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今日可是累了?” “夫君……” 可现在,她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而苏月禾低着头,眼帘垂下。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次是她疏忽了,往后,很多习惯,都要改…… 一顿饭,就在沉默诡异的气氛中用完了。 屋外夜幕降临,丫鬟将屋内的油灯点燃,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用完膳,苏月禾便对江承函福身道:“首辅大人,夜深了,您该离开了。” 江承函看着她恭顺有礼的模样,心就像被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他看不顺眼,只想将她的冷漠疏离击碎。 他一把拉过苏月禾,让她坐在他腿上:“我的寝室就在这,你让我去哪?” 苏月禾浑身拘谨,只感觉他的腿温度滚烫。 她不禁想到了晚膳前为尽之事。 江承函抱着浑身僵硬的苏月禾进入寝室,随后将她放到床上。 第十七章 室内烛火闪烁。 苏月禾躺在床上,害怕的紧闭双眸。 今夜难道真的要逃不掉了吗? 江承函低眸看着她半晌,他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最终,他将她放开,往屏风后走去。 苏月禾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想象之中的事,缓缓睁开双眼,便只看见床帐。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两人洗漱完,便躺上床。 和往常一样,相顾无言。 苏月禾辗转反侧,忽地瞥见了一旁,似是熟睡的江承函。 真是讽刺,平日里她如何都留不住他,可她请他离开,他却一定要留下来。 苏月禾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双手抚上自己的心。 她心底涌起一股愤怒。 她其实是生自己的气,明明江承函害死了她父王,又包庇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枕边人变仇人。 可她却无力反抗。 甚至,今日种种,她那冷却的心,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夜,就这样度过。 早上,苏月禾醒来时,就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醒了?” 男人嗓音低沉,因早晨刚醒,还带着一丝沙哑,有些像勾人的男妖精。 苏月禾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江承函,才恍然想起百官闭朝,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 这是苏月禾第一次醒来过,江承函还在。 江承函同往日一个时辰醒来,本想去书房,可忽然瞥见她的睡颜,便留了下来。 两人起床用早膳。 苏月禾一点也不适应有他在的清晨。 用过早膳后,江承函看向苏月禾问道:“今日你有何打算?” 苏月禾手一顿,略带嘲讽道:“院中守卫重重,我能做什么?” 江承函提议道:“今日街市有等会,我带你去逛逛。” 苏月禾一愣,没想到江承函会这么说。 可被关了这么久,知道可以出门,心底还是止不住涌上期待。 只是话音刚落,云二便在门外禀报道:“大人,楚小姐有重要事寻您。” 苏月禾的脑袋仿佛被砸了一下,一下清醒过来。 江承函看了苏月禾一眼,临走前对她道:“今夜我定会带你去。” 说完,才起身离开了。 苏月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 中途被楚然唤走,这种事情发生多次,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江承函离开后不久,王嬷嬷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少夫人,该喝药了。” 苏月禾结果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当着嬷嬷的面,来到了窗户旁。 王嬷嬷见状,面色一沉,质问道:“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见苏月禾冷着脸将药往窗外一倒。 对面色大变的王嬷嬷说道:“我知这是老夫人特意寻来的生子秘方,只是我不想生孩子,这药,便也不必了。” 王嬷嬷想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 苏月禾转身,将药碗交还给嬷嬷,淡淡道:“劳烦嬷嬷帮我转告老夫人一句,这药往后也不必了,我无福消受。” 王嬷嬷瞪大眼:“老奴定会转告老夫人。” 她冷哼一声离去。 素霜连忙冲到苏月禾身边:“郡主,奴婢真担心您会喝那药。” 苏月禾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傻。” 果然,江承函被叫出去后,这晚都没回来。 一室昏暗灯光,照着如往日一般冰冷的卧室。 素霜难过的看着苏月禾。 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抄完写给母亲的经书,便要吹灯就寝。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十八章 素霜将门打开,见是江承函身边的云二。 苏月禾来到门口:“何事?” 云二禀告道:“郡主,大人忙于公务,今夜不能陪您了。” 苏月禾淡淡道:“我知道了。” 云二见她对江承函一点也不关心,有些生气,僭越道:“您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大人?” 苏月禾瞥了他一眼道:“无话。” 说完,便转身进门,吩咐道:“素霜,关门。” 书房。 江承函站在书桌前,屏风后是今夜要同他议事的官员,云二来到他面前。 “大人,话已经带给了夫人了。” 江承函面无表情,语气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她怎么说?” 云二冷声回答:“没有。” 见江承函面色不善,云二连忙补充一句:“夫人已就寝。” 闻言,江承函脸色却更沉,寒凉如水。 他明明交代过她等自己,可她却早早就寝? 她是根本对他不抱希望?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承函心中隐隐作痛。 翌日,除夕。 江府上下一片喜庆热闹。 江承函午时被皇上召进宫,晚上,才是江府吃团圆饭的时候。 因江父早逝,江承函一脉单传,所以江府子嗣凋零,因此每年的年夜饭便只有三个人,十分冷清。 江承函还未回来,只有苏月禾和江老夫人坐在正厅。 两人相顾无言,隐约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忽然,江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今日,会比往常热闹。” 苏月禾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中一片平静的冰冷。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动静,嬷嬷一声“楚小姐,小少爷”的声音传进了苏月禾的耳朵。 苏月禾神情一滞,往外看去,便见楚然穿着正红襦裙,牵着一个孩童走进来。 孩童也穿着正红夹袄,好似仙童下凡。 那抹正红刺痛了苏月禾的眼,她桌子底下的手颤了颤。 江老夫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孩童吸引。 “拜见老夫人,郡主。”楚然向江老夫人见礼,江老夫人神色淡淡。 楚然见状,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快,瑾儿,给祖母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