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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梦里,魏泽言会出现。有时候她在山坡上放风筝,还会回头和荀子卿说:“今天的风筝飞得好高啊。”

有时候在别的地方出现。比如他推着购物车经过一排排货架,目光停留一瞬。货架上摆着他只在国内见过的牌子。

一瓶草莓牛奶,高中时魏泽言会特意省早餐钱只为了喝上这瓶牛奶。

就连荀子卿也好奇,到底有多好喝。

魏泽言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你尝尝。”

荀子卿喝过很多牛奶,各种味道的。

却唯独觉得那天的牛奶味道独特。

也许是吸管上魏泽言的齿痕一下让他无所适从。

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荀子卿和她接吻。

却在别人问起他和魏泽言的关系时否认:“我们只是朋友。”

他从来没问过魏泽言他们算不算在恋爱。

除了亲吻拥抱,他们并未越过界。有时候魏泽言给他一种错觉,那副眉眼天真无辜地看着他,像是提醒荀子卿,你怎么能有超过朋友的想法?

就像孙悟空临走前给唐僧画的那道圈,只越雷池半步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所有人都好奇,有钱成绩好的大少爷怎么会和魏泽言有交集。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相遇始于一条小河,夏日午后一位生气了往水里扔石头的女孩。

两个温暖孤单的小孩相互依偎。

所以在见过她之后,荀子卿确认那颗心在分开十年后仍在跳动。他决定随心而走,此生非魏泽言不可。

“止境。”他郑重其事开口,“我离不开她。我弄不清为什么那么喜欢魏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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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未来她和你分手呢?”

“那就分开吧。”荀子卿低下头,“那是我的命,我也该认。”

他也想过有一天魏泽言会提分手。

裴止境沉默地拍拍他的肩。

作为朋友,只要荀子卿幸福,他也就没有可叮嘱的。

裴止境下了班,请荀子卿吃饭。

叮咚一声,桌上手机响了一声。

裴止境以为是他自己的,看来看去才发现是荀子卿的手机。

裴止境知道他在看谁的消息。却也没戳穿,只觉得有些寒心。他可很少这么阔绰,以荀子卿的财力反过来请他才是他们的日常。

“别看了,手机要看穿了。”裴止境调侃着,却见荀子卿眉头越来越深。

“怎么了?”很少见荀子卿是这种表情,裴止境不由地问。

“我给魏泽言的卡,消费了五万。”

荀子卿和魏泽言恋爱时给她的那张卡一共二十万,魏泽言还清十三万多,还剩下六万五千元。也将记录截图给他看。那时荀子卿很不耐烦回她,钱给她了就是她的,花的每一分都不必报备。

后来那张卡再也没有动账信息。

荀子卿背后冒着冷汗,是不是真的乌鸦嘴被裴止境说对了,魏泽言要离开他了。

他并不心疼这笔钱,只后怕这样的日子来的太早了。今早他们还在做爱。

查过流水之后,荀子卿更显得不淡定。

他提起靠在椅背上的衣服:“止境,恐怕这顿饭吃不了了。”

裴止境没有生气,他点点头:“有什么要紧事你就先去。”

荀子卿走后,裴止境叫来裴佳境一块吃。食至半饱,走去前台付账,却被告知已经付过了。

裴止境自嘲地笑着,这小子到底还是记着他的。

离群二十八

不知道魏泽言为什么回了塘镇。

荀子卿查过消费记录,发现地点竟然是塘镇的镇医院。

他走高速一路猛踩油门。心里却怎么也想不通。

明明是他亲手将魏泽言送到谢琳琳的小区楼下,她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塘镇。

比起分手,他更害怕魏泽言出事。

一想到这,荀子卿的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阿棠,你又要走?”

父亲挽留她。而魏泽言只是冷笑,她被骗着回来,还被骗走了钱。

“现在天色很晚了,我怕你回去不安全。”

她只是冷笑几声不搭话,还有哪里,还有哪里比这更危险?

如果再停留一晚,说不定还会把她卖去深山老林榨干最后一点自己作为女儿的价值。

要不怎么说赌徒都是可怕的,她连一刻也不想和孟光贤待在一起。

她冷笑地睨一眼手足无措的孟光贤,眼神像是淬了毒,把他看得全身发毛。:“你连这个谎都要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要是不赶紧走,怕是你们能把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唯一的独生女。”

孟光贤正要拦,却拦不住。眼看着女儿艰难地提着蛇皮袋出门去。

隔壁屋的邻居闫光明在她走后也跟着进屋来,打探魏泽言的事情。

“老孟,你女儿最近在城里做什么生意?听说眼睛都不眨一下把你欠的赌债都还了。”

孟光贤伸手将他赶出屋外。

闫光明今年三十出头,也是混子一个,三十好几还没个正经工作。家里开了个麻将馆,让他去那管事,勉强才能栓得住他。

他和孟光贤是牌友,但运气比孟光贤好,麻将馆流水不错,勉强堵上他的缺口。

魏泽言还赌债的事是孟光贤打牌的时候说漏嘴的。

“你欠张老四三万块还没还上,他四处说要卸了你一条腿,你还敢赌?”

孟光贤手上垒着牌,嘿嘿一笑:“我闺女都替我还完了。”

牌友竖起大拇指,夸赞魏泽言是个大孝子。能忍气吞声替她爹还那么多赌债。

“不过你也别羡慕。我之前在工地干ᴊsɢ活,为了养家糊口摔断了腿,现在不能干活。她回报我也是应该的。何况她娘也走的早,可就我一个亲爹了。就算她和她外婆亲,外婆也在十万八千里外,哪还顾得上她嘞。”

牌友转而佩服孟光贤,向他竖起大拇指,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他没明说,却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闫光明和他寒暄几句,话题又回到魏泽言身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她在城里有没有谈男朋友。

孟光贤拿扫把驱赶他:“呸呸呸,我女儿以后是要做凤凰的,岂容你在这垂涎?”

闫光明扫兴地出了门,临走前不忘讥笑他一番。

“就这还当凤凰呢?野鸡就该嫁野鸡,也不看看她爹什么样。”

“进了城可莫忘了本咯。”

乡下的夜晚风冷凉,魏泽言来得匆忙,没有穿够衣裳。

她在冷风里冻的直跺脚,打开手机,看见红通通标注的两三通未接电话,才想起来今晚约好和荀子卿打电话,也因为今天的琐事抛之脑后。

连忙回了过去。

几乎是立即接起。

荀子卿的话音在寒夜里给足她安慰。就像薄荷一样清爽。

“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魏泽言吸了吸鼻涕,低着头看脚尖:“我忘了,所以我现在又打回来了。你生气了吗?”

“在你眼里我那么爱生气吗?那你对我认知不够。”

车辆离镇子越来越近,荀子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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