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马车也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 少女一身鹅黄色绫罗裙,梳双螺鬓,簪蝴蝶金钗。阳光下,流苏熠熠生辉。 “走什么呀?外面日头这么晒!”少女一脸埋怨,流苏左摇右晃,眸底流露着不屑: “区区津城,不及京城一个县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可是太尉府的郡主与县主,能来他们津城,是他们修来的福气。” 话落,“唰——”地一声,少女将车帘放下,继续前进。 后面的女子急了:“清鸢你等等!” 然,那辆马车已经飞速朝城内闯去。 宁渔看的直摇头:“阿凌,你可知那两位是什么人?” 她方才听到,什么太尉府的郡主还是什么。 既是太尉府,阿凌一定也认识。 邬琢洺确实认识两人,笑道:“绿罗裙的姑娘叫姜清鸾,另一个叫姜清鸢,她们,是太尉府的千金。” “姜清鸾芳名在外,是姐姐,受封郡主。她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更是当朝太子妃不二人选。” 宁渔若有所思:“都姓姜啊!” 邬琢洺笑了笑,继续道: “姜清鸢蛮横无理,是妹妹,受封县主。” “她们的父亲,并不是姜太尉嫡出的孩子,而是过继来的。” 话说到这儿,邬琢洺停住了。 宁渔不解地回头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拽住,耳边传来男人戏谑声:“快看,她们被拦下来了。” “站住!”守门侍卫一持刀阻拦。 “干什么的,哪里人,要做什么去,姓甚名谁,可有通关令牌?” 姜清鸢“嚯——”地把车帘再次掀开,嚣张且任性:“我乃东越太尉府县主,尔等宵小之辈,也敢当我去路?” 守门侍卫二冷笑了,看向姜清鸢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儿是津城,是徐家天下,太尉府是什么?” “要么拿出同行令牌来,要么离开,否则我哥俩会把你抓进牢里。” 话落,两个守门横眉冷对。 姜清鸢从未如此吃瘪过,扬了扬手中鞭子便要打人,神色有几分恼羞成怒。 “住手!”姜清鸾急急上前,一把从妹妹手中夺过鞭子,顺道送了她一记刀子眼。 宁渔在一旁,静静看着。 只见姜清鸾朝两个守门侍卫赔罪,行了一礼:“抱歉两位,我妹妹不知礼数,还望见谅。” 守门侍卫见状,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置气,转身走了。 姜清鸢有些气:“姐姐,你干嘛还对他们行礼,你可是未来太子妃。” “闭嘴!”姜清鸾脸色沉下来,转身之际又板起脸:“你若再如此荒唐行事,就给我回家去。” 姜清鸢不敢说话了,气焰一消,像个斗败的公鸡。 看到这儿,宁渔忍不住笑出声。 这位县主是怎么受封的,怎么比翩翩还鲁莽。 “你笑什么!” 一声娇喝声传来,姜清鸢指了过来。 宁渔:“……” 好尴尬啊! 看人笑话被当场抓,大抵就是如此。 姜清鸢不依不饶:“问你话呢,看什么看?!” 姜清鸾生怕妹妹惹事,连忙拽了一把。 宁渔戏谑一笑:“看你呀,你是什么我就看什么。” 邬琢洺在一旁坏笑,此刻,他长发盘起,戴了帽子,遮住了一头神秘紫发。 容貌稍作改变,倒是叫认识之人,相见不相识。 姜清鸢是没认出来,她怒目圆睁,恶狠狠瞪着两人: “尔等是哪来的刁民,本县主岂容冒犯?”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县主很了不起吗? 与她相比,宁渔显得悠哉许多。 “县主?是什么?很了不起吗?”宁渔一脸疑惑地看向邬琢洺。 邬琢洺:“没用,就是一个称呼。” 这随心所欲的一句话,简直是在捅姜清鸢心窝子。 她爹爹是庶出的,她能成为县主,还是皇帝心里过意不去才封的。 只因为她家那位太尉祖父跟随皇帝治叛乱时,不幸与妻儿走散了。 丢了嫡子的姜太尉依旧为国尽忠。 皇帝感恩他,太尉家眷皆被受封。 不过,真正有权利的,只有长子长孙。 像姜清鸢这个老二,只是挂名,啥也没有。 宁渔呵呵一笑,继续在伤口上撒盐:“县主能进城吗?” 姜清鸢:“!!!” 要不是软鞭被没收了,她真想一鞭子出去,抽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不能进去,难道你可以嘛?” 宁渔秋眸微动,缓步上前。 姜清鸢原本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不想,腿都没迈出去,便被人拦下了。 姜清鸢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容貌美得没话说。 只是这气场……多少令人有些害怕。 京中那位与眼前这位比起来,都有些逊色。 姜清鸾上前拽了一把妹妹,压低声音:“别惹事。” 话落,她才抬眸看向眼前人,这一看倒是惊了。 他竟然,与她心仪之人有几分相似。 邬琢洺眼中只有宁渔,她到哪,他的注意力到哪。 这会儿得功夫,宁渔吊儿郎当回来了。 姜清鸢看到她,本着气势不能输原则,挺直了腰板。 “怎么,你是不是也……” 不等她的话说完,宁渔拽着邬琢洺上了马车。 马车前进,在姜清鸢注目下,缓缓进了津城门。 宁渔掀开车帘,笑吟吟地看过来。 顺道,还扬了扬手中的玉佩。 姜清鸢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极了。 她几步上前,也要跟着进去。 宁渔朝她挥挥手:“拜拜!” 守门侍卫再次将人拦下,不发一言,就是不让进。 姜清鸢指着进了城门的马车,气急败坏大吼:“凭什么就拦我一个!他们进去了,你没看到吗?” 守门侍卫呵呵一笑:“他们有玉佩,你想进你也把玉佩拿出来呀。” 玉佩? 姜清鸢没有。 她只有眼巴巴望着马车越走越远。 姜清鸾看不过去了,缓步走过去,眼底满是责备:“闹够了没?” “姐姐。”姜清鸢想要拿回自己鞭子。 不想,被姜清鸾预判了。 “你若不乖乖听话,这鞭子便不还了。还有啊,祖父寿辰降近,天山雪莲是我们必须得到的。” 姜清鸢再三保证:“我会乖的,我会乖的,我真的会乖的。” 谁能想到,城外铁壁铜墙,城内花开一片,鸟语花香,童稚骑竹马,处处透露着祥和。 人们荷包光明正大挂在腰间,一点儿也不怕被人顺走。 拂柳镇上随处可见乞丐乞讨,这津城内,打扫的干净,并无人乞讨。 宁渔与邬琢洺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 邬琢洺:“但是跟传闻中,很不一样。” 宁渔:“我们先住店吧!” “好。”邬琢洺认可点头。 苍澜架着马车,缓缓往津城最大的客栈清风居去。 他们本想要三间上房,却被告知,房间不够,只剩两间了。 邬琢洺凤眸眯起:“哦……即如此,那正好。” 交了房钱,三人……其实只有苍澜搬着行李上楼了。 清风居有五层,一层负责接待,从二层开始便可住人。顶楼做了防晒效果,住着倒也不错。 不过相对来说价格要低一点。 宁渔他们在二楼,据说原来住在那儿的人刚走。 每一层都有独立的灶房,水果茶点一一供应。 行李收拾妥当后,宁渔起身把两人撵了出去。 “我要洗澡,都别进来。” 闻言,苍澜礼貌的转过身去。 邬琢洺想进去看,奈何房门关的死死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拿走你的银子,我不稀罕 哎,该看的明明都看了,怎么这会儿还把他撵出来了。 于是,邬琢洺趴在门上,伸手捅个洞洞,凤眸眯起,紧紧盯着。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趣。 罢了,娘子不让看,那先不看了。 倒是方才姜家姐妹头上的发簪很是好看。 邬琢洺想到宁渔,头上一直没什么像样的发饰。 身为他战王殿下的人,不能被比下去。 “娘子,那你慢慢洗吧,我正好有些累了,先去躺躺了。” 苍澜看着活蹦乱跳,毫无疲惫感的主上:“……” 宁渔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好。” 苍澜:这也信? 邬琢洺:“你傻站着做什么,跟我走。” 不由分说,他拽了人就走。 苍澜:“……” 【可以不去吗?你不累我累。】 他刚想完,一抬头便对上主上严肃目光:“不可以!” 苍澜:“!!!” 【主上几时变成肚子里蛔虫的?】 邬琢洺:“!!!” “你去问问,城里最好的胭脂铺是哪家的。” 苍澜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