发信息,打趣说谈闽哭晕在厕所。

  靳遇白结束最后一场手术,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就是这一条。

  他换好衣服准备回家,在走廊遇到来准备手术的裴稀。

  两人点了下头,错身而过。

  裴稀是个拼命三娘,手术比他还多。

  两人平日里聊的比较多的也只是学术和手术上的问题。

  靳遇白出了医院,肚子有点饿,坐在车里点了一下外卖,等到家了,刚好可以吃。

  回到家,已经三点钟。

  外卖放在门口,还是老样子。

  他输入密码进去,门推开,玄关处有一双女士球鞋。

  玄关和客厅的灯也亮着。

  他眉一挑,心口动了一下。

  脸上神色不变,换了鞋子进去。

  客厅的投影放着,电影已经结束,女人整个陷在沙发里,闭着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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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是洗了澡,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

  一双腿露在外面。

  靳遇白将外卖放在茶几上,他知道,郑家办了丧事,郑奶奶去世了。

  那天她打来电话,应该也是为了奶奶的事情。

  糖尿病引起的烂脚,情况严重,各个脏器已经开始衰竭,截肢后,没熬过去。

  不过给老太太做手术的并不是九院的医生。

  是郑家那边自己叫来的外籍医生。

  那个团队,靳遇白知道,也认识。

  团队内的医生都很厉害,并且经验丰富,每一个都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国际医生。

  相对来说,跟医院里的医生做事风格不太一样。

  他微微弯身,手指拨开她的头发。

  她黑眼圈很重,看起来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靳遇白没打扰她,进去拿了毯子给她盖上。

  岑稚一下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她有一瞬的慌乱无措,一下子坐了起来。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

  岑稚眼底的慌张,更是明显。

  她紧抿了唇,一时没有说话,眼睛里慢慢浮现一层雾气。

  靳遇白站直了身子,垂了眼,居高临下看着她,“慌什么?”

  岑稚心脏砰砰跳,抬眼看着他,说:“怕你讨厌我。”

  “找我有事?”

  岑稚喉头滚了滚,说:“我想问,我还是你女朋友吗?”

  “我说分手了吗?”

  她轻微的摇摇头。

  “那你说呢?”

  岑稚抿紧了唇,眼眶里的眼泪越来越多,兜不住掉了两滴下来,她说:“我生病了,我可以哭吗?”

  一瞬间,靳遇白的心口被一种酸胀的感觉灌满。

  “不可以。”语气有点凶。

  岑稚一下憋住,迅速的把已经掉下来的眼泪擦掉,嘴唇绷成一条直线,鼻翼微动,要哭不哭的。

  她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可哪一处都让人觉得她快委屈死了。

  靳遇白去了书房,他对自己的东西一向比较敏感,桌上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拉开几个抽屉,都有被翻过的痕迹。

  他拿了内德给的原稿出去。

  “进过我书房?”

  岑稚乖觉的坐在沙发上,指腹压了一下,“嗯。”

  他把自己的翻译稿和内德的原稿一并递给她,说:“检查一遍。”

  岑稚接过,脸色略微有点白。

  靳遇白在茶几那边坐下来,打开了外卖,问:“在我书房找什么?”

  岑稚正在看原稿,很多学术单词,她不怎么看的明白,看了靳遇白的翻译稿,才有所了解。

  这个问题,她没有立刻回答,等了一会后,说:“想找个有意义的东西,来纪念一下这场短暂的恋爱。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奶奶刚死,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岑稚抬头看向他,慢慢的露出点点笑容,说:“小余老师,我好想回到过去。”

第214章:救命稻草

  靳遇白眉心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面条都已经坨了,看着这一团,突然就失了胃口。

  岑稚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她睡不着,过去的那些记忆,全部被翻出来,翻来覆去的回忆。

  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出了相册和一个录像,相册里全是他们一家子的照片,每一张看起来都十足的温馨。

  录像里记录着她每一年的生日。

  十三岁那年的生日,靳遇白也在视频里。

  他没有表情的看着镜头,旁边的所有人,都笑的跟傻子一样,只有他,格格不入,明明站在最中心,却像个局外人。

  诚如赵逢颐所说,他的眼神总是无时无刻充斥着对他们这些人的排斥,仿佛在看一群蠢货。

  他那时候很瘦,整个人比现在还要冷上几分,拒人以千里之外,除了给他们讲题,从来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岑稚最喜欢看他讲课的样子,也最喜欢看他被逼无奈的做一些他很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想做,又必须做的样子,特别的有趣。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出现其他情绪。

  讨厌,也是一种感情。

  但他也是真的讨厌郑悠。

  岑稚想,像他这样的人,她会不会是他第一个讨厌的人?

  岑稚静静的看着他。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圆领毛衣,毛衣编制的纹路也很简单,他低着头,自顾吃着面。

  岑稚把手里的稿子放到旁边,坐到茶几前,与他的高度齐平,说:“那个时候,我爸爸还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是个端庄雍容的女人,奶奶最疼我,大家都围着我转。连小余老师都不得不对我好。”

  “我知道你那时候肯定很讨厌我,可那又怎么样,这么多人宠爱我,我要什么都可以。所以你成了我一个人的家教老师。”

  “我要什么你必须都给我买过来,我把这些想成是你对我的宠爱和特别。当年的郑悠可以用钱强占你,真快乐。就算你一点也不想待在我身边,嫌弃我,讨厌我,但你也没办法离开我。”

  “奶奶去世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只有你。我不想跟你分手,可我没有筹码,我留不住你。既然什么都留不住,那我就想留住一点我可以留住的东西。”

  岑稚将下巴抵在手背上,视线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打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靳遇白垂着眼帘,收起了筷子,拿过旁边的垃圾桶,把面条整个丢了进去。

  “我没有发纪念品的癖好。”他语气平淡,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我有另外一个习惯。”

  岑稚坐直了身子,等着他往下说。

  但靳遇白没说,他喝了半杯水,说:“你还跟赵程宇有往来。”

  原来,那天在文兰,不是看错。

  岑稚说:“他是我弟弟。”

  靳遇白凝视着她,笑了下,说:“你还有他。”

  岑稚顿了下。

  不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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