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紫木木的站着,目光落在梁婉知身后,那一片被一块白布盖着,可依稀能看到鲜血浸过白布。 “娘伤的很重,不能叫府医来治吗?”宋怡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梁婉知吃痛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正愁没人帮她拿药。 “不能,我在顺天府伊被打板子的事情,不能让老夫人知道,若是叫了府医,必定会惊动老夫人,紫儿,你怎么会来?” 梁婉知抓紧了宋怡紫,把她当成救命稻草。 宋怡紫说:“是我求世子让我来照顾娘,我知道娘现在很难过,世子把我提升为韶庆楼的一等丫鬟了。” “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帮我出去买药了,紫儿,帮我,帮我出去找大夫,和大夫说我的情况,让大夫开药,你偷偷拿进来。” “对了,还有一张方子。”梁婉知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方子,递给宋怡紫:“这是你爹爹之前让我去寻的祛疤药材,你带着这个方子出去,配一副药材回来,让梁府医炼成药膏送到我房里来。” 这是宋谦之前给她的祛疤的方子。 她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一副药材就要花上千两,就没舍得给谢知央配药材回来。 如今她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后期结疤、掉疤后,肯定需要祛疤。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给她的谦哥哥留下心里阴影。 宋怡紫点了一下头,看着手里捏着药方和两千两银票。 夫人额头上也有伤疤…… 慈松堂。 宋谦安抚好了宋广泽后,就去了慈松堂。 宋老夫人在慈松堂里等候多时,看到宋谦回来,她倏地起身问道:“怎么样,人回来了吗?” 老夫人还不知道梁婉知闯下大祸,还被扒了裤子打板子的事。 纵使他心里长着一根刺,可想起梁婉知曾救过自己,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他不希望事情再闹的更大。 “孙儿刚从玉翡阁过来。”宋谦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和,不让宋老夫人看出任何端倪:“哲言是南山先生的关门弟子,不再多带一个学生了,毕竟年岁已高,他老人家觉得吃力。” 宋老夫人失望了:“带一个也是带,多带一个有什么差别,那个女人呢,怎么没过来给我请安。” 梁婉知屁股被打烂了,此刻躺在床榻,哪里走得过来。 “她带着泽哥儿回院子休息。”宋谦道:“泽哥儿念书的事情我另有打算,既然南山先生带不了泽哥儿,那我们早日办认亲宴,向燕京世家发请帖,到时在宴会上寻觅几个合适的先生,留在侯府教导泽哥儿,祖母也不必忍受与孩子分离之苦。” 宋老夫人叹了一声:“也罢,南山先生名下的学子众多,如今不是高官厚禄就是文坛界的名师,你不若再回玉翡阁找锦儿,多问问她,她懂得的比你多。” 宋谦嘴角一僵。 他心里越发抵触与谢知央交谈宋广泽求学一事。 “祖母,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就这三日把认亲宴办了。” “这么急?”宋老夫人道。 “我也想给泽哥儿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只是以祖母远房亲戚的身份被认成侯府的嫡女委实不妥,那些世家很忌惮以这种身份被认亲。”宋谦眉头微动,也是在认亲宴那日能够攻破谣言,不让梁婉知沾上污名。 宋老夫人并未对宋谦的话多心。 她眼里自是希望泽哥儿好:“那便让她以你母亲母族表亲,家中无儿无母,丈夫在西关战亡为由,收她为侯府姑娘。” “孙儿觉得这说法好,还有一件事情。”宋谦想到了今日也在场的卫氏。 这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 “二婶与婉儿有过节,我怕认亲宴那日生事端,祖母想办法在认亲宴那日,把二婶打发出侯府,这认亲宴,她在不在场都不重要。” 提到卫氏,宋老夫人心里就一把火:“也是,那小毒妇没得留在府里生事端,你放心吧,祖母会安排妥当。” 一切都安排好后,宋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想到梁婉知身上的伤,他眉头又微微拧了起来。 梁婉知伤的那样重,三日后的认亲宴真的能行吗? 从慈松堂走出来后,宋谦径直去了雨轩楼。 江淮手里拿着一包昂贵的药,丢到梁宏裴的面前:“诺,都给你凑齐了。” 梁宏裴扫过桌上的那一包药材,打开仔细检查:“都是绝品,花了不少银子吧。” “那可不嘛,你去谢府打赏的银子,都花进去了,难怪那人迟迟凑不到这些药材。”江淮瞥了眼梁宏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 梁宏裴拿过了药,眉开眼笑,甚是开心。 可是当他看到宋谦走入雨轩楼时,梁宏裴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呸!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