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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见她伤得太严重,还高烧不退,我们村子里又没有医生。当时我还是跑到镇上请了个医生回来给阿穗看病的呢!”

“那个医生还是外地的,好像是什么洛城市来援助我们这里洪灾的?是一个小姑娘,给阿穗包扎了伤口还留下了一大堆药,后来又急匆匆地赶回镇上援助的。”

“那个小姑娘医术可好啦!当天晚上阿穗就退烧了,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不过阿穗撞到了脑袋,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阿穗,其他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老伴去得早,我正好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所以就把阿穗留在我家跟我一起做个伴。”

“哎,也不知道阿穗是怎么一个人昏倒在那里的。不过我看阿穗的口音不像我们海滨人,我猜她可能是来我们这旅游的游客,结果被海啸给卷进海里去了,撞到了礁石,才一身伤。还好人没被浪给卷走,不然就和我老伴儿一样没命咯!”

“哎唷,那次地震和海啸简直吓死人了!不过我们村子地势高,没受到波及。但我看那些灾民都好可怜的,还好有那么多地方派人来支援了,不然这怎么挺得过去。”

“咦,戚医生,你好像也是洛城人吧?那时候援助我好像没看见你哦,不然我看你这小伙子长得这么帅,肯定会请你来给阿穗治病的哈哈!”

“你们洛城人心肠真好啊,先是来我们海滨支援,救助难民,现在你又跑到我们村子里来义诊。我记得地震后还有个大善人给我们这里捐了好多钱,好像也是你们洛城的人呢!”

第二十五章

邵大娘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也正是因为邵大娘的这一番话,让沈暮尧确定了,阿穗一定就是坠机失联的周怀夏。

沈暮尧猜想,应该是飞机坠机时周怀夏先行一步弃机逃生,这才没被直升机的爆炸给炸死。

兴许是她找到了一根浮木,最后才被涨潮的浪推到了沙滩上。

总之,周怀夏无疑的幸运的,而他等到了爱人,也无疑是幸运的。

看来他猜得没错,周怀夏的确是失去了记忆。

沈暮尧也没有错过邵大娘话语里的关键信息,她说当初她找来了一个洛城的医生给周怀夏治疗。

而当年洛城市支援海滨市的医疗队伍,全都是洛城市第一医院的医生,也就是说,所有人沈暮尧都认识。

根据邵大娘的描述,沈暮尧推断出当年被找来给周怀夏治病的,是他们援助队最热心的年轻女医生落落。

彼时,想必沈暮尧还在医院里为周怀夏的死讯颓废,所以邵大娘才说并没有在医疗队伍里看见他。

而落落向来崇拜沈暮尧,如果沈暮尧和周怀夏的夫妻关系在医院人尽皆知的话,那么落落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她见到周怀夏的事情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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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暮尧一脸痛色的闭了闭眼。

都是他不好,他早该把周怀夏介绍给医院的同事认识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一年!

不止是沈暮尧所在的医院,想必周怀夏她们公司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和沈暮尧的关系。

曾几何时,沈暮尧只觉得这段婚姻关系貌合神离,没必要告知同事,甚至于医院内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已婚的消息,还在不停的向他示好、介绍对象。

沈暮尧虽然都一一回绝了,但到底是没提自己已婚的消息,没想到他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一天。

万般悔恨涌上了沈暮尧的心头,他看着如今安然无恙坐在他面前的周怀夏,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激。

他要感谢自己和周怀夏曾经做过的那些善事,才让老天开眼,将周怀夏又送回了他身边。

哪怕是失忆也没关系,他就当和周怀夏之间,一切都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将所有心事埋藏心底,也再也不会放任周怀夏一个人伤心难过。

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爱她,去呵护她,去弥补她。

见沈暮尧愣神不说话,邵大娘伸出手在沈暮尧面前晃了晃:“戚医生,戚医生!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沈暮尧回过神来,此刻知道了邵大娘是周怀夏的救命恩人,沈暮尧脸上也多了些笑容:“我没事,邵大妈。是的,我也是洛城人。去年的医疗援助我也来了,但那个时候我受伤了,正在住院,所以你才没看见我。”

听见沈暮尧说自己受伤住院,邵大娘下意识的就觉得是很严重的病情,连忙关切的问道:“哎哟,戚医生,你不是来这替人看病的吗?怎么自己还住院了?”

沈暮尧满不在意的笑笑:“我没事,就是跳伞的时候落到了山上,一路从半山腰上滚下来的,身上被荆棘划了好些口子。”

沈暮尧故意将自己的伤势说得凄惨了些,一面又偷偷打量了一下周怀夏的表情。

周怀夏倒是没什么表情,仿佛他们谈论的事情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沈暮尧心中一涩,扯了扯嘴角,却没注意到周怀夏交握的双手紧了紧。玛⃙丽⃙

第二十六章

听见沈暮尧说自己这么严重,邵大妈不由得关切的问道:“从半山腰滚下来的啊?那肯定全身都是伤吧?天哪,戚医生,还好你这一张脸上没有留疤,不然这么帅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

农村向来迷信,封建社会把破相认为是不详的征兆,所以邵大妈才这么关心沈暮尧的容貌。

沈暮尧笑了笑:“邵大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而且现在都已经好了。”

又叮嘱了沈暮尧几句后,邵大妈才回到厨房去继续做饭了,于是院子里便又只剩下沈暮尧和周怀夏两个人。

沈暮尧注视着周怀夏,问道:“阿穗,你只记得自己叫阿穗是吗?那这一年,你真的什么的都没有想起来吗?”

周怀夏淡淡道:“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暮尧却不放过她,“从医学的的角度来说,人在失忆的情况下,只会出现四种情况。”

“第一种,是局部性失忆。这类的患者会对创伤事件发生前后数小时内的情况,完全失去记忆。”

“第二种,是选择性失忆。这类的患者会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部分,遗忘另一部分。它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这些事情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物。”

“第三种,是连续性失忆。这类的患者会忘记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所有事情。”

“而第四种,是全盘性失忆。这类的患者会忘记自己所有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等。”沈暮尧刻意咬重了姓名的读音,观察着周怀夏的反应。

“但是很显然,阿穗,你并不属于这四种里的任何一种,这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是疑问句,但沈暮尧的语气却并不是疑问的,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周怀夏的脸,像是不愿意错过她的一丝神情。

周怀夏此时虽面不改色,但心里不由得腹诽,靠,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是个医生呢?完全是在往他的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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