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长睫，兀自低着头看着地板，不知道想些什么。

如果师尊永远都想不起时晏该多好。

只要她的记忆里有时晏，那他永远不会赢。

可是，他已经做了这么多错事......

*******

“顾清尘，我们走吧。”

小鱼儿刚起身，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手腕，那人掌心凡诗凌，五指有力。

她心里颤了颤，这掌心的触感，是主人的感觉。

虽然，只是历劫的主人。

“是姑娘救了在下？”

长琴的声音温柔而礼貌。

小鱼儿鼻子有些酸涩，自从历劫之后，与主人的相遇总是难得，每一次相遇皆是片刻之间，便是要离别。

她点头，刚要承认，便被身后宋无来打断。

那小子兴冲冲上前，道：“长琴殿下，草民打鱼时见到殿下和姑娘昏厥于海中，便将二位带了回来。”

本来宋无来这么说是没事，但是小鱼儿为了以防万一，斩断这该死的什么救命之恩的因果，便赶紧抢功劳，道：

“咳咳，其实救你的人是我，是我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

宋无来赶紧道：“不对是我，姑娘你捞到一半就晕了，我用渔网子把你们捞出来的。”

小鱼儿瞪了他一眼：“是我！我都说了是本龙鱼！呸，本姑娘了，我先发现你落海的，然后我游啊游，把你从海里捞出来。”

宋无来道：“你不是捞到一半呛水了吗？”

小鱼儿反驳：“不是呛水，我怎么会呛水，是长琴他伤口有毒，我吸入了有毒的海水！”

宋无来：“那不就是呛水了吗？”

长琴有些懵，坐起身，就要下床，被宋无来拦住：“殿下别动，身上还有余毒，且好生休息。”

长琴拱手道：“在下听明白了，感谢二位搭救之恩，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必将重谢。”

小鱼儿摆手：“无需重谢，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长琴一愣，倒是没见过如此别致的报恩请求。

宋无来扭捏道：“小人有求，听闻殿下琴字营正在招募新人，小人亦想入伍。”

这便是宋无来一开始就邀救命之恩的缘故，他做梦都想进长琴的琴字营。

小鱼儿拧眉，这小子怎么是长琴的脑残粉，那个烧锅房兄弟真的不是他吗？

都怪她当年没有将长琴身边出现的人名字去查一下。

历劫命簿从无具体描述，只会有既定命格，身边之人的刻画亦是简洁。

饶是她研究许久，也只研究出长琴重情，落水被救，心系恩人，而有因果。

加上她在浮生镜中反复观看的那些记忆，关于凡间主人化身哥哥守护凡诗凌的记忆，以及主人神陨的细节。

她得出结论，紫月猜测没错，哥哥神陨，起源便是五百年前的历劫，溯源便是那个烧锅房兄弟之妻。

而缘分的开始，便是现在。

长琴道：“小兄弟看着不过十四五，我琴字营征兵年纪为二十，此前，小兄弟可多读书，陪父母，若是满龄，此等想法犹在，琴字营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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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妖，这小子真不是烧锅房那兄弟？你仔细闻闻，我怎么觉得他很危险？”

已然跟屋内二人告别，门口，小鱼儿还是忍不住跟顾清尘反复确认。

顾清尘道：“的确不是。”

小鱼儿道：“这么看来，我们是斩断了长琴与那孕妇的联系。”

蓝天白云碧海阳光。

以后的日子，有主人，真好。

她这么说着，呲着大牙，忍不住地开心。

顾清尘看着少女灿若朝阳的笑容，不禁有些痴了。

少女肤若凝脂，瞳眸本就色浅，在阳光的折射下，像是琥珀般清透。

金色的阳光勾勒着少女的发丝和衣摆，连同睫毛也染上了金辉。

他的师尊，笑起来，真好看。

她抬头看了眼日出的方向，明媚的阳光照射的睁不开眼。

下一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挡在了她的头顶，替她挡去了强烈的光线。

他轻声道：“这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其一便是太阳。”

小鱼儿一愣，这话听着耳熟，心里某样东西又要被唤醒似的。

“这话......”耳熟。

顾清尘垂眸，嗓音低沉，道：“是师尊跟阿夜说过。”

小鱼儿：......好的，总有刁民想害她神识加速消失。

小鱼儿指节捏的卡巴作响：“小猫妖，不要跟我整什么回忆杀。”

顾清尘无辜道：“师尊说，你争取你的时晏，那阿夜何尝不是在争取阿夜的师尊。更何况，这亦是我所剩不多的机会。”

小鱼儿燃起的怒火降了下去。

话是没错。

他有什么错呢。

都只是在为自己珍视之人努力罢了。

“等下，你看那女孩！”

小鱼儿指着不远处走来的少女，心跳如擂鼓，心跳频率堪比遇到主人般的激动。

顾清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喉结一滚：

“是那孕妇。”

小鱼儿慌道：“她为什么往这走啊？难道她认识宋无来，两人还有啥联系吧，哎呀，命簿里也不说清楚。难道这没有避免他们相遇？”

顾清尘没有回应，只听小鱼儿又碎碎念。

“我不能冒险，我不了解命簿具体发展，而且经我插手，命簿原来没有出现的宋无来也出现了。”

“为以防万一，看来我只能铤而走险，杀了这少女。”

顾清尘阻止道：“在过去杀人，反噬之极大，许会丧命。”

小鱼儿抿唇，片刻坚定道：“为了主人，我必须赌一把，以命换命又如何。”

顾清尘侧目，看着少女一脸坚定的模样，心里堵得慌。

他道：“你是小鱼儿的神识，又如何替凡诗凌决定？你愿意以命换命，你不怕死，那凡诗凌又想不想生？”

小鱼儿愣了一下。

其实在顾清尘的意识里，她们是同一人，只是有不同时间段的记忆罢了。

在他看来，这反噬若是让他的师尊受伤，他必定会竭力阻止。

小鱼儿道：“我说了，我与小蠢货各自争取，一方赢必定有一方输，而这次，我要赢。”

与主人间五百年的相互奔赴，亦是各自五百年的颠沛流离。

值得拥有更好的结局。

哪怕是自私的。

第138章 只要杀了她，主人就不会死

“我和主人不一样，我不会管那么多。”

小鱼儿抡起门边的棍子，藏在身后，眼中精光毕露。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女子，只要杀了她，主人就不会死。

“哎？你就是无来哥救回来的姑娘吧。”

那少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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