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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跟二丫头同样的话语，但这一次顾晚却有了答案，“可支教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离开吗？” “意义？离开？” 见过大山露出疑惑的表情，顾晚说出自己的理解：“我会离开，那里的孩子们也会离开。如果我不去，或者什么都不做，那么那里的孩子们会更难离开大山吧。” “原来如此。”过大山缓缓点头。 顾晚却话锋一转：“可只有去过后，才能感受到那里的医疗物资是有多匮乏。记得支教刚开始，和我一起的队员就因水土不服而造成身体严重过敏，但整个村子里却找不到一点治过敏的药，最后她不得不提前离开。” 过大山认真地听着，和低头嗯了一声。 “所以，我的心愿是，当有一天生活差距不再那么大，我希望最基本的医疗条件能遍布祖国的万里河山。当然，也请原谅我个人力量的渺小。我也没有我说的那么高大。”顾晚无畏地说出愿望，和承认自己的渺小。 然而，却赢得了过大山的赞赏目光，“会的，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只是目前没办法，我们都必须承认自己能做的有限。你已经很好了。” “你也是！”顾晚单纯地是拿救人这件事对过大山说的，却不知，单单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他记了好久。 第16章 离开与等待 就比如时间回到现实的此刻，过大山依旧记得，说：“现在的你还是很好。” 顾晚陷入几个呼吸的害羞，不敢接话，只能想着转移话题，“后来的二丫头还好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收到有关她的消息了。” 自从那天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外，一场长达7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医生出来告知，“谁的孩子？请做好心理准备。情况很难，我只能暂时保住孩子的生命，之后建议转去省里的大医院。” “我会全力救她！”在顾晚希望崩塌的瞬间，过大山已经做了决定。 而尽管在支教结束后，顾晚一直牵挂着二丫头，但随着其中间看病的医院愈来愈多，再加上她与过大山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所以渐渐地，她也很难听到二丫头的消息了。 走到窗前的过大山看依旧炽烈的夏日阳光，而彼时树微动，风轻过，就跟记忆里的那个炎炎夏日一样。 过了良久，他才答：“对不起，二丫头在一个月前离开了，我没能救下她。” “啊！”顾晚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面对曾经与之相处过的人，尽管她已事先了解过疾病的严重性，但等到人永远离开那天的到来，她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做好准备。 顾晚不经意间摁断了一支粉笔，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哽咽：“我还说过要回去看她呢。”  “很遗憾。有些人，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所以——”过大山明明还想说什么，但却换成了，“我这里有二丫头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 顾晚从讲台上走下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等到过大山拿来精美信封时，已经过去了5分钟。 在这短短的5分钟里，她完整地回忆了与二丫头相处的时光，果真是应了那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过大山坐到对面，细心地提醒说：“里面还有二丫头最后的照片。她托我告诉你，可不要被吓到哦。” 微微点头中，顾晚微颤着手打开信封。 里面除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张折好的信纸。 顾晚先拿起照片看，其中病床上的人却完全不像她认识的二丫头。她印象中的二丫头，尽管瘦小黝黑，但眼睛明亮，身体中仿佛蕴含着使不尽的力量。 而那时病床上的二丫头呢，身体和脸部浮肿，眼神黯淡无光，手臂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若是不细致去看，完全看不出她那时是在尽力地微笑。 “怎么会？”顾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现实却是惨白地摆在她的面前。 泪眼朦胧中，她接着去看那封信。 信上文字只写到了纸的一半位置，但歪歪扭扭的字迹在一撇一捺中时刻表达着二丫头的痛苦。 一字不落地读完，顾晚早已泣不成声。 那些她们曾约定过的事，二丫头一直记得。 那些二丫头曾想去的地方，成了她下辈子的心愿。 而她们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二丫头说她要提前去实现了，她要离开了…… 过大山在花了几分钟等顾晚多哭一下后，问：“会不会很难过？遗憾呢？” 顾晚没有抬眸，用沉默来表示肯定的答案。 “不难过哦。我再也不会问那些难回答的问题了。谢谢小烟老师。”过大山悄悄地走到顾晚的背后，原本想给与拥抱的手，却还是缩回了，改为摸顾晚的头。 “你怎么回事？”顾晚哭道。 过大山平静地答：“这些都是在医院陪二丫头，她醒着的时候跟我说的呀。” “她还说什么了？” 过大山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告诉你。但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她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顾晚依旧没有看过大山，可她并没有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话语中的真诚，从她拒绝他的那天晚上，她就能感受到。 只是，她好像还不够喜欢吧。 见顾晚不说话，过大山急忙解释：“我可没有趁人之危和说假话哈。虽然我确实有跟二丫头说过我们的故事，可那只是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而已。” “对不起。”顾晚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只是对于她来说，她总感觉有人在等她。 因此，在那个人来之前，她好像没有爱上其他人的理由。 这样想着，顾晚打算离开了，或许，在这件事过后，她应该要回去看一看了。 但过大山为了留住顾晚，说：“其实我这样做，除了实现你的心愿，还有就是受你的影响，为了让更多的人关注支教这件事。不论是老师，还是医疗人员，山里的孩子们都需要更多的助力。” 顾晚停下脚步，轻声道谢。 过大山却忽然挡在她的身前，颇为绅士地半鞠躬邀请，“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的时间还属于我。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吧。” 几乎出于本能地，顾晚警觉地一下将双手别到了腰后，“不要。” “就要，就要嘛。”过大山一边软了语气，一边又用严肃的表情，“放心，我不想再逼你，你的手不用这么紧张。在遗梦园的时候，我是为了做给霍琛看的。” “你。”顾晚惊讶地对上过大山那噙着意味深长笑意的眼睛，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怎么了？”过大山傲娇地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当然要小聚一下。毕竟我们那时连一个好好的告别都没有。” 顾晚彻底被拿捏住，她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是她拒绝的过大山，还一点面子都不曾留给他，所以这回的她没有理由再拒绝。 “好吧，但，是我请你吃。”顾晚用微笑来掩饰她的不情愿，“你选地方吧。” “呵呵。没问题。”过大山看破不说破，“地方，我早就选好了。跟我来。” 就这样，表面平静但内心心疼的顾晚跟着前往，路上还一个劲地安慰自己，一顿饭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就算他是靠着锦衣玉食长大的，大不了也就花自己一个月工资。 且就当还他救二丫头这个人情了。正这样自我安慰的顾晚，却在餐厅门前傻了眼，这要是高级餐厅也就罢了，特么还是个适合约会的情侣餐厅！ 她拉住过大山后腰的衣服，小声地问：“可以换一个吗？” “怎么，怕了？”过大山笑意温和地问。 但在顾晚看来，那笑饱含狡诈小人的深意，不服地说：“我们之间少了一个身份，来这里，恐怕不合适吧。” “我觉得挺合适！好像还没有规定说，不是情侣，就不能去情侣餐厅吃饭吧。” 不知是过大山有意无意，反正他在情侣二字上格外加重了些许语气，而那二字落到顾晚耳朵里，不免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去就去，谁怕谁。”顾晚噘嘴，“反正这顿饭后，你我山水不相逢。” 过大山明显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赶紧装作咳嗽：“咳咳，好说，好说。也反正我会永远等你。” 第17章 大山的告白 简单的针锋相对过后，顾晚跟着过大山走了进去。 餐厅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环境好逼格又高，几乎每一桌坐的都是前来打卡的约会情侣。 顾晚显得有些局促，但看过大山的样子，他像是来过许多回，餐厅的老板跟他也很熟悉，直接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安静又清雅的角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阳市繁华璀璨的日景一览无余，一半是秀丽风光的江南园林，一半是日新月异的科技大厦，当真对得起“江南第一城”的美誉。 顾晚坐下，盘算着待会要说的话，和默默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