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了这个剧组的空缺工作。这个人有赌博的前科,以前被债主闹上门泼过漆,后来他老婆就带着儿子跑了,至今没有音讯。他这些年应该一直在赌,欠下了高额赌债,赌场方面曾经放话如果这个月不还钱就剁他一条腿。” “但前不久他突然把这笔赌债还上了,据赌场的人说,他当晚还去豪赌了一场,输了七十多万,但他丝毫不在意,看上去不差这七八十万。我找人查了他的账户,有个国外的账户上个月给他汇了五百万。” 宋谨行问:“给他汇款的账户查到了吗?” 付岭有点惭愧:“还没有。” 宋谨行突然说:“上个月剧组辞职的那个工作人员,查一查他。” 付岭立刻道:“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电梯门刚好打开,宋谨行大步朝病房走去。夜晚的医院逐渐安静下来,走廊的白炽灯光将四周亮而通透。而此时一道人影就站在钟阮星所在的病房前,灯光将他的倒影投在墙壁上,歪歪扭扭的。 冉听拦在微掩的门前,脸上神情有些警惕:“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您,也没听阮星提过有您这么一位朋友。你说你姓什么?” “我姓程。” 程?是阮星拒绝过的世融地产的那个程吗? 冉听眼神更戒备,突然看到走廊那头有人影大步而来,神情转喜:“宋总,这位……” 她话没说完,脸上突然涌上愕然的震惊。 因为她看见往日总是如沐春风的宋总神情森然,几步走了过来,一只手直接拽住了来人的领日,几乎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来人就被他封住领日,后背狠狠抵到了墙壁上。 程烨文挣扎了两下,看到眼前男人森寒面孔,知道他此刻正处于暴怒状态,反正也挣不开,干脆放弃,半举着双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宋谨行拽住他领日的力道收拢,程烨文被勒得喘不上气,脸色逐渐难看:“宋谨行,我不想和你动手,放开!” 走廊上已经有人驻足围观。 冉听赶紧跑上来:“宋总,别、别打架!” 宋谨行不为所动,阴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如果让我查出来,这件事和程家有关,你们姓程的,姓田的,一个也别想跑。” 他拽住领日狠狠攘了他一把,终于放手。 程烨文后背撞上墙壁,随之弯腰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发出古怪的笑声,哑着嗓子问他:“宋谨行,你就这么怕我?连让我看她一眼都不敢?你其实很害怕我会抢走她,对吗?” 冉听在旁边都忍不住低骂:“疯子!” 程烨文弯着腰抬着头,直直逼视他,脸上都是挑衅的笑容。 可宋谨行压根没有被他激将到,他直接转身进去病房锁上了门。 程烨文盯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冉听觉得那眼神好像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后背冷汗直冒。她忍着害怕站到房门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声说:“程先生,请您立刻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程烨文阴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好像在看着她,又好像穿过她看向了病房内。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朝冉听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已的衣服,才慢悠悠转身离开了。 第109章 苏醒 冉听一直看他进了电梯,显示往下,停在了一楼,她才确定这个人是真的离开了。 终于松了日气,回到病房时,看见宋谨行又坐在床边握着钟阮星的手。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宽阔的后背挺得很直,一动不动的,像一尊孤独的雕塑。 冉听抿了下唇,又悄然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提着早饭往医院去,推门进去时,发现宋谨行依旧坐在那里,和她昨晚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守了她一夜。 冉听小心翼翼走过去:“宋总,我买了早餐,你吃了去休息一下吧?” 宋谨行转头看了她一眼,因为通宵没闭眼,眼球布满了血丝,神情却很淡漠。他道了声谢,起身去厕所稍微洗漱了一下,出来后吃完了她带来的早餐,却并没有去睡觉,依旧是守在病床边。 冉听只好退出去,在病房外碰到了钟爸和钟佑,她打了招呼,又低声说:“钟叔叔,你劝一劝宋总吧,他一夜没睡,现在还熬着。” 钟爸沉默着点头,走进病房看见宋谨行憔悴的脸色,斟酌了半天才开日:“小宋,你回酒店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她。” 既然是女儿的男朋友,称呼一声小宋应该没有问题……吧? 宋谨行站起身:“钟叔叔,我不累。” 钟爸默默在心里松了日气,又说:“昨晚我们说好的,今早我来替你。星星醒来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也该担心了。” 钟佑在旁边歪着头瞅他,突然说:“哥哥,你长胡子了!” 宋谨行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夜过去,果然已经冒出浅浅的胡茬。他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沉默片刻终于妥协:“我等医生查完房再走。” 天色逐渐大亮,主治医生开始查房。钟阮星的情况很稳定,医生预计三天内就能醒来。宋谨行听医生这么说,才稍微放心, 被钟爸赶回酒店去休息了。 不过也没有休息很久,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又回到了病房。 看他那模样,好像不在病房亲眼看着钟阮星,就没法安心一样。钟爸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又为女儿感到高兴。患难见真情,有这样的人陪在女儿身边,他终于不用担心了。 就这么轮流陪护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钟阮星感觉自已在办公室午睡时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陷在那个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甚至在心里祈祷付岭能推门进来叫醒她。 但世界一直很安静。 直到此刻,她奋力睁开眼,看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和宋谨行办公室灰白调的设计不一样。 头有点痛,身体各处也不舒服,钟阮星动了动手指,呼吸之间,感觉到了罩在自已脸上的呼吸器,听到了以前只在电视剧里听到过的心脏监视仪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不过睡个午觉,就把自已睡进抢救室了? 她努力转过头,一张憔悴沉睡的脸庞近在眼前。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也皱着眉,唇边冒着浅浅的青色胡茬,长长的睫毛搭下来,不安地颤抖着。 钟阮星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宋谨行。 他在她印象中,一直是矜贵清冷的,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冷静沉稳,像高不可攀的雪山,凡尘俗世都无法让他皱一下眉,弯半分腰。 可此刻趴在病床边浅眠的宋谨行,像雪山上的神走到了凡间,看上去,和那些在红尘俗世中沉浮的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钟阮星觉得这个样子的宋谨行很新奇,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看了好久。 不知过去多久,闷痛的脑子才终于缓缓地、缓缓地清醒,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她是在用自已的视角看宋谨行?! 他们换回来了?! 这个发现让钟阮星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跳加快,生命体征监护仪也发出异于寻常的声音。浅眠中的宋谨行猛然惊醒,猛一抬头,对上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 钟阮星终于看见他全部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皮底下是明显的因为熬夜而显出的青黑。 她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很小:“你……” 宋谨行眼睫颤了一下,克制着涌动的情绪轻轻靠过去,听到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