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装作没听见,去了休息室,靠在休息室闭眼,谁知这一闭眼竟然睡了过去,还做起了噩梦。 梦里,是她被顾俏儿骗到悬崖边,被掐着脖子狠狠一推—— “顾钟乐!你占了我十几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都离婚了还不要脸缠着伯禹哥,你给我去死吧!” “不!” 她猛地惊醒,还没缓过气,却发现屋内浓烟滚滚。 “咳咳——” “起火了!休息室都烧起来了!快逃啊!” 屋外哭喊声阵阵。 顾钟乐拽紧汗巾捂住口鼻,起身就往外逃。 “呼——嘭!”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她只走了几米,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 “咳——咳咳!” 模糊间,她隐约见到陆伯禹。 刚要冲过去,却看见一个身影冲出去保住陆伯禹:“伯禹哥,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快带我出去,我好怕……” 是顾俏儿。 眼见陆伯禹抱着人就要走,生死之际,她下意识大喊:“陆伯禹!” “我在这里!别走!” 男人没有回头。 “陆贤——” 顾钟乐被着火的断木击中,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左腿钻心的疼,火焰也一阵阵靠近! 重生一次,难道就这么死了? 她不甘心。 咬着牙,她忍着撕裂的疼,拼尽力气推着断木,可就在快要推开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音—— “咔嚓!” 她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冲着她的头径直砸下! 第5章 剧痛之下,顾钟乐彻底陷入黑暗。 昏沉间,记忆陷入混乱,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 风和日丽,全军文艺汇演的节目上,她一曲冰上芭蕾,引得台下所有观众的喝彩,陆伯禹就这样抱着花上台,冲她单膝跪下—— “顾钟乐同志,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一起守护家园,你愿意跟我组建家庭吗?我会像忠于祖国一样忠于你,会保护你直到死去,永远不叫你受委屈。” 在全军的祝福下,他们在一起了。 可后来—— 男人却把顾俏儿挡在身后,神经疲惫又冷酷:“顾钟乐,我们不合适,离婚吧。” 是不合适……还是不喜欢了? 心很痛,眼睛很痛,她还像被裹在一个茧里,到处都是刺,难以呼吸。 她在黑暗中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得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医院。 一旁,陆伯禹正好给她的左腿上药。 药水刺激,她疼得本能抽搐,却拽紧床单没吭一声。 她的动静惹得陆伯禹抬头,四目相对,男人脸上浮现喜色:“昏迷三天,你终于醒了。” 夜深寂静,他的话显得格外真诚。 他双眼都是红血丝,下巴冒出了陆渣,人虽然依旧俊朗,却遮不住疲惫。 这样的关切和在意,就好像他依旧如热恋那样深爱着她。 可她脑海里,却满是他抱着顾俏儿走出火海,头也不回的身影。 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一动,后背,四肢骤然一紧,像是被刺刀狠狠刮过,她死死咬住唇,才止住呻吟。 陆伯禹忙放下药,上前扶着她:“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凝着女人苍白几近透明的脸,他不由软下语调:“你不是最怕疼,怎么忍着不吭声?” 顾钟乐呼吸一顿,睫毛微颤。 因为她知道,不会一直有人心疼她。 她得学会忍耐。 但口中却回:“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是兵,不过被砸了两下,没有那么脆弱。” 话落,陆伯禹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我们是夫妻,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顾钟乐抬头,男人眼中的谴责那样明显,像是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糟蹋他的好心。 可他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是她错了的样子呢? 她推开他,盯着他的眼,忽得问:“好,那我问你,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吗?” 陆伯禹脸色一僵,沉默了一瞬才说:“是医务兵救得你。” 意料之中,但顾钟乐的心还是抽痛一刹。 “第二个问题,火场里,我眼睁睁看着你抱着顾俏儿离开,我们当时隔了不到三米,我喊你,你没有听到吗?” 这一次,男人的沉默更长。 渐渐地,他的谴责被内疚代替:“抱歉,我当时已经看到了医务兵靠近……” “所以,你心安理得带着顾俏儿头也不回离开,你知道当时那根横梁砸下来,我是怎么想的吗?” 顾钟乐红着眼眶,眼睛刺痛,可依旧没有泪。 陆伯禹心头一软,上前强行把人抱住:“别这样,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可这种事情,上辈子发生了何止两次? 顾钟乐没再辩解。 争辩只是徒劳,而且又累心。 人活了两辈子,总要有自知之明。 总归要走的,留恋只会让她更疼。 平息了一会情绪,她推开人:“不早了,该休息了。” 陆伯禹不肯走,小心翼翼抱着她:“我守着你。” 顾钟乐这次没有挣扎。 她清楚,这男人虽然性格温润,但骨子里倔的很,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就像上辈子他要离婚,她甚至下跪哀求,可他依旧要离…… 随他去,反正这次不舒服的是他。 但顾钟乐没想到,陆伯禹竟然真的在医院照顾了她半个月。 半月下来,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遗憾的是,她后背和左腿伤的太重,疤痕去不掉了。 出院这天,她的左腿还是有点跛。 伤了腿暂时不能跳舞,中午回到军区,她就去团里准备请假。 谁知,走到文工团办公室,却迎面遇上了顾母,眉心一跳,她心中徒然不安。 下一秒,就见队长从办公室出来,冲她点头—— “钟乐,你妈说你左腿跛了,不能继续跳舞,她一周前已经给你办了退职手续,把你的职位让给你妹妹,你来了正好签个字。” 第6章 轰然一下,顾钟乐的脑海有一瞬空白。 她没想到重来一世,顾母比上辈子更过分! 委屈压不住,她也想顾及顾母的面子,当场质问:“妈?我左腿是受伤不是永远跛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要为顾俏儿谋个前途,把我往死里作践,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这事,本来是顾母理亏。 她本就心虚,现在被指鼻子骂,瞬间恼羞成怒:“死丫头,我是你妈,你还敢顶撞我?” “你看看你现在一瘸一拐的样子,还能好的了?让你给妹妹让个东西就要死要活,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着,就要上到抓人。 “好啊,那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否则,这个职位我绝不让!” 顾钟乐不退也不让,一旁的队长倒是急了:“顾同志,钟乐,您们都冷静点。” 眼见就要乱起来—— “钟乐!” 陆伯禹匆匆赶到,不由分说把顾钟乐抱走。 “你放开我!陆伯禹!” 不顾她的挣扎,陆伯禹一直把人抱到吉普车旁才停下。 他刚放下人,就被顾钟乐一掌推开。 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你不是说,让我受委屈的事不会有第二次吗?你现在把我抱走算什么?” “钟乐,你听我说。”陆伯禹扶着她的肩,“妈给你办理的退职已经被批了,无论你愿不愿意,文工团的工作你保不住。” “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和家里缓和关系,你妹妹情况特殊,很难在军区找到其他工作,但你不一样,你有能力,我爷爷就夸过你很有射击的天赋,你——” “等等!” 顾钟乐越听越不对。 她压着快要烧毁理智的火气,一字一句问:“所以,你在这之前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