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而去在二十三岁时,她会有一个死劫,为救万民,然后便会转世轮回。” 门外,岳华筝浑身颤抖起来,尚凌朝亦是眼眸震惊地看向她。 这是……岳华筝的人生? 第41章 里面,南农也沉默了。 南越王声音带上嘶哑。 “云清听完沉默许久后说,那是她与我的孩子,凭什么要来这世间走一遭吃尽苦楚,连父母宠爱都未享受到便要那般悲壮地为别人死去。” “她入魔一般疯狂研究灵族秘术,二十年前,她独自闭关近一年,再出现时便抱着一个不会哭不会笑,宛如一个玉娃娃般的婴孩。” “我现在还记得她的话,她说,阿晟,我们好好等着,小词儿很快会回来的。” 南农瞪大眼,想到九州失传多年的一个秘术。 “以灵为祭,炼就二重身?” 据说练成二重身,原身死去,灵魂便会进入第二个躯体,等于是多了一条命。 南越王苦笑一声:“这是逆天而行,以命换命,没过多久,云清身体便急速衰落下去,最后,她在我怀中告诉我,她不后悔,让我……好好的等着我们的女儿回来。” “我知晓小词儿在骗我,她还保有原来的记忆,可我只能装作不知道,憋不住了我也只能悄悄告诉你。” “我想让她开开心心活着,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身世。” “那是我最爱的云清,用命换来的孩子。” 门外,岳华筝再也忍不住,泪珠如断了线一般。 尚凌朝回神,想要抬手拥住她,却见岳华筝一言不发抹去眼泪,又长长吸了几口气。 半晌后,她扬起一个笑,声音开朗:“父王,小叔,你们睡了吗?我给你们做了玫瑰冰。” 里面的人似乎也手忙脚乱起来。 她耐心等着,过了半晌,里面有人道:“进来。” 岳华筝端着东西进去,南越王一脸感动:“乖女好孝顺!果真是父王最爱的小心肝。” 岳华筝扬眉:“那是自然。” 南农吃了一口,满足地摇头感慨:“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 南越王一听,立时瞪大眼伤心欲绝:“你胡说什么?我们小词儿不嫁人!” 南农跟看个白痴一样看他,南越王越发情绪激动:“嫁什么人?哪有人配得上我女儿……” 岳华筝连忙上前安抚:“父王,不嫁不嫁,我以后招婿,天天陪着您……” 南越王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一旁尚凌朝适时插话道:“伯父,您吃冰消消火。” 从小院出来后,岳华筝一言不发,尚凌朝也安静跟着。 直到走到花园中的亭台边,岳华筝才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尚凌朝摇头,满眼尽是心疼。 他小心翼翼抬手想要触碰岳华筝,近在咫尺时,却又放弃。 他没有资格。 见他不问,岳华筝笑了笑兀自开口。 “沈老将军在我记事时便去世,我是由沈靖带着,在军营中长大的。” “后来遇见你,遭遇了那些事,我一直以为是我不配。” “除了我哥哥,这世上没人爱我……” 尚凌朝眼眶通红地打断:“不,是我不配,我是这世界上最坏最蠢的男人。” 岳华筝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在乎了!” 她笑着,整个人却压抑不住地哽咽起来。 “原来,我是有人爱的,我的母亲,用命为我换了一个新的人生。” “我的父亲,为了让我开开心心活着,一个人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秘密。” “还有小叔,太子哥哥……他们从未怀疑过我。” 她终于忍不住,扑在尚凌朝怀中,痛哭失声。 “尚凌朝,原来,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爱着我!” 这一刻,她终于与自己和解! 第42章 那日过后,所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南农照常抽空进宫为谢玄清毒。 药材已经找齐,只等不日就能炼制。 抽空拨冗,南农还为沈靖看了腿。 说起来,沈家帮他们南家把孩子养这么大,沈靖对岳华筝也是宛如亲妹般呵护,他们确实欠了别人人情。 为沈靖看腿时,岳华筝没出现。 沈靖已经开始新生活,她不想再打扰他。 若是离开楚国后,如无意外,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彼时,她与尚凌朝带着南越王游山玩水,南越王尽享天伦之乐。 是以收到楚国皇帝谢玄的邀请函时,看在尚凌朝的面子上,南越王也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经过数月,谢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这次康复宴只有谢氏皇族两兄弟以及南越王室三人。 南越王只要不是面对女儿,对外人还是十分拿得出手。 南农与谢玄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更是如师如友。 这次会晤,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南越王还邀谢玄以后到南越做客,两国常来常往。 谢玄看了眼传说中的南词公主,又看了眼据说最近忙着陪南越王连自己没空来看的弟弟,笑得意味深长,欣然答应。 不久后,沈靖也即将痊愈,恰好南越王也在楚国玩够了,几人决定启程离开盛京。 知晓岳华筝离开日期那天,谢玄又邀几人进宫吃饭。 吃完饭,南家三口离开时,尚凌朝眉宇间闪过挣扎,最后却尽数掩去化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谢玄看得恨铁不成钢。 第二日,尚凌朝被派去去京郊办事。 岳华筝与南越王去近月楼喝完下午茶回来便在自己的院子前看见了一个人。 她惊讶道:“陛下?永安王今天不在,他出去办事去了。” 谢玄能不知道吗,那调令便是他亲自下的。 他对着岳华筝笑眯眯道:“小南词,朕有话对你说。” 岳华筝一挑眉,谢玄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怎么了?” 谢玄推开尚凌朝的院门:“给你看个东西。” 岳华筝好奇地跟上去。 尚凌朝院中的侍卫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谢玄径直推开一道屋门,岳华筝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 岳华筝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谢玄不答,四下嗅了嗅,满意地点头:“很好,没有新鲜的血腥味了,果然是改好了。” 岳华筝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怪渗人的!” 只见谢玄拉开一个暗格拿出一道鞭子,那鞭子颜色红到发暗,仔细一看,竟是浸满了血。 谢玄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深情绪。 良久后,他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画,又从那幅画移到面前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岳华筝盯着那血淋淋的鞭子,眸光变换不停,脑海中不知怎么,倏地闪过尚凌朝后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对面,谢玄语气复杂地开口:“这里,是专属于尚凌朝一个人的刑罚堂。” 第43章 夕阳落下时,尚凌朝才赶回来。 刚踏进临兰别院,便看见在梨花树下躺椅上闭着眼的岳华筝。 一阵微风袭来,雪白的梨花落在那人的红衣上,美得似一副让人不忍亵渎的画卷。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放缓。 走到那人面前看了许久,尚凌朝就连心跳都慢下来。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又希望突然来一场地震,将他们两人埋在其中。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突然,躺椅上那闭着眼的人开口:“好看吗?” 尚凌朝心一跳,随即失笑。 他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大方方道:“好看。” 岳华筝睁开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那双眼眸如第一次初见时那般清澈,岳华筝心却无可避免地泛起疼。 她听谢玄说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然而那故事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紧紧揪起,直到现在还无法平息。 她有些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人在知晓她死去后是怎么样发了一场疯。 那是让岳华筝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原来,盛京说书人中流传的,永安王几乎自尽于骁卿侯灵前的故事,真实竟惨烈至此。 大病一场差一点就没熬过来的尚凌朝在她葬礼那日苏醒,送了她最后一程。 她下葬后五日后,尚凌朝得知,射中她胸口那只箭是羌国皇子所放。 尚凌朝也借镇国寺修行之名,潜入羌国王庭。 花了半条命的代价,他让羌国所有皇子为岳华筝殉葬。 这也是羌国王上后来如此发疯,不停派刺客来的原因。 从羌国回来后,尚凌朝便住在临兰别院不愿外出。 只是每隔几日,谢玄便会收到暗卫回禀。 永安王今日又无法控制情绪,将自己打的浑身是伤。 偶有外出,但凡听见有人说一句岳华筝不好,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种一切,就连谢玄亦无法阻止。 盛京都在传,永安王疯了。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谢玄说起这句话时,眼中尽是无法描述的苦痛。 “若不是我中了毒,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