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听说他出国了,跟国内直接断了联系,直到几年后在医院里再见。 她已经成了一名罪犯,被打得面目全非。 她拿不准,莫霄只勉强算是一个和自己没有过多交集的普通朋友,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帮她说话? 尤其是在病房那次,她情绪上头将自己灵魂出窍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莫霄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帮她解围? 就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一切一样。 当时她一心只想为自己翻案,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现在再回想起来,只觉得细思极恐。 凌初俞脸色十分难看,冷着脸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前任的坟前搂着现任,这个行为非常的……”莫霄嘴角的笑意隐去,“无耻。” “你!”凌初俞按捺住心底的怒火,眯了眯眼,狐疑道,“我还没问你,你跟兮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碰到她的事你的态度就这么反常?” 简酥兮听得好笑,说不过就转移话题倒打一耙,真是欲盖弥彰。 不过,她也正好想知道原因。 简酥兮好奇地看向莫霄,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能看见自己?!第17章 莫霄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凌柔、怜惜、哀伤、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几乎是在简酥兮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莫霄就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可她十分确定,他是在看她。 他能看见她!那目不转睛的炙热,烫得她的心都在发抖。 就像流浪沙漠的人,突然见到人影,在黑暗中独行许久的人,见到了光! 简酥兮激动极了,也兴奋极了! 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可以灵魂出窍的事! 莫霄只恢复了往常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云淡风轻说:“当初是我撮合她跟你在一起的,如今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凌初俞忽然解释道,“我跟许真茹只是假结婚。” 莫霄闻言,看了一眼许真茹的肚子,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经过简酥兮的魂体时,他侧了侧身子,绕了一步继续走。 这一幕和上次在医院走廊那一幕一模一样。 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甚至眼神变化都没有。 只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和她的手有一瞬间重合。 就像是……在牵她的手一样。 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一下子都涌上来,让她豁然开朗。 她这下完全能确定了,如果看不见,他怎么会侧身让她? “莫医生,你是不是能看见我?”简酥兮转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莫霄却脚步不停,仿佛根本没听见任何声音。 简酥兮看着莫霄远去的背影,心里尽是疑虑。 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医生那么简单。 她很想跟上去问问,可是她仍被困在凌初俞身边,走不了太远。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只想逃,马上立刻! 简酥兮转身看向凌初俞,他正在低声安慰着神情受伤的许真茹,又一面对着她的遗照乞求原谅。 简酥兮冷眼看着,天知道她有多想脱离凌初俞。 就算没法投胎,当个游魂野鬼也比绑在他身边时刻看着他们亲热好。 她用了短暂的一生,弄明白了一件事:人就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 凌初俞为了她伤心欲绝是真的,但心里爱着许真茹也是真的。 凌初俞,你连做梦都在对我说谎。 你一直戴着面具活着,就不怕有一天揭不下来,假面具长在你脸上,要你的命吗? 简酥兮别过眼,不愿再看。 如果有可能,她真愿这双眼看不见光明! 一周后。 简酥兮葬礼举行结束。 亲手捧回她遗照的当天,凌初俞将那满墙的海报都撕下,露出被残留的纸糊得斑驳的涂鸦。 看着那满墙沧桑,他终于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人死终不能复生!唯有接受。 从那天起,凌初俞再也没提过简酥兮,其他人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只是他每晚仍跟许真茹分房睡,再也没碰过她。 每天夜里,凌初俞就翻看手机里简酥兮的照片和视频,总是看得眼眶发红。 简酥兮有一次听他的忏悔实在听得满腹怒火,情绪一激动,床头的灯闪了闪。 凌初俞立刻敏锐地坐直了,四下观望呼唤:“兮兮,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简酥兮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后来都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听多了,渐渐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简酥兮只觉得从前的爱恨都离现在的她很遥远。 唯独不变的,就是简酥兮想离开的心。 转眼新年到了,别墅里处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 从前简酥兮不受凌家人的喜欢,每个新年,凌初俞都过得十分为难,既要回老宅团圆,又要赶回来陪她。 大多数时候,这别墅都空荡荡的。 而今年不同,凌家不论直系还是旁支,都齐聚在麓湾府的别墅。 喜乐融融。 直到席上,凌母感叹了一句。 “还是真茹好,比简酥兮那丫头上得台面多了。”第18章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席上所有人都看向凌初俞,见他面无表情,又收回目光,个个神情尴尬,不敢多说什么。 从简酥兮走后,凌初俞的性子是愈发捉摸不定。 稍有差池,轻者会被他疾言厉色教训一番,重者直接被赶出凌家。 唯有凌母神态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 她泰然自若,凝着凌初俞等他回应。 从前,她说什么,凌初俞便附和什么,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凌初俞神情僵硬,却也没翻脸,只说:“妈,人都没了,大过年的,就别提这些了。” 凌母显然对他这个反应比较满意,举起酒杯,“也是,难得一大家子团聚,不说这些晦气的。” 凌初俞这回脸色完全冷了下去,他正要开口,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凌初俞顺着看去,许真茹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许真茹穿着纯白的高领毛衣,孕肚已经十足圆润,母性的润泽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和从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 许真茹满目凌柔,纤手搭在孕肚上,抚摸着隆起的孕肚,在满堂灯光与烟火中凌柔地凝望着凌初俞。 从今往后,岁岁年年与自己相伴的,就是许真茹了。 有了孩子,有了家庭,一切都会翻篇过去的。 让过去过去,拥抱未来。 有了这个念头,凌初俞心中那股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