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受了一会,傅靳年忽而问:“两个月了吧。” 江月不知道傅靳年又是什么心思,只能默默点头。 “你我既然是年少相识,朕愿意和你做一对恩爱帝妃,只要你此次去和益安做一个了断,好好为朕生下这个孩子,如何?” 傅靳年的语气并不像玩笑,江月微微一愣,点了下头。 无论真假,先稳住傅靳年总没错。 好不容易送走傅靳年,欢萍立刻进来,见床脚的金环消失不见,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惊又喜。 江月举起双腿在空中活动了几下,被拴着两个月了,这种自由的感觉令人久违之余感到格外珍惜。 “公主,奴婢方才偷偷去了一趟紫光殿……” 江月立刻弹坐起,急切地问:“阿盟怎么样了?” 欢萍凑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御医一直在给盟殿下医治,如今伤也已经好了,盟殿下有话让奴婢带给公主。” 江月心中一滞,所有其他的情绪一时都抛到了脑后。 “盟殿下说,不管公主您是谁的女儿,他只记得是您从小带他在宫里玩耍,在父母面前替他担罚,这么多年对他处处爱护,不管公主您以后如何选择,殿下心里您都是她唯一的姐姐。” 欢萍还没说完,江月已经泪眼涟涟。 她是从小看着阿盟长大的,她太了解阿盟了。 阿盟这一番话的确是出自真心,可这话的意味远不止字面意思。他是害怕,怕她这个已经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以后不会再帮他了。 江月抹掉眼泪,想起方才傅靳年让他三日后去益国公府道喜的事情,心中一狠,下了决定。 若是一拖再拖,恐怕阿盟的精神会受不住,如今借着她有孕的机会,傅靳年又派她去益国公府,也许正可以破釜沉舟一试。 “欢萍,三日后你陪我一起去益国公府,我写好一封密信,那日你带在身上……” 三日后,何寿一早便来到荣华宫门口等候。 江月昨夜一夜辗转,几乎未眠,今早起来眼下是一片乌青。 只要一闭上眼,她脑中就会莫名出现益安哥哥和孙姑娘拜堂成亲的画面,她看到他们红男绿女,一叩三拜。 虽然理智在极力的说服自己,可是每每闭上眼睛的时候,情绪总是如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江月很清楚,她爱益安,可是在这件事上她不能反驳反抗,甚至还要笑着把傅靳年准备好的贺礼送到益安手上。 这么做是为了她能进一步打消傅靳年的疑心,是为了益安的安危,也是为了阿盟的生死。 “公主,这眼下的乌青,脂粉怕是遮不住了……” 欢萍一阵忙碌努力后还是没能成功,显得有些沮丧。 公主和益安公子见面,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看见公主眼下的乌青,益安公子那见微知著的心思便能知道公主的苦恼,两人一定会一起伤心。 江月从欢萍的手中接过脂粉,自己又沾了一些铅粉在眼下铺开,厚重的白色铅粉下依旧透出丝丝乌青。 江月轻叹一口气,将脂粉放下。 越想掩盖,越盖不掉,世事总是如此不尽人意。 “就这样吧,走吧。” 江月走出寝殿,何寿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到荣华宫门口,意外看到荣妃正笑意盈盈地等在那里。 “贵妃娘娘,”荣妃笑盈盈地给江月问好,“听闻娘娘要去益国公府,代皇上恭贺益安大人定亲之喜,妾身也想跟着沾沾喜气,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娘娘肯帮忙,一同带去。” 江月抬眼,荣妃身后的宫人抬着两个箱子。 松红将箱子一一打开给江月查看,都是些珠宝吉祥物之类。 见荣妃幸灾乐祸的表情,欢萍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江月按住欢萍,转头问何寿:“何公公,如何?” 何寿一下接了个皮球,愣了一瞬后斟酌道:“原则上,并无不妥。” “那就带上吧。” 江月话毕,径直从荣妃身边走过,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她。 第67章 益国公府的定亲宴 益国公府张灯结彩,门口正中高高地悬挂着两个带着喜字的大红灯笼。 江月一下轿便被这抹红刺痛了眼睛,险些被脚下的轿子绊倒。 欢萍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江月,紧紧握住她的手。 “公主?” 欢萍担忧地唤了一声。 江月咬住唇,盯着益府的门口。 门口官员亲眷,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满满。 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府内的装饰,一样披红挂彩,一片喜气洋洋。 心口阵阵的刺痛传来,让江月觉得几乎窒息。 她张开嘴巴,大口吸了几口空气,试图平复心口的窒痛感。 “走。” 欢萍扶着江月走在前面,何寿跟在一边,后面则是一群宫人抬着的大箱小箱的贺礼,足有长长一队。 “贵妃娘娘到!” 益国公府内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原地跪下迎接天子贵妃。 益安从正房中跑出来,他今日穿着红色的吉服,几步停在江月面前。 江月一时恍惚,仿佛觉得今天是她和益安成亲的日子,益安穿着成亲的吉服正在她面前站着。 益安一眼便看到江月眼下的乌青,知道她昨夜一定没睡好,一定是在为他今日的定亲宴伤心。她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了,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他更心疼兰兰的身体,不能让她这么熬着自己、苦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欲言又止,盈盈的眼神胶着在空气中。 跪着一地的人此刻都偷偷抬头向这边张望,人群中隐隐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毕竟前朝宁国公主和益国公府的婚约天下皆知,如今两人再见,存着看热闹心思的人数不胜数。 何寿在一旁轻咳一声,益安先回过神来,看到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立刻也在原处跪下。 “臣益安,参见贵妃娘娘。” 益安这一声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江月心上。 江月强忍心中的情绪,和眼中泪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益安,一字字吐道:“皇上政务繁忙,本宫代皇上来向益国公府贺喜,恭喜益大人,喜结良缘……” 末尾的几个字,江月声音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发颤。 何寿趁着江月话语间的空隙,立刻接过话,开始高声唱起傅靳年送来的礼单。 “送子玉观音一尊,九九玉如意一双,攒金丝花开并蒂冠一套……” 在何寿的声音中,所有人惊叹于皇帝对一个臣子婚事的重视和大方。 江月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益安哥哥,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多想像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笑着叫着扑进他怀里,喊他益安哥哥,在他怀里听他给自己讲宫外的趣事。 此刻她更是想要扶起益安,可是在众人面前,她不能这么做。 傅靳年派她来,就是要告诉众人,她江月从今往后只是他的贵妃,只有全了傅靳年的这番心思,益安哥哥以后的日子才能无恙。 礼单终于唱完,江月对着满府的人道:“平身。” 众人这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江月向前一步,准备入正房。 益安伸手下意识想扶她,到了半空才意识到不妥,转而摆出一个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