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就凭她不择手段地嫁给他,还害死阿月,他绝不可能原谅她! 暴雨还在继续。 棺材里的时池语听着雨声,数着时间,实在无法安眠。 忽然间,她听到有个脚步声在朝她走来…… 第四章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雨点拍打在油布伞上特有的声音。 接着,程渊临冷冽的话语传入她耳中。 “时池语,住在棺材里的滋味好受么?” 雨声中,他低沉浑厚的声线极具壹扌合家獨γ穿透力,时池语听到一惊,迅速推开了侧边的那道小门,摸着棺木爬出。 然而,入目的黑暗让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失明了…… 就算他就在身边,她也看不到他。 眼光霎时黯淡了下去,低声道:“三哥,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住哪里都行。” 一句“三哥”,让程渊临握着黑伞的手骤然一紧。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不许这样叫我!” 他眼底猩红,扔下黑伞,直冲到时池语身侧的棺材,猛力一脚将其推翻后揪着时池语的衣领,近乎咆哮地怒吼: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个称呼只有阿月能用!” “你害死阿月,还恬不知耻地学她的称呼,时池语,你这种女人真令我恶心至极!” “再敢学阿月叫我三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在他接踵而来的怒斥后,雨水已将两人身体淋得湿透。 时池语被彻骨的寒意逼得腿下一软,但不等她跌在地上,身子却被程渊临拽着,拖进了别墅客厅。 直到她被他推倒,才颓然地趴在柔软的地毯上。 女佣疾步跑来将她搀扶起,耳边依稀还能听到他低沉的威吓:“别装可怜,没有人会上当!” 时池语心痛难忍,嘴里喃喃地说着:“三哥,你总说我学你的阿月,可这个称呼,我十年前就已经叫过你无数遍了啊……” 可惜,早已离去的程渊临没听见。 一夜过去,时池语醒来时已是中午。 她刚吃完饭,佟楠月朝她走来,将一个限量款的名牌包包套在了她的肩上。 “渊临和我要去逛商场,你来给我提包。” “佟小姐,我们太太身体还没恢复……”女佣迎上前想要阻止,忽然—— “啪——!” 佟楠月甩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女佣脸上,嘴里道: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话?” 时池语虽然看不清,但已经从刚才的人声判断出了位置,她抬起手,摸到了女佣的手臂后将其拽到自己身后。 “佟小姐,我听闻程渊临爱的那位阿月小姐,温婉贤淑,你如今作为她的替身,这个样子,恐怕很快就会遭他厌弃。” 她用虚弱无力的声音却说着无比强硬的话。 程渊临正好下楼,将这话听进耳中。 他走过来,将佟楠月拥入怀里,冷声道:“时池语,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你这般令我作呕,哪怕别人再不像阿月,也比你好一万倍。” 时池语听到,胸口难受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是啊,程渊临早就厌弃她了。 或许十年前,他就是因为厌弃了她,所以爱上了别人,把她忘了个干净。 而这种厌弃很快也要到尽头了。 时池语望着虚空,灰暗的眸子里溢满苦涩。 “三……渊临,辛苦你.再忍耐最后几天吧,等我救了妈,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恶心的人了。” 时池语的话让程渊临顿时脸色僵住,脸色愈加阴冷。 下一秒,他冲到她面前,把她肩膀上的包包扔到了一边,不顾佟楠月惊诧的神色,直接将她拽上了车。 “渊临...我们不是说好...” “滚!” 程渊临一声冷斥,佟楠月脚步顿住。 他猛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驶出了别墅。 时池语惊疑,“你要带我去哪?” 耳边传来程渊临带着嘲讽的声音—— “为了庆祝你失明,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第五章 车子加速驶过喧闹的街道,很快来到了帝江岸边。 帝江两岸,是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段,高楼幢立,倒映在江面上,汇成一玛⃠丽⃠幅绝美的天际线。 程渊临早就下了车,整个车子里面只有时池语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独自在车里坐了四五个小时后,她心底有些惊慌,突然车门从外面被拽开,她被他一把拽向江边。 呼啸的江风吹在她脸上。 “程渊临,你究竟想要……” 话刚落,耳边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 看不见的时池语以为出了什么事,身形颤抖不已,直到自头顶传来“咻咻咻——!” 似仙女散花的声音在天空绽放。 此刻,即便她入眼的全是黑暗,但她终是辨认出来了…… 江岸上,正在放烟花。 而且不止是一束烟花,是成百上千的烟花齐齐绽放。 “天呐!这是百花争鸣!帝江难得一见的烟花盛景!谁这么大手笔!” “好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 岸边人声鼎沸,传入时池语的耳中。 以前她最爱看烟花,可如今姹紫嫣红的绚烂就在她面前,她却瞎了。 原来,这就是程渊临所说的礼物。 为了庆祝她失明,他带她来看帝江上最美的烟花。 时池语脑海里回映着十年前,她的三哥在江边送过她一束小小的仙女棒。 那时的他说:“以后,我要让烟花绽满整片夜空!等天上的星星全部失了光彩,你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星星!” 程渊临,他真的做到了。 虽然她看不到,但他真的让烟花绽放在整个帝都的夜空…… 她明白,他仅仅是为了羞辱她,但仍是绷不住眼底的泪意。 程渊临注意到时池语满脸的泪水,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弧度,他朝她走来,嘲笑道:“好看吗?” “烟花一定很好看,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笑中带泪。 “呵,那你这个瞎子,就好好看个够吧!” 语毕,头顶烟花仍在绽放着。 人潮如涌,时池语被身后的人群推得不断向江面的方向而去。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不好了!有人掉江里了!” 声嘶力竭的喊声,将她从出神的思绪中拉回。 “程渊临?” 她试着喊了一句,没有人回应。 “程渊临?你还好吗?程渊临——!” 仍旧没有回应。 时池语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恐惧,她张望着,可是眼睛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开始跌跌撞撞地到处摸寻,抓到人就问:“程渊临,是不是你?” “不是,你认错人了。” “什么宸?噢,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