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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容中次仁把刀又往扎西卓玛脖子靠了靠：“让开，等我离开这儿，我立刻放了她，你们要是我死，那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锋利的刀刃立刻将孩子的脖子划出抹血痕，在场的人纷纷揪起了心。 霍钰强忍着要把他大卸八块地冲动，放下枪，慢慢让出了路。 岑苒看着扎西卓玛抓在容中次仁手腕上的左手，眼神闪了闪：“卓玛别怕，一会儿用右手抓着姐姐的手，姐姐救你！” 气氛焦灼，所有人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容中次仁，可为了保证扎西卓玛的安全，只能放低了枪口。 察觉到扎西卓玛的目光似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霍钰不觉屏息敛气。 是岑苒跟她说了什么吗？ 岑苒看着容中次仁拖着扎西卓玛慢慢靠近，下一秒，她一手握住扎西卓玛的左手，一手抓住她伸出的左手。 容中次仁只觉拿刀的手被扎西卓玛骤然推开，愣住：“什么！？” “卓玛闭上眼睛！” 岑苒大喊，在扎西卓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腕一发力，将藏刀刺进容中次仁的肚子里。 ‘噗！’ 温热的血从他的肚子喷涌而出，洒在地上的白雪上。 霍钰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捂住扎西卓玛的眼睛把她抱到一边。 王前进也回过神，忙上前把重伤的容中次仁给按住了。 容中次仁瞪着大眼，死死看着霍钰怀里的扎西卓：“怎么可能……”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岑苒脱力地瘫坐，冷汗顺着她的微白的脸。 喘了几口气，她忙起身过去看扎西卓玛的情况：“卓玛，没事吧？” 扎西卓玛被霍钰捂着眼睛，呜咽着说：“疼，蓁蓁姐姐，脖子好疼……”  霍钰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容中次仁，还是抱起扎西卓玛：“忍一忍，我们立刻回去，蓁蓁，别再乱跑了。” 岑苒抹了抹额头的汗，她哪里还需要乱跑，现在人都抓住了。 驻地，卫生所。 扎西卓玛处理好伤口后就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脸，岑苒更加愧疚了。 要是自己在细心点，发现扎西卓玛跟着自己，她就不会被容中次仁抓住，还受了伤…… 霍钰坐在病床边，欲言又止。 扎西卓玛睡着了，他跟岑苒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沉默半天，霍钰捏紧了拳，声音沙哑：“蓁蓁，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第39章 岑苒一愣，心情有些复杂，即便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回应道：“这不能怪你，也许这就是命吧……” 可能她就是个命不长的人，所以活了两辈子都早逝，只是这辈子稍微好那么一点。 没有跟霍钰闹得太难看，还以这样的存在陪在了他身边…… 很快，公安接到消息连夜就赶过来了。 霍钰只能去处理，卫生所里除了值班陪伴扎西卓玛的，也只有岑苒了。 岑苒看着熟睡的扎西卓玛，突然就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她是因为惨遭毒手留有执念才存在，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要走了呢…… 这个疑问，岑苒想了一整夜。 扎西卓玛悠悠转醒，她似乎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很模糊，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卫生员也顺着她的话说是梦，伤是不小心碰到的。 等卫生员走后，扎西卓玛问身边的岑苒：“蓁蓁姐姐，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啊。” 岑苒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没关系，梦醒了就不怕了。” 扎西卓玛的梦醒了，那她的梦……是不是也到了醒的时候了？ 两天后。 霍钰正在办公室看关于容中次仁的处理报告，扎西卓玛坐在一边，时不时帮岑苒传话。 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打破沉寂。 岑苒抬头看去，瞳眸一怔：“爷爷？” 顾司令满眼血丝，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精神有些不太好。 霍钰立刻站起身敬礼：“顾司令。” 顾司令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听说你又立了功，辛苦了。” 看着老人满头白发。 看到爷爷眼中的泪，岑苒也忍不住哭了，以前她最怕霍钰的冷漠，可现在最怕的却是爷爷的眼泪。 可自己一句安慰都给不了…… 扎西卓玛看见满脸泪的岑苒，忍不住问：“蓁蓁姐姐，你怎么哭了？” 听见这话，顾司令愣了下，才发现这里有个藏族小女孩：“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霍钰犹豫片刻还是坦白：“司令，她叫卓玛，是唯一能看见蓁蓁灵魂的人，这次能抓住恶人，多亏了蓁蓁。” 顾司令眸色一怔，俨然是对这些话产生了质疑：“怎么可能……” 岑苒蹲下身，对扎西卓玛说：“卓玛，这是姐姐的爷爷，你替姐姐抱抱他吧。” 扎西卓玛乖巧地点点头，跳下椅子扑进顾司令的怀里。 孩子小小的温暖怀抱让顾司令一愣。 恍惚间，他好像真看见了岑苒红着眼抱着自己。 “爷爷……”岑苒叫了一声。 扎西卓玛眨眨眼，跟着叫：“爷爷。” 顾司令目光一颤：“蓁蓁？” “爷爷，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我会回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食言了，没来及的替去世的父母孝顺你，就连告别都没有的匆匆离开，其实我有过后悔来到这儿，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我从不后悔成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我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东江军区丢脸，你不要难过，我，爸妈，和所有牺牲的战士一样，会永远守护在这片土地上。” 第40章 听着扎西卓玛的转述，顾司令再也忍不住，抱着她悲恸不已。 岑苒掩面而泣。 霍钰攥紧了手，竭力忍着泪，可颤抖的唇角却暴露了他异于平常的悲伤。 通过扎西卓玛，顾司令了解最近在这里发生的事。 他同样疑惑，为什么唯独扎西卓玛能看见岑苒。 或许，是因为蓁蓁救了小女孩一命…… 而岑苒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消失，她还想多陪陪爷爷…… 只是她还没消失，爷爷就必须要走了。 临行前，顾司令对着岑苒所在的地方语重心长说：“蓁蓁，爷爷要走了，你放心，爷爷打了一辈子仗，什么都不怕，只要知道你在身边，爷爷就安心了。” 顾司令走了。 岑苒跟着他的车走了很久才停下，再看到车子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到驻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身体经常会出现疲惫的情况，那种很想睡觉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安。 难道……她该走了吗？ 一连过了几天，因为扎西卓玛回了家，霍钰没能跟岑苒对话，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莫名的，他有些说不出的心慌。 直到这天午后，扎西卓玛突然跑过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霍钰一头雾水：“卓玛，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顿了顿，下意识问：“蓁蓁姐姐在这儿吗？” 扎西卓玛扯着他的手，嘴里说着：“叔叔快点走，蓁蓁姐姐叫我过来的，她在等你。” 闻言，霍钰不由一怔，想也没想就跟着她走了。 沿着下山的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又转弯进了一条小道，进了一个山坳。 当看到面前的景象，霍钰瞳孔微缩。 难得的绿原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格桑花。 扎西卓玛拉着霍钰跑向花海中央：“陆叔叔来啦！” 岑苒看着一脸愣神的霍钰，眼里划过抹不舍：“哥，你来这么久都没看见过格桑花吧，这是我刚来这儿的时候发现的。” 扎西卓玛讲这话重复了一遍，霍钰的心好像一下被什么包裹住了，丝丝暖流往里头灌。 他转眼看去，眼神慢慢放柔：“很美。” 岑苒吞咽了一下，犹豫了会儿才说：“哥，我感觉……我要走了。” 扎西卓玛重复完后，立刻问：“蓁蓁姐姐，你要去哪儿？” 霍钰也是怔住，那忐忑感好像在瞬间开始膨胀：“走？” 岑苒揉了揉扎西卓玛的头：“也许我的存在，是因为有没完成的心愿，现在心愿了了，当然该走了。” 霍钰手心一凉，一种熟悉的空寂感再次侵袭心肺。 走，是不再出现离开吗？ 是的吧…… 他目光闪烁，放开扎西卓玛的手，哑声朝她说：“卓玛，你去那边玩，叔叔有话对姐姐说。” 扎西卓玛努努嘴，有些不情愿地跑到一边去了。 岑苒目露不解，没等她反应，霍钰突然开口：“蓁蓁，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也许会生气，或者会恨我，但我觉得，如果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从没有讨厌过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决定一辈子都保护你，记得你有次对我说长大以后嫁给我吗？那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美的话，但你那时还小，我只能当成你的玩笑话，可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 “当我听见你对爷爷说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嫁时，我真的很高兴，可在我们领证结婚的前一天，听见别人对我们婚姻的不认可，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我们是兄妹，兄妹结婚，道德败坏，这几个字一直刻在我脑子里，在这件事上，是我懦弱了，我甚至去想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不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吗……” 顿了顿，霍钰的声音更加沙哑：“蓁蓁，我不是不爱你，而是不敢爱，我不害怕枪林弹雨，不害怕死亡，只怕在我们结婚后几年，你突然发现你对我的不是爱，而是依赖。” 第41章 岑苒僵在原地，愣愣听着霍钰说着这些话。 她从来不知道他心里会有这样的恐惧…… 霍钰已经忘了流泪的滋味，可此时此刻，他已然控制不住泪，也不愿再控制，任由其淌过脸颊。 “蓁蓁，我真的……很想你。” 岑苒眸光一颤，看着他脸上的泪珠，不由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