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如雷灌顶！

　　没想到我的仇人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狗贼！就是你陷害我符家，是你杀了我符家满门！你不得好死！”

　　我奋力挣扎，完全不顾身上的铁链摩擦伤口、鲜血横流，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左庭坚却一派淡然，踱着步悠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符姑娘何以如此憎恨本卿，你符家灭门本卿是出过力……但要说起这事件当中的重要角色，可并非本卿呐！”

　　“你什么意思！”我虽然很愤怒，但我一向心思敏锐，瞬间捕捉到了左庭坚话里有话。而我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姑娘怕是还不知道吧？当年你父亲为官死板，不懂变通，自侍清高便也算了……可你父亲偏要断我们财路，损害我们的利益。历朝历代，官场有几个是清白的？起初，我们联名上书弹劾，皇上并未相信。”

　　“呵呵，我父亲一生为官清廉，竟被你们这些宵小陷害！我呸！！”

　　“不不不，符姑娘，你错了！你父亲真正的死，你族人真正的亡，你应该要报仇的人，乃当今圣上啊！可惜了，你这辈子怕是永远报不了这仇了…”

　　我有些震惊，此番话语让我有些心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诱导着：“左庭坚，我今日落入你手难逃一死，你无需拐弯抹角。”

　　他蹲下身靠近我，大笑起来。

　　“那本卿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也让你死得明白。人人皆知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喜仙人道术，终日沉迷炼丹，政治朝纲早已形同虚设。朝中大臣皆不敢言，偏偏你父亲不知死活，日日进谏，月月上书。最终惹恼了皇上，一怒之下利用弹劾你父亲的文书，下了诏！”

　　我听得头脑发晕，大概是失血过多罢。

　　这世道还真是...

第六章 东宫太子府

　　左庭坚命人给我松了绑，并屏退了手下……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已经毫无威胁。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颓败的样子，一副奸佞嘴脸。

　　“本卿以为，皇上若是得知符家余孽的消息，该是怎样的一场好戏！哈哈哈！”

　　“或者...”他微眯着眼又上下打量起我来，那眼神透着不可言说的恶心：“符姑娘年纪尚轻，这脸蛋身段...不如考虑跟随本卿，伺候好了，定亏待不了你，如何？”

　　他伸手摸我的脸，丑恶肮脏的嘴脸慢慢逼近，他的手一点点向下滑去，想要解开我衣衫，我下意识开始反抗。

　　却被他死死按住：“符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听话些，我或可饶你一命！”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放开我！”

　　他似乎很是兴奋，我越是挣扎，他越是急不可待。

　　我没有力气对抗，不一会儿，便被粗暴地撕去上衣，露出贴身肚兜以及白嫩的肌肤。

　　我忽然如坠冰窟，幼年往事映入脑海，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我绝望心死间，手摸到一柄短刀，那是方才左庭坚手下替我松绑之后遗落的。

　　我仿佛得了什么力量，眼目充红，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他推开。

　　“去死吧！！”

　　我两手紧紧抓着手柄，挥刀向前。

　　他大概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一时我与他都愣怔了！

　　他嘴角溢出血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一刀一刀刺入他的心脏，鲜血从他体内泵出，洒在我脸上、眼眸、肩头、身上...

　　这使得我越加兴奋。

　　“哈哈哈，我符玉雪总算是手刃了仇人...杀死你、杀死你！！”

　　我的心情是从所未有的畅快，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划过眼眶。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杀掉了第一个仇人！

　　放松后就是一阵脱力，我刚刚的动作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只是在晕倒前好似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雪。”

　　这声音很熟悉，不仅是声音，连味道也格外熟识，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再碰见过了。

　　这是…哪里？

　　清醒后的我，看着周边一切只觉陌生，身体传来痛楚，我低头看去，身上血衣已换，污浊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伤口亦被上了药。

　　“姑娘，你可算醒了。”

　　一个小宫女推门而入，端着洗漱盆向我走来。

　　“这里是？”

　　“这里是东宫太子府，两天前，你受伤晕厥，是我们太子殿下将你抱回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拧干洗漱盆里的巾帕递给我。

　　“姑娘，擦擦脸吧。”

　　我接过，冲她微笑示意。

　　“这么说，我睡了两日了？”

　　“可不是嘛，好在，你总算醒过来了，奴婢这就去请殿下。”

　　说完便匆匆离去。

　　过不多时，太子带着太医前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先生，那是她晕倒前听到的声音。

　　几年未见，先生似乎清瘦了不少。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惊喜，只朝他点点头示意。

　　太医替我诊了脉，开了药方，让我休息几日便可。

　　太医走后，寝殿内只剩我们三人。

　　“多谢殿下和先生及时相救。”

　　最终，还是我最先打破沉默。

　　“无妨，你可好些了？”先生的声音与几年前比，也有了些沧桑感。

　　“多谢先生关心，先生何时来的京城？”

　　“不久，也才刚到一两日，便听闻了你的事迹。几年未见，阿雪都成京城女飞贼了？”

　　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雪惭愧！”

　　他却朝我轻笑一声：“哈哈，这才是我李钰教出来的人，不像我这死板的徒弟，无趣得很！”

　　他睥睨了一眼身旁的太子，继续说道：“看来阿雪这轻功已然谙熟其中之道了，早知当年应多授些武艺于你，也便不会被我这徒弟欺负了去。”

　　“咳咳！师父！”

　　一旁的太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恍然忆起初见太子时的场面。

　　脸颊不自觉有些红润，空气仿佛都有些凝固了。

第七章 太子妃

　　“左庭坚，他...”我忽然想到左庭坚被我杀了，这事...

　　先生朝我摆摆手，转头看向太子。

　　“你无需愧疚，他死有余辜，朝中这些宵小太多，除之不尽，这件事太子会处理。”

　　“符家一案也有他的手笔，他确实该死！”

　　我银牙紧咬，滤昼眼神透着愤恨。

　　“你大费周章盗取太子令，就为了符家之案？”

　　说到正事，一旁假装透明人的太子登时开口。

　　“是。”

　　“你要符家卷宗做什么？符家早已八年前因贪赃枉法而被株全族，你又是符家什么人？”

　　“我...”

　　我定定地看着他，酸楚迎上心头，终于有人问起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想诉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往事一一浮现，如鲠在喉。我...要告诉他吗？

　　可他是太子！当今陛下是他父亲！他会帮我吗！他敢帮我吗！

　　“阿雪！”先Zꓶ生轻唤我的名字，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明白，那是先生在暗示我，太子可信！

　　我纠结地咬了咬唇，事已至此，罢了，我也别无选择。

　　“我本是符家嫡女，符玉雪！自八岁遭逢变故，我费尽心思想要拿到卷宗，亦不过是想替族人翻案罢了！”

　　“翻案？你可有证据证明符家是被冤枉的？事发时你也不过八岁。”他眉头微皱，等着我拿出强有力的证明。

　　“我自然有！”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暂时不在身上，等我伤好点了我就去取。”

　　他盯着我良久，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光。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道：“你告诉孤方位，孤自会派人去取。”

　　“好。”我犹豫片刻还是应下，有先生作保，我相信先生的判断。

　　“太子殿下，我知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为难。如果您能替我符家翻案，此后我便唯您是命，唯君是从。”

　　太子却并没有再应答，只说了一句「好好养伤。」便和先生一同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太医隔三差五来替我诊脉、开药，期间一直是那名小宫女照顾我。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我叫小橘。”

　　“好，日后劳烦你了。”

　　大抵过了七日，太子妃带着侍女来看我。

　　她一身华服映衬得她皮肤白皙无暇，我忽地想起大婚那日将她打晕，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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