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同桌吃饭。

林焱至夹了一片鱼肉放进秦岁妍的碗里：“回神航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秦岁妍看了眼姜衍，“你是什么打算？”

“我？”姜衍夹菜的手一顿，眉头紧皱，“我就不回去了，不方便。”

“为什么？”秦岁妍疑惑，而后看了眼林焱至后了然，她放下筷子，“那我……”

“可以，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回神航。”

林焱至敏锐的捕捉到秦岁妍的情绪，快速将她拒绝的话打断。

姜衍眼底闪过诧异，他忍不住调侃“那我能继续做孟机长的副机长吗？”

闻言，林焱至神情一窒，脸色微沉。

他看向秦岁妍，秦岁妍若无其事的吃饭，仿佛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姜衍适时开口：“只是个玩笑，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

说完，他站起来收拾。

林焱至看着秦岁妍，他给她夹的那块鱼还留在碗里，丝毫未动。

他的眸光一暗，起身帮姜衍一块儿收拾。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回国那天。

抵达京都国际机场时，秦岁妍还是决定回神州航空看看。

林焱至和姜衍陪着她，三人一同走进神航的大厅。

不料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猛的冲上前来，大声质问：“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秦岁妍吧！”

她说完，不顾众人各异的眼光，抬起手狠狠朝着秦岁妍的脸上扇去——

第34章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约而同驻足看向门口。

眼看楚母的巴掌就要落在秦岁妍脸上，林焱至和姜衍同时上前。

林焱至抓住楚母的手，姜衍将秦岁妍护进怀里。

楚母挣扎着抽出手，大声对林焱至怒吼：“放手！”

“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林焱至无奈低问。

楚母怒目圆瞪，目光死死黏在秦岁妍身上：“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儿子迷的魂都没了。”

“先是跑到海上做了大半年的苦行僧，接着又跑到加拿大去，家也不回，婚也不结！”楚母大声斥责，丝毫不顾及围观人各异的眼光。

她指着林焱至：“你自己说说，我生你养你，你为了这么个女人，稀释你爸爸的股权，把他气进医院，我还不如生个死人！”

“妈！”林焱至面沉如水，额上青筋暴起。

他爆呵一声后，深呼吸几次才按下心头的愤怒，“你带她先走，办公室没变过，这里我来处理。”

姜衍皱着眉颔首，在各种猜疑的目光中护着秦岁妍穿过大厅，往办公室走去。

直到进了机长室，他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去看秦岁妍的状态：“你没事吧？”

秦岁妍面无表情，眼神冷淡：“没事。”

“这幅表情，还说没事？”姜衍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秦岁妍抿了抿嘴后退一步，别过视线。

姜衍见她情绪低落，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机长室内沉默下来，气氛怪异。

姜衍打了桶水，拿起抹布，细心的擦拭办公桌。

见状，秦岁妍走上前，冷声吩咐：“放下。”

姜衍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抹布。

“出去。”秦岁妍心里窝着火，说出的话冰冷刺人。

姜衍直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后，姜衍败下阵来。

他将袖子挽下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秦岁妍时，他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如果是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话，什么情绪，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样漫无目的的去猜测你心中的正确答案，我也会累。”

“无论你对我心动与否，我都会把这段时间相处当成最宝贵的回忆。”

姜衍说完，利落的转身出门。

秦岁妍听着，心里的情绪复杂。

她因为楚母的事情生气，也被那些打量的目光再次刺激到。

秦岁妍一直以为，外人的看法不重要。

可每次午夜梦回时，那些指点和目光就像烙印一样焊在她的心上。

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但无论如何不该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姜衍身上。

梗何况姜衍刚刚还帮了自己……

秦岁妍攥紧拳头，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踌躇半响，最终决定去给姜衍道歉。

不想刚出门，就看见姜衍站在走廊的尽头，和一个短发齐肩的美女说说笑笑。

美女眉毛英气，鼻梁笔挺，嘴唇小巧精致，身上的机长服衬得她更加英姿飒爽。

秦岁妍脚步一顿。

下一秒，她看见短发美女忽然凑上前，姜衍配合低下头，两人神似接吻。

第35章

神州航空的办公大楼就坐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旁。

秦岁妍愣愣的回到办公室，靠在窗边眺望着停机坪，心情莫名烦躁。

还不等她想明白，这股烦躁从何而来，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秦岁妍思绪被拉回。

她皱了皱眉，轻咳两声：“请进。”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秦岁妍回过头，看见来人是林焱至后，眼里闪抹失落。

林焱至窥见她的情绪，心上一痛：“看见是我你很失望？”

“嗯。”秦岁妍看着他，大方承认。

林焱至脸色一白，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承认。

“那是在等谁？姜衍吗？”

秦岁妍别过头看向窗外，避而不答：“如果我留在神航工作，你能保证公事公办吗？”

闻言，林焱至眼里闪过受伤。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那个掌控主权的人。

除了工作，秦岁妍几乎对他言听计从，不会像现在这样。

冷漠，无视，没有任何感情。

林焱至垂眸，收敛情绪：“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秦岁妍淡淡的撇他一眼，不说话。

仿佛无声的在反问：“你不是吗？”

林焱至呼吸一窒，喉间苦涩渐浓。

他收紧手指，声音微哑：“刚刚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以后不管遇见什么情况，都会公事公办。”

“楚总，你不应该向我保证，公事公办是对航司制度的尊重。”

秦岁妍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

林焱至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样直白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撕裂开。

以前的秦岁妍虽然性格冷淡，但每次面对自己时，总是会在无声中流露出温柔神情。

现在的她对待自己，完全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林焱至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秦岁妍很懂林焱至现在的感受，但她已经无法和他共情。

爱时她看他哪里都是优点，所有的缺点都被滤镜掩盖。

不爱之后，滤镜褪去，大家不过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罢了。

秦岁妍放缓语气：“我同意留下来工作，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我刚刚说话太直白，我向你道歉。”

“之前你在海上找我所花费的钱，我可以还给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当我没有说。”秦岁妍自顾自的说。

朋友二字如同利刃刺进林焱至的心脏。

他缓了半天，才强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姜衍找你的花费，你也会还吗？”

“当然。”秦岁妍毫不犹豫的回答。

林焱至无话可说，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出门时正好撞见姜衍，他神色模辩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了两人所有的对话。

林焱至睨他一眼：“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姜衍淡淡的看他一眼，走进办公室，打开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推到秦岁妍眼前。

秦岁妍表情复杂的看他一眼：“什么？”

“账单。”姜衍没好气的回答。

秦岁妍低头去看，忍不住惊呼：“你怎么能花五百万？！”

“怎么？你不是要和我划清关系吗？现在就给。”姜衍伸出手讨要，表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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