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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他一条命,用自己的清白抵偿了回去。

“不够。”

贺景铖盯着她慌乱颤抖的睫,缓缓道:“妹妹欠我的,可不止当年那一条命。”

去岁至今,贺景铖几番救她。

秋狩,宫中赏花,甜水巷。再往前挪挪,她还曾借着他的倚仗,弄毁了和裴景明的亲事。

盛棠宁颤了颤眼睑,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那哥哥想如何?”

贺景铖用行动回答她。

长指轻挑开她的衣襟,要往里去,是姑娘如玉滑嫩细腻的肌肤。

再往下,却叫她按住。

她眉眼皆红,怒视着他,咬牙,“贺景铖,你不要太过分!”

她难得连名带姓喊他。

上一次还是在望安寺,她咬着牙,怒骂他卑鄙无耻。

贺景铖微微一笑。

他原也不想要如何,不过只是逗她。

眼见她恼了,这才施施然收回了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姑娘肌肤滑腻的触感,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叫人爱不释手。

他也的确是爱不释手,只是怕吓坏了她,只得忍下一颗难耐的心,过来温声安抚她,“妹妹莫生气,我不过是与妹妹开玩笑罢了。”

谁会开这样的玩笑。

盛棠宁当真是怒了,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寄人篱下,只能在他的搪塞话里委曲求全,“哥哥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好。”他当真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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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铖离开后,蒹葭才进来伺候。姑娘的眉眼仍生怒,瞧见了她,才渐渐沉寂下去。

像是一潭幽寂千年的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姑娘。”

蒹葭不安唤她。

第55章我要那些害过我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怎么了?”

盛棠宁抬起那双幽寂千年的眼,看了过去,瞧见她担忧的神色,轻轻一笑,“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她不会让自己出事。

害她的人都还好好活着呢,她怎么能叫他们如意?

几日后,平南王妃带着燕城世子远去南境。

砚书来请示贺景铖,“公子,此事可要遮掩着不让衔雪院的沈姑娘知道?”

她和燕城情意深重,怕是受不了此番打击。

“情意深重?”贺景铖看着手里两人定情的帕子,嗤笑,“不必遮掩,她早晚要知道。”

他随手,将它丢开。

绫帕轻飘飘落了地,帕角绣着一支云锦芍药。

那方芍药云锦的绫帕送到了盛棠宁面前,来回话的是平南王府的小厮。

“世子说了,他与姑娘无缘。这方帕子,留着也是无用,特让我来送还给姑娘。”

盛棠宁看着面前的绫帕。

这是去岁香山上她特意留下的,后来两人相见,燕城借着这个绫帕来与她搭话,说是洗干净后再还给她,却一直也未归还。

她从前以为,她会在某日婚后开箱笼时看见它。

不想竟是眼下这种情形。

盛棠宁收下了那方绫帕,唤采薇拿火烛来。

她面色平静,将绫帕放在了火烛上。火苗一沾上帕角就席卷而上,顷刻间一方帕子烧成了灰烬。

采薇满脸心疼看着她,“姑娘……”

她有心劝盛棠宁,“也许燕城世子是有苦衷的,姑娘何不留着它?”

盛棠宁摇摇头,“不管他有无苦衷。我和他,都再也不可能了。”

四下无人时,她也与蒹葭道歉,“对不住,原先说好的要风风光光送你出嫁,如今都不能作数了。”

她自己尚且难以自保,更焉谈帮扶他人。

盛棠宁倚着窗,眉眼恹恹,“你若是不想再待在衔雪院,我可以帮你去跟他求情,送你出府去。往后,你就过自己的日子去罢。”

“奴婢哪儿也不去。”蒹葭摇摇头,来求她,“姑娘,您别赶我走。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您把我赶出去,我便无处可去了。”

“原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盛棠宁幽幽叹,“罢了罢了,你愿意留下便留下罢,我只怕你日子难过。”

的确难过。

衔雪院只她一人得知内情,但凡贺景铖过来,上前伺候,端茶侍水的只能是她。

采薇,白露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对主子的事多加置喙。好在贺景铖事忙,也不常来,大多时候只是来看看盛棠宁,略坐坐便也走了。

盛棠宁从未给过他好脸色,总是神情淡淡。

他也耐心哄她,“听说妹妹今日午膳用得不多,可是膳食不如妹妹的意?明儿我去如意楼给妹妹单请个厨子回来。妹妹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蟹酿橙和芙蓉金丝饼吗?可以让他天天做给妹妹吃。”

“哥哥不必劳烦了。”

她兴致淡淡,连眼神也不落给他,自顾自看窗外的玉兰花树,“我只是早膳用多了,午膳吃不下罢了。”

她态度冷漠,他格外殷勤,自身后过来搂她的腰肢,亲亲密密环抱她。

“妹妹在看什么?”他将下颌搁在她肩头上,闻她身上的玉兰花香。

“没看什么。”

盛棠宁拧着身子不让他碰,要挣脱,“放开我!”

她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窗子是大开的,可以从游廊清晰看见里面,若是采薇她们从廊前,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知道又如何。”贺景铖坦坦荡荡,半点不怵。

“知道更好。”他说,“那我就去禀了祖母,让她允了我们两人的婚事。”

“祖母不会同意的。”

一个曾经声名有损的姑娘,如何配得上她心尖尖上的嫡孙。

“我自有办法让祖母同意。”

贺景铖按上她的肩,将她身子掰过来面向自己,垂眸深深看她,“端只看妹妹同不同意?”

她没有得选。

低垂着眸,恹恹回,“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盛棠宁抬眸看着他,目光灼灼,“我要那些害过我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哥哥可答不答应?”

害她的人,不止西院里,还有深宫中权势极高的那一位。

“好。”

贺景铖温声应下,又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妹妹养好身子,只等着看。”

这亲密一幕,正好叫在廊檐底下扑蝶玩的落月瞧见。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往后退的脚不慎从青石台阶崴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落月忍着没哭,但动静已经吸引窗子里的两人看了过来。

也惊动了偏房里打络子的采薇几人,忙出来看。

“怎么摔着了?”

采薇将落月扶起来,拍着她裙上的灰,见她目光怔怔,忙问,“你怎么了,可是哪儿摔疼扭着了?”

落月不说话,采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窗子里伫立的贺景铖,负手而立,清风明月的朗朗姿态,端的是君子如玉。

盛棠宁已经扶着门,提裙出来。

“怎么了?”

她走到落月面前,看着她被泥土弄污的裙角,皱了皱眉,故意嗔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还这么不当心。”

又牵起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同时吩咐采薇,“去打盆水来,我来给她擦一擦。”

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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