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活虐死,那段挥之不去的噩梦一直困扰了她良久。 那时,她尚不明白,自己与那阴狠的太监无冤无仇,为何会被他百般折磨。 直到后来无意中听见萧长颂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萧长颂亲手将她送给了吴德海…… 得知这个真相时,她无法接受,直至消化了好久,才将这段往事压在心底。 原本,她是不想原谅萧长颂的。 可是,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好到让她怀疑,当初将自己送人的根本就不是他,兴许那只是一场误会……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去想那件事。 直到如今,往事重提,拓跋瑾当着她和萧长颂的面将这件事赤裸裸地摆在他们面前,让江洛儿避无可避。 江洛儿发现,原来很多事情,不是不去想就真的能忘记。 萧长颂也从未向她解释过这件事,他为何要将她送人,又为何会中途折返回来救她。 吴德海手段如此狠毒,萧长颂可曾想过,她落在吴德海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倘若她真的死在吴德海手里,他又会不会后悔? 他从未主动开口解释过,而她,亦没有勇气去问。 这件事就像是梗在她喉间的一根鱼刺,永远也咽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 感受到江洛儿的情绪变化,萧长颂主动伸手去握她的手。 却不想,手指刚一触到她的手,江洛儿就像触电般及时避开了他。 两人皆是一愣。 “江洛儿。”萧长颂不容拒绝地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手指收拢,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着。 萧长颂深深地看着她,神色讳莫如深。 江洛儿心跳如战鼓,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此时此刻,她很想他开口解释,却又害怕他的解释。 这样矛盾的心理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夫君,我……我想静一静。”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禁锢,可他握得很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江洛儿。”萧长颂暗暗吸了口气。 江洛儿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脸色略显局促地站在原地。 “那件事,是夫君考虑不周。”他将她拉到无人的地方,大掌紧握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 江洛儿心口无端一紧。 他现在是在主动跟自己解释? 江洛儿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心跳却在无形中加快了。 “当初,我以为你是三皇子派来的细作,所以将你诱去不思蜀……”后面的话他没再多说,因为那件事,每每想到,他也会心如刀绞。 他很后悔,后悔当初因一时冲动将她送给吴德海,还让她差点被吴德海虐死! 当初他对江洛儿并没什么强烈的感觉,可如今,只要一想到她当日的惨状,全都是拜自己所赐,他的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江洛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萧长颂心上。 “所以,夫君便将我送给那太监凌辱是吗?” 江洛儿鼓足勇气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那眼底翻涌的情愫让江洛儿看不懂。 萧长颂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挫败。 他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如此干净纯洁,如世间无暇的翡玉。以往,她总是用这双眼睛,深情楚楚地看着他,仿佛眼里只容得下他。 如今,她却用这双动人的眼眸逼问着他,让他无地自容,竟然生出想要逃避的心理。 见他不说话,江洛儿再次追问:“当初夫君将我送给那太监,夫君可曾了解过那太监的为人?夫君知不知道他性格阴暗扭曲,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呢?” 萧长颂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暗暗收拢。 以往,只有他逼问人的份,如今却被江洛儿不留余地的逼问了。 “夫君若是怀疑我是细作,为何不直接将我杀了呢?为何要将江洛儿送给那样阴狠的人折磨呢?” 江洛儿心里亦是不好受,那段记忆实在太过痛苦,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心底就一阵阵发寒,甚至夜夜被噩梦侵扰。 当初,她阴差阳错失了身子,对于她来说,本就是致命的打击。 没想到更悲惨的还在后头。 萧长颂竟然会怀疑她是细作,还将她送给那样可怕的人折磨。 而她,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江洛儿苦笑道:“夫君当时是不是很讨厌江洛儿?想让江洛儿生不如死呢?” 这话不知在嘲讽自己还是在故意激怒他。 瞧着她噙着泪水的眼眸,萧长颂内心一阵慌乱,他竟再次被问住了。 当初,他的确想让她生不如死。 可如今,他也是真的后悔了。 “江洛儿,夫君错了。”他上前将人拥入怀里,低声温哄着:“夫君答应你,往后再也不会伤害你,夫君给你赔罪,江洛儿想要夫君如何补偿都可以。” 只要她能原谅自己就好,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萧长颂都恨不能摘下来给她赔罪。 江洛儿心里属实委屈到不行,她也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可心里就是迈不过那道坎。 她恨自己就这么无条件的原谅了他,恨自己这么没出息的爱上了他,甚至爱到无可救药。 还能怎么办呢? 她根本恨不起来,她恨的不过是没有骨气的自己。 见她一直不说话,萧长颂只当她没有原谅自己,声音不由得放得更低了些:“江洛儿现在是不是很讨厌夫君?” 见他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江洛儿一时心软,道:“江洛儿从来就不讨厌夫君。” 她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萧长颂松了口气,再次将人拉入怀里:“那江洛儿笑一笑好不好?” 江洛儿抬眸看着他,实在笑不出来。 “夫君,我笑不出来。”江洛儿抽了抽鼻子,语气带着丝哽咽。 萧长颂生怕她又委屈落泪,忙安抚道:“好,江洛儿现在不想笑就不笑了,夫君等会给江洛儿多打点猎物,江洛儿说好不好?” “嗯。”江洛儿轻轻点了点头,情绪依旧很低落。 不远处,拓跋瑾的目光一直凝在江洛儿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第230章:他想要杀了她? 皇家围场,距离皇城二百里开外。 围场十分宽阔,群山延绵不绝,狩猎范围覆盖数百里,里面奇珍异兽肥硕盛多。 围场外,开拓了一片平地,作为营地使用,宽阔的营地中央,摆放着十几个箭靶子。 按照先例,狩猎开始前,都要先热热身,挑一把趁手的弓箭。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习过箭术的,虽谈不上百发百中,但最起码的射箭技巧还是掌握得七七八八。 昔日中规中规的官员们都换上了一身束身骑衣,站在各自分配的位置上。 靶子设在百米开外,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要射中靶心,还是有些难度。 女眷们则是分立两旁,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不用参加此次秋狩,只需呆在营地里等待他们打猎归来。 皇帝坐在台上,率先发话:“今日乃是围猎的好日子,亦是慧宜公主的生辰,若谁能拔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