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澜告诉他要去静心庵时,他就知道一定是贺司珩对不起她。 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既能让江澜自由,又能惩治一番。 毕竟贺司珩功绩赫赫,根本没有理由治罪于他。 唯有迫害公主,才能让朝臣信服。 但是当他收到江澜的信之后,他才知道事情竟然跟自己设想的一般无二,而江澜竟然还在为他脱罪。 江澜眼角划过一丝伤感:“皇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这都是我的命,我不怪他。” 唐熙丰冷笑:“你不怪他,不代表朕不怪他。他如此对你,朕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江澜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慌忙下床,跪在地上。 “皇兄,我求你放过他,他对你是忠心的……” 唐熙丰连忙将她扶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贺司珩对他的确忠心不二,只要自己有危险,他总是能及时赶到。 无论多么棘手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总能很快解决。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升职如此快,朝堂之上竟还无一人说闲话。 自己也不会如此信任他,以至于最后差点葬送了自己妹妹的生命! “娇儿,究竟是为什么?” 江澜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现在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是坏人,只是心中没有我罢了……” “皇上,锦衣卫指挥使贺大人求见。” 太监的一声通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唐熙丰刚要起身,江澜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眉毛微皱:“放心,朕不会为难他。” 江澜并没有撒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求皇兄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唐熙丰微诧,但是很快明白,他点了带头,转身对身后所有人说道:“所有人不得将此事透露半分,否则格杀勿论!” 他本来就不想让贺司珩知道江澜还活着,这样正遂了他的意。 江澜呆愣着坐在床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几天前她还躺在棺材里等死,现在却好好的躺在这里。 皇兄依旧如过去那般疼她爱她,好像她的人生也没有那么遭。 永乐殿。 唐熙丰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冰冷:“贺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贺司珩坐在侧位,紧皱的眉头看起来很是焦急,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请皇上让臣见公主最后一面。” 唐熙丰眼睛微缩,随后道:“不必了,娇儿已经走了,明日便会下葬。” 唐熙丰转身刚要走,只听得“嘭”的一声,贺司珩竟然跪下了。 “指挥使这是何意?”唐熙丰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贺司珩竭力咽下泪水,眼眶腥红,但声音却无比坚决:“请皇上让臣见娇娇最后一面!” 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唐熙丰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留下了两个字:“不必!” 眼瞧着唐熙丰即将离去,而他也将失去唯一可以见到江澜的机会,他紧紧闭上眼睛,说道:“臣知道公主身上的毒是谁所下。” 第十六章 十年春 这是贺司珩第一次在没有证据、没有把握的时候这样脱口而出一件事,并且还是对皇帝。 唐熙丰心中冷笑,转过身来,问道:“是谁?” “皇上可还记得新月派?” 唐熙丰很奇怪,这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不知道为什么贺司珩会突然提起,但还是回答道:“听过。” “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刺杀案?” “当然记得。” 那一次江澜被贼人掳走,差点丧命。 也是那一次,他决定给江澜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嫁给了贺司珩。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次的刺客正是新月派的人。” 贺司珩的话听到唐熙丰不是很明白:“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的意思是新月派给娇儿下的毒?” “正是。”贺司珩回答的斩钉截铁。 唐熙丰感觉很可笑,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贺司珩竟然能编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府内层层守卫,而江澜几乎每日待在府内,倘若出去也都有人跟随,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江湖人士下毒? “证据呢?” 贺司珩瞳孔微缩,语气也逐渐没了底气:“臣……臣还在审问。” “那就等审问出来再来告诉朕。”唐熙丰说完,拂袖而去。 |