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等到这次设计大赛初赛结束之后才行,那样我才能请个年假,凑出来整块的空闲时间。” 薄屿深不置可否,他想说这个班她也不是非上不可。 更不用请什么年假,想离开的时候尽管出发就够了。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好我手头上也有一些工作需要提前交接,等你比赛之后,我就能闲下来了。对了,多余的那张邀请函你送出去了吗?” 薄屿深眸色微深,状似不经意地问。 顾芳菲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一样不自在。 “那个……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对上男人控诉质问的目光,顾芳菲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陆逸辰也想去,对吗?” 薄屿深冷着声音开口,神色看不出丝毫意外。 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 顾芳菲感觉很惊讶,急忙问他怎么知道。 “你整张脸上都写着想带他一起去,我还能看不出来?”薄总冷哼一声,表情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顾芳菲立刻狗腿地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 “老公,你就别生气了嘛。逸辰这次为了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想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应该满足他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对不对?” 顾芳菲冲薄屿深使劲眨了眨眼,笑得有些谄媚。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薄屿深要是带了一位女伴,她应该也会垮着个狗脸吧。 “我说我不同意了吗?”薄先生傲娇地看她一眼ᴊsɢ,表现得高傲极了。 顾芳菲:…… 行行行,随便您怎么说,您高兴就好。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脸色黑得跟滴了几滴墨水一样,表情难看得能吓哭隔壁小孩。 “我同意陆逸辰去,但是他不能跟我挨着坐。” 薄屿深直截了当提出自己的意见,想跟他坐一起。陆逸辰还不配。 顾芳菲没想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想都没想就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安排妥当。 薄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至少她没想着瞒着他,说明陆逸辰在她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嘛。 而顾芳菲则心情雀跃,想着要跟薄屿深说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这样才能避免他生气。 顾芳菲在薄屿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阿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另一张邀请函送给陆逸辰吗?” 小姑娘的语气一下就失落下来,透着浓浓的恍惚。 好像刚才很兴奋的不是她一样。 “如果你想和我分享的话,那我很乐意知道。”男人声音沉稳,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因为以前有一次我遇到了意外,是逸辰及时赶到和歹徒搏斗,但是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医生说他的神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以后再也不能从事设计了。” 听了这话,薄屿深眉眼毫无波动。 这算什么见鬼的牺牲? 他听了只想嗤笑一声,但是看到失落又愧疚的顾芳菲,他还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放缓了声音安慰。 “没事。好在陆家有家族企业可以继承,陆逸辰已经是衣食无忧的继承人了,如果当年他选择继续从事设计,成就不一定会比现在更大。” 男人声音清冷,他的分析完全是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当然,也许掺杂了些许私人感情。 觉得陆逸辰纯粹就是拿捏准了他老婆心软的特点,故意在装可怜博同情。 “对,以前我就知道,逸辰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妈妈非常想要让他继承家里的产业,觉得设计就是小打小闹,永远不可能出人头地。 但是那不一样,是因为我的原因逸辰才被迫在年少时放弃了梦想,他甚至就连试一试的可能都没有。” 在薄屿深面前彻底剖析自己内心隐秘的愧疚感,顾芳菲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这一直是她和逸辰之间的秘密,不能触碰也不能提及,否则就是钻心的疼痛。 现在终于有人跟她一起分享了。 对上小姑娘充满依赖和孺慕的眼神,薄屿深心情很复杂。 他想说陆逸辰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完全不需要自责。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说。 略一思索,薄屿深转移了话题。 “既然意外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弥补。你说陆逸辰的手神经受损了是吗?具体什么情况?日常生活受到影响吗?” 他想到一个人,在神经外科有出色的建树。 “只有右手食指,当时医疗条件不算好,就因为失血过多耽误了一段时间,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直接就说已经没救了。 不过还好,只是不能做精细工作,要不然我得愧疚死。” 顾芳菲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那应该没问题,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应该可以解决,改天我把他叫过来,不要有太多心理压力,好不好?” “可是……逸辰他会愿意接受治疗吗?” 顾芳菲咬了咬嘴唇,陷入到极度的纠结里。 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陆逸辰,在手指的缺陷上,他敏感固执,让人心疼又无奈。 按她的直觉来看,陆逸辰一定不会同意薄屿深提供的帮助。不光是敏感,恐怕还有些他们天然不太和谐的关系上的原因。 即使有她在中间调和,恐怕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