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上的药名,跟她前两天输的不太一样,心思一动,拿起手机,不动声色地拍下瓶上的字。 午餐沈素钦说他没办法回来给她送,原本说替她叫外卖,但阮雪梨没那么无法自理,直说了可以自己下楼去找吃的,不给他添麻烦。 这会儿已经中午,阮雪梨伸了个懒腰,下床,穿上外套,准备觅食。 岑聿迟从电脑里抬起头:“也帮我打包一份,作为回报,我下午可以带你去看出戏。” “我一定会忘记的,闻总还是让何秘书帮你买吧。”阮雪梨假笑,对他口中的“戏”也不感兴趣,直接走了。 岑聿迟身体往后靠在床头,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从窗户落入他的眼底,照见了一抹算计。 阮雪梨自顾自离开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一碗汤面。 顺便上网搜索,她拍下的那瓶药液的名字,查看具体功效。 她总觉得,自己突然被医生加了两天住院,有哪里不对劲。 而事实也证明,她的怀疑没错。 阮雪梨检索到那个药液的功效是——补钙。 “……” 阮雪梨不认为医生对病人的身体,体贴入微到这个地步,要额外帮她调理体质。 毫无疑问,就是有人为了让她多在医院留两天,串通医生,给她使的诈。 这个人是谁,也是不用想的。 阮雪梨放下手机,有些生气,几口吃完汤面,然后就冷着脸回医院。 岑聿迟!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他随心所欲操控她的毛病! 病房门关着,阮雪梨直接推开。 不承想,看到岑聿迟从病床起来,甚至换了病号服。 一件贴合身形的高领毛衣,一条笔直熨帖的西裤,一双干净锃亮的皮鞋,他手里还拿着一件手工羊绒西装外套。 她吃一顿饭的时间,岑聿迟就从一个伤重不能自理的病人,又变回矜贵无法高攀的闻总。 阮雪梨愣了一下,还没开口,他倒是先声夺人:“说不给我带,还真不给我带。” 阮雪梨看着她:“是你让医生多给我开两天住院?” 岑聿迟自顾自道:“虽然你没有给我带午餐,不过我还是可以带你去看戏。” “我不想看戏!” “换衣服,跟我走。” “我说了,我不想……” “你会想的。”岑聿迟回头,乌黑的眼眸,温淡地注视她的眼睛,“戏在杏花村。” “……” 可能是因为他太过笃定的语气,也可能是因为他提到了杏花村阮雪梨有些敏感,她突然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桌子上有何清送来给她更换的衣服,阮雪梨拿了进洗手间。 等她换好出来,岑聿迟已经不在病房,只留下何青,蹭了蹭鼻子说:“楼秘书,闻总先下楼了。” 阮雪梨便也下楼,车停在医院门口,她进了后座,便立刻跟他拉开距离。 豪车空间大,岑聿迟跷着二郎腿,支着额角,嘴角带着似笑非笑,这也让阮雪梨隐隐感觉,这趟跟他走,可能……真的会看到什么。 车子确实是开往杏花村,因为村民们已经搬走,动工的速度非常快,才过了昨天那一天,大部分民房就已经被推翻了。 他们车速缓慢地开过去,窗外皆是一片废墟的景象,跟他们前两天来视察,看到的画面截然相反,以至于阮雪梨都有了一丝错乱。 而这丝错乱,在她看到废墟之中的沈素钦,脚踩着周望的侧脸,侧脸肃冷的时候,更是到达了巅峰。 第227章 周望一边脸陷在碎石泥地里,一边脸在他的皮鞋下,他咬牙切齿地咒骂:“我C你妈!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老子!不然我一定会找你报我这条腿的仇!” 沈素钦表情漠然,看起来很淡,然而脚下却加重了力道,踩得周望又往地下陷了一厘米。 他好好地做着测试数据的工作,结果这人埋伏在角落里,想要偷袭他。 可惜断了一条腿,不是他的对手,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像踩垃圾一样,踩在脚底。 放在平时,光天化日,又大庭广众,随时可能被人看到的情况下,沈教授自持身份,是不会跟他动手的。 但谁让他来撞他的枪口呢? 他今天一直因为昨晚听到岑聿迟和阮雪梨的对话低气压,而且他还想到,要不是周望那天晚上绑架阮雪梨,还下药,阮雪梨不会被岑聿迟带走,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他浇灌到一半的花,也不会枯萎。 “始作俑者是你呀,”沈素钦弯下腰,轻声细语道,“杀你有什么意思?留着你生不如死才有趣。” “……” 阮雪梨在车上,离得远,听不到沈素钦说了什么,但从他那践踏的神态和动作来看,就跟她认识的沈素钦完全不一样。 她想起那天晚上岑聿迟问她,知不知道周望的腿是谁断的? 她转头看岑聿迟:“周望那条腿是……” 岑聿迟就是带阮雪梨来看这一幕,自己倒是没兴趣看,微瞌着双目,声音也有些随意:“就是沈素钦断的。” 从沈素钦可以徒手撂倒司机逼供那件事,岑聿迟就知道这位沈教授不简单,周望断腿的时间那么微妙,他只能想到是沈素钦。 以及商时序。 所以昨晚他让路在野把周望拎过来,跟沈素钦碰一下面,自然就会有好戏。 他睁开眼,看她:“有没有一种,一直被他欺骗的感觉?” “……”阮雪梨抿紧了唇。 岑聿迟就是这样的人,与其白费口舌说一千句一万句话,都不如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幕,来得冲击力强。 口述可以狡辩,眼见为实。 阮雪梨承认自己被刷新认知了。 她认识的沈素钦,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的‘最好的人’,只不过是他扮演出的形象,你都不曾认识过真实的他,谈什么最好?”岑聿迟眸子漆黑如墨,“阮雪梨,你说他不贪图你任何东西,有没有想过,无价有时候才是最贵的。” 阮雪梨呼吸着,车厢内有冷淡的木质香味。 她沉声:“走吧。” 岑聿迟挑眉:“不再看看吗?” “你不走就开车门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岑聿迟哼声:“走。” 何清启动车子,离开杏花村。 阮雪梨只觉得岑聿迟这一招确实高。 一个画面,一段话,成功挑拨她和沈素钦。 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沈素钦到底图她什么?他不计回报地帮她,又在她身边演戏、伪装,不可能什么都不图吧? 想着想着,又有些生气,气自己那么容易因为岑聿迟的话就对沈素钦起了怀疑。 这个男人,太懂心理战术了。 阮雪梨定了一下神,不再掉入他的坑里。 平静道:“人又不是扑克牌,不是只有正反两面,他只要在学校里尽到自己的职责,教授给学生知识,就是好老师。”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不仅提供给我工作,维持我的收入,还提供给我情绪价值,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立无援的,他就是我的朋友。” “他或许对我是别有所图,也可以有没告诉我的另一面,但事实是,我没有因为他受到伤害或者失去什么,所以这些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岑聿迟眼睛微眯,他是寡淡的单眼皮,显得眼型狭长凉薄。 然后嘲弄:“跟演讲似的。” 阮雪梨在他这五个字里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你!” 岑聿迟突然抓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将她从车门边拽了过来。 阮雪梨猝不及防,直接撞上他胸膛。 “上了我的车还要跟我保持距离,你也挺有意思。” 第228章 何清在第一时间升起前后车中间的隔板。 于是后面的空间就变成一个封闭狭小的区域。 阮雪梨被他那一拽,膝盖跪在车底,身体在他腿间,后背是隔板,面前就是他。 空间的狭小,更让她逃脱无门。 阮雪梨憋屈地推岑聿迟的胸膛:“……你干什么!放开!” 岑聿迟单手箍着她的身体,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 “可以为沈素钦找八百个借口解释他欺瞒你的事实,也可以找八百个说法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楼秘书,你还挺‘一视同仁’。” 他的伤明明还没完全好,鬼知道他哪来的力气这样禁锢她! 岑聿迟身上雪一般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她鼻间,环环绕绕,令她避无可避:“苏苏确实是因为我才把你丢到荒野林,但我跟苏苏,没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在解释? 莫名其妙。 “我从来没去想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关系又关我什么事?”阮雪梨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但他就是抓着她,迫使她只能直视他。 “你一直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